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妝系統發家史 > 第6章 第六章
    第六章:

    香風樓後門的罵街聲是再也聽不到了,但夏螢這些天已經養成了早起的好習慣,生活無比自律......真實情況是,屋裏熱得跟汗蒸室一樣。晚上她用蒲扇扇了好久才睡着,然後天一亮又熱醒了,今天又是無比懷念空調的一天。

    夏螢洗漱梳頭完畢,只塗了個粉底加腮紅,眉毛她已經修出一個整齊自然的眉型,懶得再畫,至於口紅麼,她還是要妝扮的像個粗使丫頭的樣子,低調爲主,所以也沒塗。

    經過幾天測試,系統這粉底膏的防水防汗效果是真的,大夏天裏持妝時間也有近四個時辰。夏螢只評價了倆字,厲害。

    她出了房門,把房門開着散散熱氣,自己來到院子裏活動筋骨,連着打了幾個哈欠,接着伸懶腰呼吸新鮮空氣。

    如今正是萬物生長的季節,後院種的幾棵薔薇和月季倒是長得不錯,樹上紅豔的花苞都已半開,給老舊的後院添了幾抹亮色。一陣微風拂過,夏螢才發覺樹後有個人影,她揉了揉眼睛,原來是鶯兒提着花籃,正掐着一些新開的花。夏螢上前打招呼後才知道,鶯兒是要摘些鮮花給幾個當紅的姐兒簪。

    夏螢笑出小酒窩,甜甜的說道:“這花裏刺兒多,姐姐小心莫要紮了手,我替姐姐摘罷。”說畢她就欠起腳幫忙摘花。

    鶯兒見了,打趣着夏螢的個頭還夠不到頂上的花,然後同她一起摘花。

    兩人一起採花說閒話,鶯兒突然說道,“小如花,你聽說了沒?柳兒昨晚被凌波姑娘趕出東樓了,晚上還求着媽媽,說是要去西樓服侍別人。”

    夏螢好奇道:“好好的怎麼被趕出去了?”

    鶯兒:“說來也怪她自己眼皮子淺,凌波姑娘前幾天還賞了她一套新的胭脂水粉,可惜這小蹄子不知足,昨天她偷試姑娘的口脂,被燕兒發現後,這小蹄子失手把整盒口脂都打碎了。”

    夏螢:“打碎了盒口脂,不至於被趕出去吧?”

    頭牌名妓不是私房錢很多麼,怎麼會在乎一盒口脂?

    “若是尋常的口脂,凌波姑娘斷然不會生氣,可那盒口脂是凌波姑娘相好的貴公子送的,是宮中傳來的上等貨,別的地方想買都買不到,你說可氣不可氣。”鶯兒把花丟在籃子裏,慢悠悠的說道。

    夏螢倒是理解女□□美的心理,見到漂亮的口紅色號誰不想試試,但是因爲偷用上司的化妝品耽誤了前程,真是因小失大。

    說到化妝品,她偷偷瞅了瞅鶯兒的臉。

    鶯兒今天臉上的粉倒是比之前薄了不少,大約是天氣熱了,她們都知道減輕臉上的負擔。饒是如此,這一會兒她臉上的粉妝還是被薄汗弄花了。

    鶯兒拿手背輕輕蹭了蹭額頭,見鉛粉都沾到手背上了,也不禁皺眉。她轉頭掐着最後幾朵花,跟夏螢說她想先回去補個妝,讓夏螢把花籃先送到前樓。

    鶯兒說話間一時分神,手指碰到一個花刺,被狠狠的紮了一下。她輕嘶一聲,咬着冒出血點的手指,又皺了皺眉頭。

    夏螢見了忙道:“鶯兒姐姐,你指頭扎破了不方便動手,近日我學了化妝,我來給你補個妝罷。”

    鶯兒看了看夏螢,她這幾天也聽說如花這丫頭主動幫人上妝的事。她見如花今日的臉盤透白,像是擦了水粉,胭脂勻的淡,白裏透紅,更顯得可愛清新,而且額上有薄汗粉妝也沒有花。鶯兒想着,她上次送的鉛粉質地也不怎麼好啊,怎地她塗上就這般乾淨。

    她笑着問道:“看你這小蹄子的勤快樣兒,那麼想替我上個妝?你今日塗的脂粉可是別人給的?”

    夏螢眨眨眼,爲了不暴露那些系統化妝品的來歷,她開始胡編道:“不瞞姐姐說,前幾天我出去買東西,在舊集市上淘了一本古書,我依着上面的法子把原來的胭脂水粉重新調製,結果效果奇佳。”

    鶯兒倒是聽說過如花的孃親九娘,想當年也是個多才多藝的名妓,如花這小丫頭應該也能看書認字,只是她從舊書上學到的製作水粉胭脂的法子是真是假,倒讓人生疑。

    夏螢保持着一副純真的神情看着鶯兒。

    “那好,你就幫我妝扮一次。”鶯兒今早清閒,她亦好奇那新制的脂粉是什麼樣的。她喊來一位經過後院的丫頭幫忙把花籃帶走,然後跟着夏螢去了後院放浴桶的空房。

    鶯兒看着夏螢拿來的水粉時還半信半疑,這瓷瓶也是原來的瓷瓶,裏面膏體卻變成了從沒見過的米黃色,腮紅有一盒還是玫紅色的粉,但其他的都變成了口脂的質地,那舊書上到底寫了什麼神奇的方子。

    鶯兒問道:“你重新調製這脂粉,是加了不少好材料吧。”

    夏螢偷偷按了按腰間纏的一貫錢,點頭道:“加了些市面上賣的花種蜜油蜂蠟,還有其他東西每種各買了一點,製成了這幾瓶。唉,上次喪事的賞錢,還有平日跑腿掙的賞錢都花光了。”

    鶯兒半嗤道:“你這丫頭也真是,有點賞錢不好好攢着,都花在胭脂上了,這麼愛俏,可是開竅有情郎了?”

    夏螢連忙擺手辯解道:“姐姐說的哪兒的話,妹妹只是想等再過兩年轉行當個妝娘,靠手藝掙幾個錢,這制胭脂的法子也順帶學着些,反正技多不壓身。”

    鶯兒突然捂嘴大笑了兩聲,“你果真要當妝娘?真是傻孩子,你長大了還要嫁人,相夫教子,妝孃的活計都是有了年紀的婦人乾的……”

    鶯兒接着說了一大堆,話裏行間的意思是女子都要找個歸宿,若能找個家境不錯的人家,誰還稀罕出來靠手藝掙錢,能出來拋頭露面的女子,像是女商,舞姬,女樂師等等都是身世不好沒得選擇,纔要靠手藝喫飯。

    夏螢思考了一下,現在不是辯駁這種價值觀問題的時候,她扯着笑說道:“姐姐說的有理,妹妹剛剛也只是說着玩的,咱們先上妝吧。”

    說畢她讓鶯兒拿手絹把殘妝都擦淨,然後給她化妝。

    期間鶯兒乖乖配合,眼睛卻不住的打量了這些瓶瓶罐罐。那粉膏看着是淺淡的米黃色,擦到手背卻一樣顯白,卻又不像是擦了厚粉,這種膏狀的水粉市面上買可要花不少錢,口脂的質地油潤順滑,簡直能跟御貢的媲美。她雖然不全信這是如花自己調製出來的,但是旁人也不會給小丫頭這麼好的東西,樓裏也沒丟失什麼貴重東西,只好暫且信這是小丫頭誤打誤撞配出來的。

    夏螢按照她們的審美,給鶯兒掃了塊大面積腮紅,但是勻的比旁人的都乾淨,還有深淺過度的層次感。

    上妝完畢後,鶯兒看着妝容倒是挺滿意,比她預料中的好太多。

    “你既然這麼手巧,不如姐姐幫你說說,把你調到姐兒跟前當個丫頭?”鶯兒對着鏡子笑道。

    夏螢喜道:“若能如此,我便先謝過姐姐了。”

    鶯兒眼睛轉了轉,“這倒巧了,你有所不知,凌波姑娘雖說才藝絕佳,但日常梳妝倒是手生,她身邊還有個燕兒,其他的活都能幹,就是一畫眉就手抖。凌波姑娘正好說要找個會化妝的丫頭,我這就跟媽媽她們說去,把你派給凌波姑娘去使。”

    夏螢忙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說道:“多謝鶯兒姐姐。”

    鶯兒頂着改良版藝伎妝走了,等到傍晚,她又過來找夏螢,說是要帶她去見凌波姑娘。

    夏螢平時經常去前樓和西樓,但去東樓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偶爾過去送東西,都有丫頭在外頭等着接了東西送進去。畢竟這裏東樓住的幾個都是清倌,賣藝不賣身,雖然流落風塵,但依舊潔身自好。東樓每日不像前樓和西樓那麼熱鬧,裏面住的幾位姐兒每月賺的錢比西樓要多兩倍,因爲來東樓的客人卻非富即貴。而其中大半的客人都是衝着頭牌凌波姑娘來的。

    後院和東樓就百來步的距離,夏螢擡眼看見一個高挑的丫環已經在樓下等着她們,她多老遠就看見了那丫環好像有一對蠟筆小新般的粗眉。

    湊近看清楚那一對畫出來的粗濃眉毛,夏螢心道,好大膽,好前衛。

    粗眉丫頭沒多說什麼話,只在前面引路。路上夏螢聽鶯兒耳語,原來凌波姑娘今晚本和一位公子有約,但那位公子臨時有事走了,凌波姑娘又早把其他客人的邀約都推了,現在晚上無事,聽說要安排個新丫頭,就要叫過去瞧瞧。

    夏螢點頭認真聽着,鶯兒又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凌波姑娘有兩個丫頭,一個叫燕兒,就是這個引路的丫頭。燕兒算是大丫頭,平時替凌波姑娘保管首飾和貴重物品,梳頭更衣,一應大事都靠她。而夏螢頂替的柳兒是小丫頭,平時去外面傳話拿東西,買東西跑腿,鋪牀疊衣收拾房間。

    兩人跟着燕兒上了二樓。燕兒引着她們來到了頭牌姑娘的房裏,進了三道門,掀開兩道珠簾,夏螢才見到正臥房裏坐着的凌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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