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跟霍非遇留下來參加梁家的珠寶展覽,小賴就先行回國。
送完了小賴,她坐車返回酒店,剛進大廳就看見霍非遇邁步走出——
“霍總。”
“跟我來。”
霍非遇說完,擦過她身邊繼續往前走。
聶桑抒急忙垂首跟上去,和他一起上了車。
“童童呢?”
“有人會看着他。”
霍非遇回答完這個問題,就開始閉目小憩。
聶桑抒不再打擾他,轉頭望向車窗外。
他們來到電影院,剛下車,就聽到一道清脆的呼喊聲——
“遇!”
聶桑抒扭頭望去,只見梁琳琳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徑直朝他們本來。
她穿了一身嫩黃色的連衣裙,梳着高馬尾,青春靚麗,嬌豔好看。
在梁琳琳來到面前時,聶桑抒禮貌喊道:“梁小姐。”
隨後想到覃浩的話,她視線情不自禁的落在梁琳琳的手腕上,果然見她戴着一隻很寬的手鐲,是爲了遮蓋割腕的疤痕嗎?
“遇,我們快進去吧。”
梁琳琳親密挽住霍非遇,拉着他往電影院裏面走。
聶桑抒這才意識到,他們要看電影……
這算是約會吧?
那她跟着,是不是不太好?
剛想到這裏,她就聽到霍非遇沉冷的男聲傳來:“愣着幹什麼?還不跟上。”
要不是梁琳琳父親,珠寶大王親自給他打電話拜託,他是絕不會答應跟梁琳琳出來看什麼電影。
聶桑抒回過神,轉頭看去,不巧正對上樑琳琳明顯敵視的目光,她咬咬牙,硬着頭皮走過去。
對於聶桑抒這個電燈泡,梁琳琳非常不滿。
“遇,我們看電影,你要助理跟着做什麼?”
霍非遇淡聲說:“既然是助理,那當然需要她跟着,跑腿打雜。”
一聽跑腿,梁琳琳馬上掏出錢夾塞給聶桑抒——
“那你現在去幫我買兩桶爆米花,我要超大桶,還有兩杯可樂,要超大杯。”
要她一個人拿這麼多東西,純屬爲難,但聶桑抒一句話沒說,轉身就去了。
霍非遇凝着女人的背影,眸色幽深……
很快他們買票入場,梁琳琳讓聶桑抒買了爆米花,自己又說不吃了,推給聶桑抒叫她喫。
爲了不浪費,聶桑抒就抱着大桶爆米花一直在喫。
他們的位置是挨着的,霍非遇坐中間,聶桑抒和梁琳琳分坐他兩邊。
昏暗的條件下,最適合身體接觸,這也是梁琳琳事先計劃好的。
可當她時不時有意無意去觸碰身邊的霍非遇時,卻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且拒絕的舉動中透出濃濃的厭惡。
次數多了,小姑娘也有點自尊心,賭氣的去看電影了。
“好喫嗎?”
正專心的看劇情,冷不防耳邊有道男聲響起。
聶桑抒一個激靈,喫爆米花的動作也停下來。
嚥下嘴裏的爆米花,她喫不準霍非遇的意思,小聲問他:“霍總,你也要喫嗎?”
問她好不好喫,是也要喫爆米花的意思吧?
“……”
沉默數秒,男聲的聲音再次傳來:“你一直喫,我怎麼牽你的手?”
什,什麼?
聶桑抒震驚,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下一秒,霍非遇就把兩人之間隔着的扶手給推了上去,然後拿走了她手裏的爆米花桶,放在椅子下面。
放在腿上的手一暖,聶桑抒身體像是被施了魔法,動彈不得,只能僵硬的窩在座椅裏。
一開始,他只是用自己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後來就變成了十指交扣,再後來,他乾脆牽着她的手來到自己這邊,放在了自己腿上。
天哪!
這是什麼情況?
電影院裏牽手,這不是情侶之間纔會做的事?
她和霍非遇……他們不是情侶啊!
情不自禁的扭頭望向身旁男人,只可惜這裏過於昏暗,她不是很能夠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怎樣,自然也猜不透他這麼做的意思。
只是被他握着的手因爲太緊張而冒出手汗,這一點讓她羞的無地自容。
而霍非遇發現了,鎮定自若的牽着她的手在他的西褲上蹭了兩下,蹭幹了她的手汗。
聶桑抒心跳如雷,自己把自己的臉給憋紅了。
忽然,一直專注看電影的梁琳琳轉頭看過來。
那個瞬間,電影大屏因爲劇情而亮了起來,雖然只有一閃。
但這一閃,也足夠梁琳琳看見霍非遇和聶桑抒交握在一起的手。
眸子瞪大,她先是不敢置信,然後就是滿滿的妒恨!
就說這個聶桑抒不會只是助理這麼簡單,果然存着勾引的心思!
從電影院出來後,梁琳琳破天荒竟然沒有去纏着霍非遇,而是轉而纏起聶桑抒。
“聶姐姐,明天我們再一起出來玩好不好?”
“呃……”
聶桑抒面露尷尬,下意識去看霍非遇求助。
還沒等霍非遇開口,梁琳琳又說:“我們可以去林格大街那邊,那邊有很多好玩的店鋪,我們可以去探店哦。”
林格大街?
那不是她看見那個女人的地方?
聽到這裏,聶桑抒無法拒絕,立刻答應下來。
而聽到她答應,霍非遇臉色陰沉,嘴角也向下抿直。
跟梁琳琳告別後,聶桑抒跟着霍非遇上車。
看出來他心情欠佳,她猜應該是因爲自己答應了梁琳琳的邀約。
“那個,霍總,明天和梁小姐的約會……”
“那是你答應的,”霍非遇冷淡道:“你自己去好了。”
聞言,聶桑抒抿起脣角,沒再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
他們來到一處私人別墅區。
車子停在某一棟別墅門口,霍非遇下車走過去,按響了門鈴。
很快,大門打開,童童從裏面跑出來。
聶桑抒坐在車裏,從這裏望出去,除了能看見門口的霍非遇和童童,還能從敞開的大門裏看見半張輪椅,從露出的部分判斷出,輪椅上坐着的應該是個女人。
因爲大門擋住了女人的上半身,所以聶桑抒看不到女人的臉,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裏慢慢涌上一種煩躁感。
那種感覺,跟之前在電梯縫隙裏瞥見某個影子時候產生的煩躁感,很像。
怎麼回事?
聶桑抒擡起手揉了揉心口,剛要忍不住下車,就見霍非遇牽着童童走了過來,而那扇別墅門也緩緩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