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名著裏拿穩種田劇本 >第 89 章 飄位面2
    “飄位面”的討論區。

    人人都沒精打采的。

    “散了散了,思嘉都跑路了,我們還在這兒傻等着幹嘛?”

    “飄位面”是名著位面中的經典位面,熱愛它的觀衆都愛得深沉。

    但不是每個選手都能駕馭位面裏的角色,尤其是女主人公郝思嘉——這個角色出彩時極端出彩,歷史上不乏非常成功的例子。但萬一遇上了不合適的人選,很容易“畫虎不成反類犬”。

    本季位面就是這樣,“郝思嘉”在位面剛剛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直接退出,“跑路”了。

    “等等——”

    “製作方給了通知!”

    轉眼間,還留在討論區裏沒離開的觀衆都收到了通知——將由一名實力選手代替已經退賽的原選手,在本位面繼續“真人秀”。

    “她的能力超乎尋常,曾經斬獲‘傲偏位面’有史以來的最高分;剛剛奪得最新一季‘基督山位面’的‘觀衆最喜愛選手’稱號,並得到各位面觀衆的交口稱讚。”

    “她完全有實力繼承前選手留下的故事格局,填平前任選手挖下的‘大坑’。她將引領各位觀衆走向故事的圓滿結局。”

    觀衆們並沒有怎麼被位面製作方提供的宣傳式“軟文”打動,紛紛對前景表示不看好。

    誰知就在這時,大批大批別處來的觀衆涌入討論區。

    “蘭蘭勇敢飛,我們永相隨!”

    這些自然是羅蘭的鐵桿粉絲,羅蘭去哪兒,他們就跟着去哪兒。

    “唉喲,我說是哪個位面,竟然是‘飄位面’!”

    “老天爺,這太適合羅蘭小姐姐啦!”

    “郝家不是有一座種植園的嗎?叫什麼來着?”

    “郝家的叫‘塔拉’,‘塔拉’莊園。附近還有一座衛家的莊園,叫‘十二橡樹’,這會兒估計已經被北方軍燒掉了吧。”

    “對,這擺明了就是一個‘種田’位面啊!最適合種田選手。”

    一部分新觀衆與“飄位面‘的觀衆有重合,對《飄》的故事有相當的瞭解。

    但其他的新觀衆不僅對原故事不怎麼了解,而且表現得相當挑剔:

    “喲,這是我見過的,最寒磣的位面紀念品商店。”

    “這裏竟然沒有土特產出售?”

    “有是有,但是數量和質量都很可憐——嘖嘖嘖,這些都是什麼?玉米威士忌?烤餡餅?……看着真沒食慾。”

    “啊,我懷念上一個位面,白蘆筍配荷蘭醬、紅酒燉雞、黑松露臘腸、鹽焗雞……別攔着我,我要回去下單!”

    原先的觀衆被這份瞬間涌至的熱鬧給鬧懵了:這什麼情況?

    從別的位面突然涌進來一羣喫貨嗎?

    “夥計們,大家趕緊進入劇情,別忘了,這個位面已經‘飄了一半’,是沒有預熱期的。”

    “好好好,支持羅蘭。”

    “趕緊找個小馬紮坐下來觀看!”

    羅蘭在位面裏還絲毫不知道她有大批觀衆涌入的事。

    她現在坐在塔拉莊園屋後的木製臺階上,滿腦子想的是應該如何面對現實——

    現在,她有點明白爲什麼上一個選手要“跑路”了:早先這個位面的總策劃開口閉口就是一派謊言,完全是虛假宣傳。

    她進入這個位面的身份是塔拉莊園主郝嘉樂的長女,郝思嘉。

    確實如總策劃所說的,郝家擁有一座龐大的莊園、赤紅色的廣闊棉花地、一座寬敞的大房子,但是……

    通向棉花地的道路上,隨處可見深深的車轍印——羅蘭一閉眼,就可以想象沉重的鐵炮被馬拉着從這裏經過。

    棉花地被無數雙腳踐踏過,本季棉田是鐵定絕收了。田地裏和道路上到處散落着士兵們用過的東西——破出大洞的鞋子、臭襪子、沾着血的繃帶或者破布,遺落的槍帽,被踩壞踏碎的鞍具、皮帶、散落的輪子……世人能想象到的,一切與行軍有關的東西。

    塔拉莊園曾經招待過不請自來的客人,然後這些客人就煙塵滾滾地越過塔拉,往更廣闊的土地去,沿路放更多的火,燒燬更多的莊園,踐踏更多的良田。

    而羅蘭現在所在的塔拉莊園,沒有被燒燬,這簡直是個奇蹟——

    按照位面製作方提供的信息,這是因爲,北方軍佔用了郝家這座大宅院,當成了指揮部。郝家才保住了這座房子,保住了房子裏的人。

    羅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進入位面前的理想很豐滿,進來一看——這位面真的好骨感。

    對於羅蘭來說,一旦她能擁有一片土地,確定這土地的產權是自己的,產出也都歸她自己,她就能立馬動手,讓這片土地變成豐產的良田——

    但現在看來,即使她馬上動手,良田的出現……估計也要等待上一段時間。

    如今她獨自一個人坐在屋後,這裏有一條道路通向一片雪松林和一堵低矮的磚牆,磚牆後是郝家的墓地。

    那裏葬着郝思嘉三個幼時夭折的弟弟,最近那裏剛填了一處新墳——那是思嘉的媽媽,埃倫。她在不久前因爲感染傷寒過世了。

    她身後的宅子裏,某一間屋子裏躺着她兩個正從傷寒中慢慢復原的妹妹:蘇埃倫和卡麗恩。

    身體不好的人,幹不了活的可不止是她的妹妹。

    她的小姑,韓媚蘭,正處於產後調養的階段,每天都氣息奄奄地躺在牀上,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媚蘭是亞特蘭大陷落的那一天,她從那座起火的城市裏帶出來的,她答應過媚蘭的丈夫,會好好照顧他們——媚蘭和她的孩子博,一個剛出生沒多久,像是小貓般孱弱的嬰兒。

    爲什麼她會答應媚蘭的丈夫照顧媚蘭?

    羅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毛。

    照顧妻兒,這難道不應該是做丈夫自己的責任嗎?哪有專門託付給守寡的嫂子照顧小姑的?

    羅蘭沒想通。

    她身邊的地板忽然吱呀吱呀地響起來。

    一個身材不高,外表看來很敦實的老人來到羅蘭身邊,翕動着嘴脣,半天才叫出一個名字:“埃倫——”

    羅蘭趕緊將一枚顏色很淡,近乎透明的耳墜戴在自己的耳垂上。

    瞬間,這枚耳墜就像是鑽入她的皮膚,從此消失,又或是深深地植根於她的血脈裏。

    她馬上站起來,伸手扶住這個老人的手。

    這就是她的父親,郝嘉樂。

    她握住這個老人的手,頓時發現那副看似敦實的外表下面,完全是一副朽壞了的空虛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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