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名著裏拿穩種田劇本 >第 115 章 飄位面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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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盛大的婚禮,並不多見。

    新娘這邊請了大批的本地親友,而新郎剛到美國南方沒多久,已經結交了一大羣高官和富商。

    白瑞德同時作爲雙方邀請的上賓,出現在婚禮現場。

    他的出現很引人矚目,因爲他儀表堂堂,穿着訂製的外套上衣。他的上衣外套上一絲不苟地熨出褶皺,鑲着深藍色的綢緞邊,袖口的銅鈕釦被擦得鋥亮,閃閃發光。

    人們都在傳說他是一個富有的,結交權貴的投機客,而來自查爾斯頓的親友則告訴大家他其實聲名狼藉。

    羅蘭偷偷地打量她身邊的男人,想知道他會對這些流言做出什麼反應。

    白瑞德則殷勤地爲她取了一杯香檳,挽着她的手臂說:“夫人,在室內您不覺得悶嗎?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羅蘭故意和他開玩笑:“不,我不覺得悶!”

    白瑞德一怔,扭過頭看她,正好對上她那對祖母綠似的眼睛,看清了她眼裏隱隱約約的笑謔。

    瑞德頓時露出一臉的無辜:

    “夫人,您在這所大房子裏得到的待遇並不比我好多少。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您……”

    他故意挽着羅蘭,悄悄地來到埃爾辛太太的身後,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住了腳,讓羅蘭躲在他背後偷聽。

    埃爾辛太太在向她的兩個親戚痛心疾首地解釋:“……是的,一個人,經營一家餐廳……很多人來捧場……聽說她還在賣酒……”

    羅蘭只能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評價,而且這些評價在她看來都是正面的、積極的,可是她不明白爲什麼埃爾辛太太和她對面的親戚們都流露出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似乎有她這麼個親戚,所有的人的名譽都被連累了。

    “她們永遠也不會明白你,就像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她們一樣。”

    白瑞德湊在她耳邊小聲地說。

    “所以,夫人,現在我可以帶着你去花園裏透透氣了嗎?”

    羅蘭鬱悶地點了點頭:她原本想要嘲笑對方的,卻被對方笑話了自己。

    他們走進了一座龐大的西班牙式花園,種植着高大的棕櫚樹和顏色熱烈的石榴。噴泉的水聲潺潺,頓時讓這庭院寂靜下來,令婚禮現場的喧鬧淪爲背景音。

    按照白瑞德的說法,這座花園至少需要三個園丁打理。

    “如果你在衛英蒂之前認識羅德先生,或許今天就是你在這裏下令,把花園裏的花草都換掉,種上你喜歡的大麗菊、康乃馨和鳶尾花。”

    羅蘭尷尬而無奈地回答:“白先生,你太高看我了。”

    “不,這不是我的看法。我只是幫助那間屋子裏的有些人說出心聲而已。思嘉,你是沒看見,今天你踏進這座房子時候大家的眼光——”

    羅蘭今天確實打扮得很漂亮,穿着綠色塔夫綢裁成的裙子,裙子有一個後撐,綢緞在後撐上用褶皺堆出了式樣繁複的玫瑰或是芍藥。她胸前戴着白色的珍珠胸針,是芒羅太太特地把自己的拿出來借給她戴的。

    早先她走進婚禮現場的時候,別人的反應都尚可,新郎羅德先生倒是實力演繹了什麼叫“眼前一亮”。他熱切地恭維了她的美貌,並且惋惜地吻了她的手。

    衛英蒂一臉冷漠,應當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場面出現。

    可是廳裏其他女人們普遍流露出敵意,似乎她們都覺得應該在站在英蒂身邊,共同捍衛這一場婚姻。

    大概也因爲這個,埃爾辛太太纔會那麼努力地傳播她的八卦吧。

    似乎是聽見了她心底的嘆息聲,白瑞德這時突然扭過臉,認真地望着她:“但我想你也很明白,敵意和讚美一樣,是對你實力的認可與肯定。”

    “她們都怕你,我戰無不勝的思嘉。”

    羅蘭搖搖頭:“我不在乎。”

    她更在乎位面外觀衆對她的看法。

    白瑞德頓時也搖頭:“我也不在乎。”

    “不過,你還記得我和那些查爾斯頓人之間的過節嗎?”

    羅蘭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真誠,表示她對白瑞德的“黑歷史”一無所知。

    他聽見就又笑了:“哦,思嘉,你這個狡猾的小東西。你偏偏能把虛情假意表現得那麼動人……”

    羅蘭:“等等……我想起來了。”

    白瑞德:……

    羅蘭確實想起來了,她看過關於這一段的“回憶殺”,只是是好多內容疊放在一起看的,剛開始時根本就沒留心。

    白瑞德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荒唐的人?

    在當時的眼光看來,可能確實很荒唐。

    他曾經和一位年輕的未婚小姐駕着一駕輕便馬車一起出門,然後馬車壞了,兩人在樹林裏迷了路,單獨待了整整一夜。

    但是他拒絕娶這位小姐,爲此他和這小姐的兄長決鬥,將對方殺死。從此再也爲查爾斯頓那座小社會所不容。

    他在西點軍校的學業,也好像是因爲這件事的連累,被中途開除了。

    然而,這種行爲別說是放在22世紀了,哪怕是放在這個位面裏,放在眼前,也早已沒那麼糟糕了。

    戰爭結束之後嚴苛的道德要求得到紓解,“名譽”這種東西看起來顯然沒有“生存”來得重要。寡婦再醮比比皆是,像埃米·斯萊特里這樣未婚先孕的,只要有錢,照樣能擡起頭過日子。

    “她的哥哥要是能活到現在,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和我決鬥。”

    白瑞德擡起頭,望着他們頭頂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棕櫚樹。

    “世道變化得很快,只要我晚生十幾年,我就大可以不必被這個體制驅逐了。”

    羅蘭低下頭,細細地在心裏咀嚼這話。

    白瑞德是明白的,他的仇恨從來不是對哪個具體的人,他知道是那個行將就木的體制把他的前途一起葬送了。

    可如果他當時沒有反抗,沒有拒絕娶那個和他一起乘馬車出門的姑娘,他就可能葬送自己的一生,讓自己一輩子活成循規蹈矩的模樣,活成弗蘭克·肯尼迪,活成衛希禮的模樣……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我晚生了十幾年,我也就不會有機會冷眼旁觀,看清這個驅逐我的體制究竟有多麼可笑。”

    是的,羅蘭心想:如果瑞德真的晚生十幾年,他可能會在十幾歲懵懂無知的年紀裏,和那些最後一批上戰場的義勇兵一樣,對戰爭的目的與意義沒有任何概念,只曉得跟隨他人,盲目地走上戰場。

    “思嘉,遇見你我覺得很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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