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睿靂卻充耳不聞,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對每次回老宅都會遭遇的待遇,他都習慣了。

    老爺子是早年間來到港城發展的前輩,年輕時也是個說一不二的響噹噹的人物。

    後來年紀大了,才發現自己身後後繼無人。

    乾脆就收養了幾個他看中的孤兒。

    而他時睿靂,也不過是其中的一人!

    因爲他出色的商業手腕,很得老爺子看重。他手下的大半產業,也都交到他手上打理。

    而他自己,則每天閒雲野鶴,要麼是去釣魚,要麼和一幫老友一起玩衝浪,玩得比他這個年輕人還要瘋。

    而秦元洲是最不滿他坐鎮產業的人!

    爲此,他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暗算。要不是他福大命大,恐怕早就身首異處。

    他脫去西裝外套隨意拋到一旁的休閒沙發上,轉身去了浴室。

    浴室鏡裏照出一張英俊硬朗的五官分明,猶如希臘的雕塑,冷厲的臉部線條,讓他這張臉更平添了無數男人味。幽暗深邃的冰眸,狂野,邪魅,而又帶着致命的性感。

    他生得好,他一直都知道。

    對前赴後繼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也見怪不怪。

    只是她們要麼爲了他的皮相着迷,要麼是爲了他身後財富而來。

    對這種女人,他一慣謝敬不敏。

    旁人他只道他是行走的和尚,暗地裏,卻沒少笑他是不是不舉,否則,哪有對美色在懷,也絲毫不動心的男人?

    他曾經也這麼以爲。

    可直到,他遇見了她......

    那個明明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的小女人,卻意外勾起了沉寂多心的內心。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什麼叫怦然心動!

    他拿起牙刷擠了牙膏刷牙,看着鏡子裏倒映的倒影,莫名地,他的腦海裏卻浮現出另一幅畫面。

    一個笑容溫潤的小女人緩緩靠過來,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燙貼的體溫,瞬間給了他極大的滿足感,他的嘴角也微微挑起一道淺笑。

    小女人那癡戀的眼神,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回神。

    他下手不自覺重了些,一下子戳到了咽喉,讓他忍不住一陣乾嘔,才從那莫名的畫面裏退了出來。

    再擡頭細看,哪裏有什麼溫柔小女人,有的,依然是那個生人勿近的時睿靂而已!

    他收起杯子,把水龍頭擰到最大,一頭扎進了水槽裏。

    任由冰冷的水澆到他的頭上。

    良久,他才擡起頭,抹去溼漉漉長髮上多餘的水份。

    這個動作讓他不由摸到了後腦勺上的那道長疤,手也慢慢縮了回來。

    說起來,他的這條命也是從鬼門關撿回來的!

    而這道長疤,就拜秦元洲所賜!

    此仇不報非君子。

    不過,不急!

    他有的是時間,和他慢慢玩。

    貓兒抓老鼠,不也得好好玩一玩,都玩夠了,纔會在對方最痛苦時,給它一擊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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