我一直活在現代,是科學家,接受的教育也一直是無神論者,突然有一天有人將我從黑暗裏喚醒,他讓我回到人間重活一世。
那時候我心裏感到驚訝,抱着期望。
重生之後我很少去想過另一個世界。
那個黑暗中的世界,我巴不得與他斷絕聯繫。
可是這個鬼怪一直在我的身側晃盪。
一直提醒着我所經歷的那些匪夷所思。
現在他又突然提到了唐朝那個時代。
我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將軍一詞。
我直覺認爲這是一段很沉重的過往。
既然沉重,那我真沒興趣瞭解。
自己已經活的如此壓抑。
沒有必要再去自尋煩惱。
我正想找個藉口起身離開的時候上斐先我說道:“他是戰無不勝的年少將軍,可惜英年早逝,之後他又投胎兩次,都是落個年少便逝的下場,後面甚至沒有投胎的機會。”
怎麼突然聊起了他家將軍……
我沒說話,下意識的拒絕瞭解。
他卻聊上癮了道:“他在唐朝、宋朝以及明朝各投胎過,第一世爲將軍,第二世爲世家少爺,第三世便是錦衣衛……將軍三次轉世都很短暫,之後的五百年將軍都沒有機會再次投胎,最後一次便是民國時期,他是軍閥少將,可惜最後也是……站死在沙場。”
這位將軍的確可憐了些。
我抿脣,他問:“你怎麼不說話?”
我敷衍他問:“那你呢?”
“我跟着將軍兩世,第一世在唐朝,第二世在明朝,之後我一直都在地獄遊蕩,身在上位的人見我實在無所事事就封我爲使者。”
所以他地獄使者的身份是太閒獲得的?
我原本堅決拒絕瞭解他的事,可是卻沒忍住好奇心問:“從明朝到現在不止兩百年的光景,可是你剛卻說你才做了兩百年的鬼。”
房間裏只剩下檀香的味道,身邊的上斐深吸一口氣享受着,聲音無所謂的說道:“我曾犯過忌諱被打入過畜生道,做了兩百年的寵物,做鬼的時間籠統算起來也就兩百年。”
什麼忌諱讓他做了兩百年的寵物?!
還有是什麼品種的寵物?!
我想問的,但他忽而察覺到自己今天說的有些多,便立即提醒我道:“我也就是今天心情差找你陪我聊聊,平常才懶得搭理你。”
的確,他平常都是在黑暗裏裏待着。
我哦了一聲說道:“令人匪夷所思。”
聞言他不屑的語氣說道:“你們世間的這些人,一生短暫猶如蜉蝣,生生世世都做着重複的事,毫無樂趣可言!你們也就在投胎的時候方纔知道世間有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我怎麼聽出了他羨慕的語氣?
“哦,我覺得做人挺好的。”
他冷哼道:“目光短淺。”
或許是見我神色太冷淡沒什麼興趣,他再次提醒我道:“你的靈魂在我手中,但凡我不開心了不想看戲了就將你收回虛空陪我。”
讓我回虛空還不如讓我死的徹底!
我想了想,非常猶豫的問他,“上斐,你是不是隻能從我這兒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他崩潰,“誰讓你喊老子名字?”
“那我喊你什麼?地獄使者?”
上斐:“……”
他陷入了沉默。
想了半晌道:“隨你吧。”
“上斐,你只能從我看外面的世界?”
身邊還是一團虛無縹緲的黑影。
我覺得他能化成人形。
只是不想用本身見我。
他沒有之前那麼暴躁,解釋道:“嗯,我們每個地獄使者都可以派一個人回到陽間幫我們做事,老子閒散,最不愛做的就是事,你跟着我也算是享清福。”
我安撫他,給他洗腦道:“做事的確沒有意思,而且在虛空無趣,你可以用我的眼睛去看這萬千世界!我答應你,等楚靳蕭這邊的事情一結束我就帶你去周遊世界,多給你燒迷迭香。”
他方纔特意讓我燒了迷迭香。
我想這對於他而言很重要。
他一副看透的語氣道:“鬼信。”
管他信不信,話先放在這兒。
我有個疑惑問他,“你們地獄使者沒有業績嗎?我想你們應該也有薪酬業績之類的吧?不然憑什麼你可以清閒,而你同行就要努力的工作?這樣的制度不公平。”
黑影晃盪到天花板上驕傲的說道:“你對這事這麼感興趣做什麼?我們的確有薪酬,當然也有等級制度,做事不利索的纔會被貶!可我的身份與其他鬼怪不同,我投胎幾世都是皇親國戚,即使不幹活也能得到祖上蔭庇。”
皇親國戚?!
我怎麼感覺他的身份沒有將軍高?
但他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得不信。
我好奇的問他,“你們的薪酬是什麼?”
“是願望,我攢了幾百年才攢了一個願望。”
“願望?上位者會幫你實現的願望?”
他的影子在天花板上游走道:“是,只要不過分他們一般都會答應。”
我感興趣的問:“能延長壽命嗎?”
他嘚瑟的語氣道:“自然,讓一個罪無可恕的人投胎或者讓沒有投胎機會的人投胎以及讓一個人死而復生,這些都是在他們准許之內。”
天呢!!!
願望竟然如此的神通廣大!
也怪不得他幾百年才攢了一個!
我隨口問:“那他們多少年攢一個?”
我想知道勤快的使者多久能攢一個願望。
“大概幾個月吧,大多地獄使者的願望都是回陽間逛一圈,喫飽喝足之後再回地獄。”
我沒聽太明白,彷徨的問:“你說多少?”
“他們幾個月攢一個願望。”
“而你,幾百年攢一個?!”
他反應過來問:“你取笑老子?”
黑影突兀的從天花板上消失。
我這是傷到他的自尊了嗎?
可是我什麼也沒有說呀……
算了,反正又不是我不開心。
不過今天真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同時我也瞭解到上斐就是孩子心性,順着他多哄幾句便能讓他氣消,當然他畢竟是鬼怪,指不定哪天不開心就將我收回虛空了。
所以面對他還是要謹小慎微。
上斐剛離開沒多久門口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我正想將花盆搬到陽臺上的時候有人從外面開了門。
我偏頭望過去瞧見楚靳蕭。
只有楚靳蕭進房門不敲門。
他看見我手中的花盆眸光略深。
他疑惑的問:“你這是做什麼?”
“燃香,想給房間換個香氣。”
他若有所思,道:“我不清楚你將我看的有多愚蠢纔會說這話,但那插香的手法是祭奠死人的。”
“啊?這是祭奠死人的嗎?”
“你在隱瞞我什麼?”他問?
楚靳蕭走進來居高臨下的盯着我,我抿了抿脣想找個藉口敷衍他,男人嗓音低沉的先我道:“你在房間裏祭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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