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怒意的男聲,凌厲霸道。
聶桑抒回過神,想從高腳椅上跳下,可她因爲動作太急促,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往前摔去。
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的手攀在那人堅實的臂膀上,慌張擡頭,一雙杏眼如受驚的小鹿。
“霍,霍非遇……”
從男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她前面的風景。
黑色的緊身吊帶裙,一大片鎖骨外露,水蛇一樣的細腰,纖長的雙腿。
而那張臉嫵媚動人,畫着淡妝,卻在這身衣着的襯托下,完美的展現了什麼叫做清純的魅、惑。
小妖精!
霍非遇在心裏低咒,到底誰準她穿成這樣,又是誰準她來酒吧的!
她這樣到底被多少個男人窺見了,他到底要挖多少雙眼睛纔夠!
“嘶……”
聽到懷裏女人輕叫一聲,霍非遇回過神,就發現自己握在她胳膊上的手,因爲過於用力,而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紅印。
疼?
就是要她疼。
疼了才能長記性!
這樣想着,他卻還是放鬆了手上的力道,改爲虛圈住她的肩背。
聶桑抒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有點飄了。
原來那杯雞尾酒不僅好看好喝,還容易上頭。
她眯着眼睛,情不自禁的往霍非遇身上靠,不靠着他,她感覺自己要站不住了。
“和誰來的?”
“唔,小賴……四眼仔過生日,我們來……唔,給他慶生。”
“四眼仔?”
聶桑抒點點頭,笑了,她踮起腳在他耳邊說:“因爲他戴眼鏡,所以我們給他起外號叫,叫四眼仔……嗯,起外號,不好……不要告訴別人。”
“好。”霍非遇沙啞的聲音應了一個字,他摟緊了她,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有絲絲的甜。
喉結輕輕滾動了下,他眸色幽深,帶着她往酒吧門口走去。
剛出酒吧,後面就有人追上來——
“非遇,這就走了?”
霍非遇摟着聶桑抒回身,“嗯。”
“覃……覃律師。”聶桑抒還能認出覃浩,笑眯眯的打招呼。
覃浩點頭,剛要說什麼,就見霍非遇脫掉自己的外套,罩在了聶桑抒的身上。
嘖嘖嘖,這該死的佔有慾!
霍非遇將聶桑抒帶到了車邊,打開後座車門,沉聲:“上去。”
聶桑抒眨了眨眼,嘴裏咕噥了一句什麼,手腳並用,爬上了車。
霍非遇緊接着坐上車,剛坐穩,女人就歪着身子靠過來,探頭在他面前,“你生氣了嗎?”
“……”
“你真的生氣了?”
她語氣變得苦惱,細細的秀眉輕蹙,“你不要生氣。”
男人眼神閃爍,握住她的肩膀,聲音暗啞:“怎麼,你很怕我生氣?”
“對呀。”聶桑抒一本正經的點頭,“我怕你生氣,你不能生我的氣,我必須要……要討好你。”
“討好我?爲什麼要討好我?”
她抿起脣,搖了搖頭,然後有點難過的說:“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小雅的下落而已,你不能告訴我嗎?”
小雅?
那個護士?
霍非遇皺眉,沉聲道:“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找她?你告訴我原因,我就告訴你她的下落。”
“真的嗎?”
“嗯。”
“因爲……我想找我的孩子!”
這下,聶桑抒將心裏話全都說了出來——
“小雅是當時幫我接生的護士之一,找到她,我或許就可以找到我的孩子了。”
她話音落下,面對的是男人久久的沉默。
聶桑抒有些着急,握住霍非遇的手臂搖晃着,“你快告訴我,告訴我小雅在哪兒?你答應我了的。”
霍非遇冷冷發笑,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凝視她的雙眼,“和那個男人的孩子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你找到孩子以後呢?是不是還想把那個男人也找出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