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對啊!

    葉建斌在內陸,而時睿靂在港城,兩者之間相距何止千里。

    他們兩人怎麼可能有關聯?

    最重要的是,葉敬元生前在世那時,對葉建斌一直都很好。加上葉建斌前面還有兩個哥哥,更不存在爲了“傳宗接代”,抱養別人家的孩子,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

    “尹老,時先生他......”

    “總裁好。”

    輪椅正好進了醫院大門,對面早就等待的好幾位人士迎面小跑過來,齊齊向尹老鞠躬。

    尹老擺擺手,驅散衆人,纔在幾名熱心的白大褂的介紹下,乘坐電梯直達三樓。

    “尹老您放心,總經理現在已經醒來。雖然還不能開口說話,但是他的身體還在迅速康復中,想必不久的將來就能摘取氧氣罩......”

    於若曦沒有來得及問出口的話,也因爲對方這一番講解,吞進了肚子裏。

    不過,尹老的話,還是在她心頭留下了重重地漣漪。

    時睿靂已經從搶救室送到了重症監護室,衆人少不得又是一陣消毒換衣服,才能進入。

    時睿靂還是和上次差不多,整個人進閉着眼,頭上,臉上纏滿了繃帶。從唯一爲數不多露出的鼻樑部分,還是能看見浮腫的皮膚。

    衆人輕手輕腳的到來並沒有驚醒他,依然沉沉睡着。

    於若曦站在距離他最遠的地方,看着那個躺在病牀上的男人,一種難以言說的陌生感,將二人隔離成兩個世界的人。

    尹老也盯着躺在那人事不省的男人。

    沉默良久後,他才推着輪椅上前,輕輕地拉着時睿靂的手。

    那隻打着點滴的手,還是一如當初修長,完美。

    眼下手背上卻佈滿了青紫,還纏着紗布,顯見得是吃了不少苦頭。

    尹老默默注視良久後,才放開了對方的手,推着輪椅就出了重症監護室。

    剩下地醫護人員也陸續撤了出來,只餘下於若曦一人在房間裏。

    尹老眯起眼,回頭看着病牀上男人。

    怎麼會?

    怎麼可能會這樣?

    那顆痣,居然又出現了!

    其實,他一開始會發現此時睿靂非彼時睿靂,也是因爲對方那隻手上的一顆痣。

    當年他遇難時,幸得一小男孩救助,這個男孩,就是時睿靂。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在他最最絕望又無助的時候,就是那個小男孩,朝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修長的小手上佈滿了灰塵,可他小尾指上的那顆小痣,卻因爲他倒在地上的角度的原因,看得分外清晰。

    可後來,他癱了。

    他的視線也比尋常人要低很多很多。

    “時睿靂”去米國治病回來後,伸手遞給他文件時,他習慣性的看了一眼他的小尾指。

    那顆一直都映入他眼睛的痣,就消失了!

    他剛開始還懷疑,這位“時睿靂”是故意潛藏到他身邊圖謀不軌的人。

    可調查下來,他才發現另有原因。

    而就在剛纔,就在那個躺倒在病牀上的男人手上,他再度看到了久違的黑痣!

    那一刻,他不由毛骨悚然。

    難道說,那個“時睿靂”已經遭遇了不測?這樣的想法一出來,他忍不住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去,把影子給我叫來。讓他把手上的事都放一放,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他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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