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忙碌的應酬着前來道賀的同僚,不過都只是誇獎了幾句,隨後就離開了。除了尉遲家和程家,其他人和秦穆打招呼的都沒有幾個。這讓秦穆感覺有些奇怪。至於一衆小輩,或許因爲秦穆風頭出多了,也沒人和他說話,紛紛散場。
“虞公!”秦穆被虞世南派人叫了過去。
紫雲樓已經空無一人,虞世南正坐在一張案几後面,雖然年齡大,但是腰背挺直,跪坐姿勢一絲不苟,看上去儒雅中帶着正氣。
“坐!”虞世南一手拉着長袖,一手示意。
“不知虞公相招,有何吩咐。”秦穆也跪坐下去,主動爲虞世南添上茶水,恭敬的問道。
“老夫就是看你順眼,想和你隨意聊聊。”虞世南笑着道。
“嘿嘿!學生正好也想請教一下虞公,本來還不知道怎麼開口的。”秦穆憨厚一笑道。
“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只要老夫知道,一定告訴你。”虞世南微微一點頭道,對於這個懂禮有才華的年輕人,他很有好感。而且他預感秦穆成就不低,今日也算結個善緣。
“虞公,浩然之氣以血管運轉,如果把全身血管打通,那是否運轉更快呢?除了詩詞文章,揚名四海,還有沒有其它的修煉方式?”秦穆端坐問道。
“你說的當然可行,其實這就是大學士修煉方式,全身通透,無瑕無垢,整個人都充滿浩然之氣,浩然之氣洋溢體表,就是晉升大儒的條件之一。晉升大儒以後,才返璞歸真,浩然之氣隱而不顯。
想不到你已經開始自己摸索出這種修煉方式。一般來說,大學士之下,浩然之氣凝聚不易,想要打通全身大小血管,實在太慢,也太難了。所以老師並不會教,也不會提倡這種修煉方式。”虞世南摸着鬍鬚解說道。
虞世南說着微微一笑,秦穆頓時感覺對面坐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巨大的浩然之氣,在秦穆眼中,虞世南整個人就像一個幾千瓦的大燈,突然在眼前打開。
好在虞世南只是略微一顯,浩然之氣並沒有爆發開來,只是讓秦穆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這一瞬間,他才明白螢火之光於皓月的差距。
明白自己和大儒的差距,秦穆震驚之餘,深吸一口穩定心神繼續問道:“虞公你的意思是讓學生暫時放棄這種修煉?”
“不!如果是別人,老夫肯定勸他放棄,但是你不一樣,你已經經歷過三次天賜洗禮是嗎?”
“是的!”
“天賜洗禮,本身洗刷的就是肉身,你的身體和浩然之氣契合度非常的高,因此這種方式,非常適合你。
儒家浩然之氣,修煉本就比單純靈氣吸收,更加困難,等你全身通透之後,修煉就快多了。”
“多謝虞公指點!”
“嗯,琴棋書畫詩酒茶,任何一種皆可入道,而其中讀書是修煉浩然之氣最快的方式,也不用去追求其他。
浩然之氣,至大至剛,想要引動本就困難,你知道爲何讀書效果最好嗎?”虞世南問道。
“學生不知。”
“同樣境界的大學士,不用其他手段,單純使用浩然之氣,也有很大的強弱之分,你知道這又是爲何嗎?”虞世南接着又問。
“心性!心性最重要,這也是其中的區別。讀書之時,人的思緒會跟着書中文字而動,不知不覺就帶動了情緒。因此讀書修煉浩然之氣嘴快。
剛纔老夫也說過,浩然之氣,至大至剛,如果一個人心性陰暗,那麼他就發揮不出,浩然之氣,應有的威力。反之,越是正直,浩然之氣越強,修煉爲越快。你明白了嗎?”虞世南正色解釋道。
“虞公你的意思是浩然之氣的特性,和人的性格越合,那麼修煉就越快。這就和靈氣修煉,講究五行陰陽一個道理是嗎?”秦穆問道。
“不錯!所以浩然之氣,其實是最好修煉的一種方式,只要心正就行。可惜能做到心正無邪的太少了。”虞世南感嘆道。
“虞公,這麼說來儒修心性應該都不錯的吧?”秦穆好奇的問道。
“一般來說是的,但這隻能說相對而言,如果和自身利益相沖突,這就難說了。而且人性多變,儒修使用陰招,也是正常的事情。且不可一概而論。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虞世南提醒道。
“多謝虞公提醒!”知道這是一個老人的經驗之談,秦穆連忙道謝。
“雖然人心叵測,不過只要自身正直,一切陰謀詭計,都難以奈何。”
“是學生謹記虞公教誨!”
“立志,克己,力行,中庸,內省,改過。立志是踏入儒修第一步,之後纔是真的修行,這是先聖總結儒家修煉,最好的方式,也是最穩妥點辦法,望你謹記。”
“學生謹記!”秦穆再次拱手應道。
“如今你浩然之氣充沛,當開始煉心,唯有赤心一顆,方進階學士。成爲學士之後,儒修之能方纔初顯。”
“虞公,不知道煉心有那些地方,需要注意的?”秦穆趕緊問道。一直以來,他對於儒修後面該怎麼做,都是一片茫然,難得有人指點,當然要問清楚。
“這對於別人來說,還很難,你但是不用那麼麻煩。血液是心臟流出,想要煉心,也就是讓浩然之氣,把整顆心都打通,不單單是進出血液的管道。就像天賜洗禮肉身一樣,你可明白?”虞世南毫無隱瞞的指點道。
“學生明白!”秦穆點點頭道。虞世南一說,他就懂了,這就是要用浩然之氣,徹底把心臟洗刷,做到通透。想來也是浩然之氣從血管運轉,如果心臟都是浩然之氣,那麼血液自然也帶着很濃的浩然之氣,這樣一來,運轉自然更快。
“嗯!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一定要慢,且不可操之過急,水到渠成之時,自然就成了學士。”虞世南點點頭叮囑道。
“是學生記住了。”
“我們儒修,神通自成,其它的祕卷祕典,都是輔助手段,即便沒有,八雅修行也是一樣。一門精通,也可位於衆生之巔,跟隨本心走就是了。”虞世南摸着鬍鬚繼續說道。
秦穆聽出虞世南這是提醒他貪多嚼不爛,最好專精,估計是看他年青,因此委婉的說了這麼一句。
“嗯,虞公教誨得是,門門懂不如一門精。”秦穆點點頭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