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斌是怒極又氣極，擰起孩子就開揍，對準小石頭的小屁屁“啪啪”就是兩巴掌：“讓你尿牀！讓你尿牀！都四歲快五歲了，還不知道自己起夜？哭！啊，你還有臉哭？我打死你！”
小石頭嚎啕大哭。
這動靜也驚醒了原本睡得安穩的妞妞，妞妞一看哥哥在捱打，當即也大哭起來：“粑粑，粑粑不打哥哥！粑粑不打......”
大的小的孩子一起哭，魔音穿腦，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喂！我說你夠了啊？！”
於若曦胡亂將衣服穿上，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慌忙上前搶孩子，“你心裏有氣，拿孩子撒什麼氣？放開！”
葉建斌之前還從來沒打過孩子，被於若曦點破了自己的惱羞成怒，臉上臊得慌，內心也有些不得勁。
“慣吧！你就慣着他。你看看他，都快五歲了還尿牀？不該打！”
他虛張聲勢的痛罵。
黑着臉，轉身找自己的褲子。隨意套上後，隨即出了門。房門被“嘭”一聲重重摔上。
動靜也鬧醒了葉敬元，他的問話從院子那邊傳來：“老三，這大半夜的是在鬧啥呢？”
“爸，沒事兒。就是小石頭尿了牀，您睡吧。”
“孩子年紀還小，尿牀多大點事兒。等大些了自己就好了。”
“知道了。”
葉建斌敷衍的應聲傳來，不久，外面就響起了沖涼的動靜。
於若曦一手拍妞妞，一手拍着小石頭的後背哄着他。
小石頭已經好久都沒尿過牀了，這次知道自己犯了錯，又捱了粑粑的打，哭得完全停不下來直打嗝。於若曦怎麼哄都不行。
沒奈何，只得抱着小石頭邊走邊拍他的後背，漸漸地，才讓小石頭在哭泣中又漸漸睡去。
等兩個孩子都睡着，於若曦看着小石頭小屁屁上的巴掌印，心疼得不得了。又看着被溼掉一大塊的墊毯和草蓆，默默嘆了口氣。
這一晚，於若曦是蜷縮在角落裏窩了一晚。
葉建斌渾身燥熱氣無法消散，又沿着村子跑了一大圈發泄多餘的精力。
等身體平復回屋，於若曦母子三人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於若曦就起來洗牀單了。
眼下漸漸進入了深秋，天氣是一天比一天涼。柿子樹上的葉子開始變黃掉落，而清晨的井水更是刺骨的冰涼。
好在葉家的井水是地下暗河水，冬暖夏涼。
深秋的早晨井口氤氳着白煙，剛出井口的水還是溫熱的，卻耐不住洗牀單時間長了，那水就凍得人生疼。
這種時候，於若曦就特別懷念起洗衣機來。
要是有臺洗衣機該多好！
“三媳婦洗被單呢？小石頭還在睡？”葉敬元起了。
“爸您早。小石頭昨晚尿了牀捱了打，可不，現在正睡得香。您稍等，我一會兒就做飯去。”於若曦加快了擰牀單的動作。
“噯，不急。今早的早飯我來做，你先忙吧。”
葉敬元並沒有君子遠庖廚的想法，說做飯就真的鑽進了竈房。很快竈房就冒起了煙。
“老三昨晚打小石頭了？”
偷了個空，葉敬元鑽出竈房問她。
於若曦只略一擡頭，隨即又低頭搓洗牀單：“嗯。”
“臭小子！”
葉敬元心疼小石頭得緊，怒罵：“他小時候可沒少尿牀，我可沒捨得打他！等他回來，看我不收拾他！”
於若曦沒說話，她心裏不是沒埋怨的。
不過她更明白，葉建斌昨晚這麼做的緣由。
這個男人，是得有個人教訓教訓他了。而最好的人選，自然非葉敬元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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