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非遇和聶桑抒面對面而站,呼吸彼此交錯。
後背已經努力去靠着牆壁,可她還是相當於是貼在他懷裏。
沒辦法,這裏實在是太窄了。
“霍……”
“噓。”
腳步聲漸漸遠去,應該是那些人走了。
緊聽着動靜的聶桑抒鬆了一口氣,忍不住輕聲問道:“霍總,你的腿沒事吧?”
戴着假肢跑了這麼遠,又跑的這麼快,肯定會不舒服的。
“沒事。”
男人硬邦邦的回答了一句。
聽到他說沒事,聶桑抒卻並沒安全相信。
她猜,在他男性自尊心作祟下,就算是不舒服,也會嘴硬說沒事。
她舔了下嘴脣,柔聲問:“等下找個地方,我幫你檢查一下好嗎?”
“我說了沒事。”
霍非遇擰眉,低頭看她。
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她濃密的睫毛,長而密,在眼瞼處投下一圈陰影。
她的鼻間滲出細細的汗珠,還有粉色的脣瓣。
聶桑抒咬着脣,忽然想到什麼!
“霍總!梁小姐呢?”
剛纔只顧着他們逃跑,居然把梁琳琳給忘在了腦後!
“梁小姐怎麼辦?我們把她忘了!那些混混會不會……”
“她不會有事。”
霍非遇淡漠的打斷聶桑抒的焦慮,說道:“你以爲她爸會讓她一個人在街上亂逛嗎?”
“你的意思是?”
“跟着她的保鏢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
聶桑抒沉默了一陣,忽然說:“既然有保鏢,那我們爲什麼要跑?”
所以就是說……
他們不跑,也不會遇到危險。
既然是這樣,他們爲什麼要逃跑?
而他明明知道這一點,還拉着她一起跑?
“你以爲那些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兒?”
霍非遇的一句話,把她給弄懵了。
她滿臉不解,“什麼意思?”
男人暗下眸色,拉着她從衚衕裏出來,淡聲說:“那些人是梁琳琳找來的。”
“……什麼?!”
剛纔他注意到那些人的手背上有一種很特殊的紋身,而他沒記錯的話,那種紋身所代表的勢力團體就是梁琳琳父親所養。
那些人應該是梁琳琳故意安排的,只是她沒想到他也來了,後面又把自己安排的人給忘了。
所以那些人的目標就是自己身邊的聶桑抒。
想到這裏,霍非遇看向聶桑抒,眼底劃過一抹凌厲。
如果他沒來,她就會遭遇……
想到這裏,霍非遇猛地握住聶桑抒的手腕,他聽到女人輕聲呼痛,才放輕了一些力道。
“跟我來。”
聶桑抒跌跌撞撞跟着他,疑惑問道:“我們去哪兒?”
“跟上。”
十分鐘後——
兩人站在一家旅店門口,進了房,霍非遇不給聶桑抒反應的時間,迫不及待扣住她的腰身,俯首吻上她的脣。
他能夠忍到現在,已經是用了強大的自制力!
“霍……唔!”
聶桑抒的聲音全部都被吞了下去,無奈之下,她只能擡起手拍打他的肩膀和胸膛,想讓他停下來。
“你讓我看下……”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再次吻了上來。
當他霸道的吻轉移到她脖頸,她急了,大聲:“等一下!等一下再繼續!你先讓我看看你的腿!”
她話落,男人動作頓住,而聶桑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喊了什麼。
天,她不活了!
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什麼叫等一下再繼續?
她在說什麼啊!
霍非遇忍笑,戲謔的捏住她的下頜,凝着她泛紅的臉頰。
聶桑抒眼神閃躲,根本不敢和他對視,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不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嗯,我明白了,等下再繼續。”
“……”
算了!
聶桑抒閉了閉眼,決定破罐子破摔。
她推着霍非遇,讓他在牀上坐下,然後蹲下身要挽起他的褲腳。
而男人居然沒有推開她拒絕,就由着她挽起自己的褲腳,露出了戴着假肢的左腿。
聶桑抒稍微的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了心。
但在她剛把他的褲腳給落下的瞬間,就被男人握住胳膊猛地往上提起。
她驚呼一聲,一陣天旋地轉,倒在了牀上——
男人薄脣含笑,眉眼都是涌動的情緒,他俯身下來,聲音沙啞晦澀:“檢查完了,現在該我了,可以了嗎,嗯?”
這種問題,他怎麼還能問她!
聶桑抒羞恥的要瘋掉!
沒有等到女人的回答,霍非遇笑意加深,聲音鑽入她耳蝸:“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許了。好吧,我們繼續。”
……
傍晚,霍非遇把車開到了昨天的別墅門前,轉頭看向副駕駛座的人兒,薄脣微彎。
聶桑抒迷迷糊糊睜開眼,面前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她“啊”的輕呼一聲,一雙杏眼瞪大。
霍非遇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聲音平緩,“你是豬嗎,這也能睡着?”
她會睡着怪誰!
還不是他!
也不想想剛纔在那間小旅店裏,她被他折騰了多久。
不行,一想這個,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就會跳到腦海裏!
聶桑抒急忙搖搖頭,把那些畫面甩出去。
“下來吧,到了。”
霍非遇說着,先一步推開車門下去。
聶桑抒轉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們又來到了昨天來過的別墅。
是要接童童吧?
她跟着他下車,來到別墅門前。
霍非遇按響門鈴,不多時,傭人來開門。
男人邁步走進去,聶桑抒見狀,也趕緊跟着進去。
底樓客廳裏,童童正在跟一個女人玩樂高。
小傢伙扭頭看見他們,立刻高興的跑過來——
“媽咪!爸爸!”
而童童身邊的女人也轉頭朝他們看來,臉上還帶着溫柔的微笑。
可就是這麼一瞬間,聶桑抒如遭雷劈,直愣愣的僵在原地!
是她不會錯!
眼前的人,就是當年抱走她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