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名著裏拿穩種田劇本 >第69章 基督山位面25
    醫生爲努瓦蒂埃老先生指點的“紅酒浴”正好位於蒙萊裏平原,那裏新晉成爲巴黎附近優質葡萄酒的出產地。

    葡萄酒的“藥浴”價值,也是位於蒙萊裏平原上的一處高級酒莊發現的。

    用初釀葡萄酒進行藥浴,能夠軟化肌膚角質,提高皮膚活性,美容養顏——這是從古羅馬時期人們就知道的事。

    但是酒莊最近開發的藥浴,則專門針對中風患者的康復。據說初釀葡萄酒中有一種神奇的活性物質,能夠刺激患者的神經,讓那些受損的軀幹和身體部位機能慢慢恢復。

    當然,除了這些所謂的“藥浴”之外,遠離城市,享受充足的日曬和清新的空氣,品味當地出產的新鮮美食——這本身就能幫助患者保持愉快的心情,漸漸恢復。

    目前這座酒莊在釀酒的工坊和酒窖旁邊新修建了房舍,作爲療養院。

    努瓦蒂埃老先生作爲第一批嘗試這種“紅酒浴”療法的病人,入駐療養院。

    老人的孫女,富有孝心的瓦朗蒂娜小姐,作爲主要隨行人員陪同前往。

    蒙萊裏距離巴黎不算遠。德·維勒福先生與德·阿弗里尼醫生商量好了,醫生將每週造訪一次葡萄酒莊,檢查老先生的情況。

    等到努瓦蒂埃老先生的情況穩定了,醫生就不需要經常去探訪,屆時再將照料和觀察的工作交給常駐當地的護士和藥劑師就可以。

    努瓦蒂埃老先生就這樣搬出了聖奧諾雷的大房子,和他心愛的孫女一起,前往蒙萊裏。

    瓦朗蒂娜前往蒙萊裏的那天,羅蘭也正好“有點事”需要前往蒙萊裏。兩名少女便同行。

    在蒙萊裏的療養院,瓦朗蒂娜在寬敞的庭院裏轉了一圈,又和在這裏負責護理和照看病人的護士們都打了招呼。年輕的姑娘只覺得這裏處處合心合意,竟然沒有任何一處她不滿意。

    羅蘭頭一回見到朋友高興成這樣,也忍不住笑:“看起來,真正讓你開心的,是自由的空氣吧!”

    “不用感謝我,我還正有求於你呢!”

    “你要是覺得這療養院缺什麼,哪裏需要改進的,請務必寫信告訴我。”

    羅蘭是把瓦朗蒂娜當成了她的“體驗員”,專門考察療養院的各項體驗,將真實感受反饋給羅蘭,再由羅蘭一一改進。

    “將來我可是打算在這裏開大型療養院和度假村的。”

    在22世紀,葡萄酒對人體的各種健康影響早已被研究透了——羅蘭知道怎樣處理,能讓這種人類歷史上極其古老的飲料對人的健康有益。

    葡萄酒對於努瓦蒂埃老先生的身體絕對有益,只是這種益處相對有限。相較之下,也許蒙萊裏的空氣、陽光和清泉對於老先生的健康來說更爲重要。

    “還有,不久就是葡萄的採摘季。瓦朗蒂娜,我希望你也能和這裏的村民們一起,享受一下采摘葡萄的快樂。”

    “我和他們相處許久,深知他們都擁有善良而美好的心。”

    “希望你在這裏,不會再感到孤獨。”

    瓦朗蒂娜很感動,她上前握着羅蘭的雙手說:“歐仁妮,我也很希望能幫到你。”

    瓦朗蒂娜現在總算知道,蒙萊裏這大片大片的葡萄園和蔬菜種植園都是朋友的產業了。

    “讓我們保持聯繫,蒙萊裏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報告給你的。”

    羅蘭心滿意足地笑了——雖然她失去了一個身在巴黎的小幫手,但是在蒙萊裏卻多了一雙眼睛,幫她留心這裏的產業。

    ——很值!

    “瓦朗蒂娜,我們是好朋友,你如果還有任何困難煩擾,請一定告訴我。”

    羅蘭臨走之前正色交代。

    瓦朗蒂娜感動地點着頭,她流露出微羞的神色,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她稍許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了,謝謝你,歐仁妮——”

    就這樣,羅蘭獨自一人,回到了巴黎。

    瓦朗蒂娜走後一個月,唐格拉爾夫人見羅蘭還是一週四次,規律前往中央圖書館,參加“讀書會”,她很好奇,問羅蘭:

    “我的寶貝,德·維勒福小姐離開之後,你只有路易絲陪伴,你難道不悶嗎?”

    羅蘭淡漠地搖頭:“不,夫人。‘讀書會’在瓦朗蒂娜離開之後又來了新人。”

    唐格拉爾夫人:……這樣啊。

    *

    巴黎鬧中取靜的小菜園裏,海蒂將手中的小鏟子一丟,“呼”地吐出一口氣,毫無形象地往地上一坐,伸手拿起擱在一旁的小銅壺,擰開壺蓋就往自己嘴裏咕咚咕咚地倒。

    “世事難料,我竟然也有這麼一天,會在位面裏幫一個‘種田選手’種田?”

    聽見海蒂的感慨,羅蘭“哈”的一聲笑了起來。

    “可見,人一旦憋悶到了一定程度,就什麼活兒都能幹了。”

    太難得了。

    羅蘭竟然能見到海蒂這麼個希臘大美人,換掉自己身上絲綢和緞子剪裁的華服,踢掉鑲滿寶石的皮拖鞋,換上粗糙的棉布工作服,帶上袖套和手套,手持鏟子在菜園裏幹活。

    按說海蒂這麼活潑,喜歡交際的個性,就根本不應該假裝只會說希臘語,整天躲在基督山伯爵的大宅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這也是沒辦法!”

    海蒂“呼”地嘆了一口氣。

    “原本我根本不能想象,把自己整天困在巴黎的一間公館裏,像是一個不能自主的女奴……”

    “越是習慣了位面外的獨立,在位面裏就越是不能接受,這種刻在根骨裏的不平等與不自由。”

    羅蘭默然:她很同意。

    “但我能理解伯爵的想法,我必須演好伯爵麾下一個保守而沉默的‘被保護人’。如果我真的每天在巴黎社交界招搖,那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前功盡棄?”羅蘭好奇地問。

    “嘻嘻,這些我不該說給你聽的。”

    海蒂揚起臉笑着,盯着羅蘭的雙眼,彷彿看穿了她的用意。

    羅蘭的臉微微有點熱——現在看來,海蒂是最接近“真相”的人。她接海蒂出來一起“種田”,確實多多少少存了一點套話的希望。

    能多知道一點都是好的。

    誰知海蒂說的完全不是她想聽的。

    “你想過嗎?你有一個‘仇人’,這個‘仇人’深深地傷害了你,背叛了你,讓你的親人死於你的眼前,讓你的前半段人生永遠籠罩在噩夢裏……你要怎樣做,才能平息你滿腔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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