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若曦自然應下。
等她去廚房打熱水洗漱時，安頓了安安睡下的趙雯雯過來了。
她高興得很：“我家小曦就是能幹！比外面那些老師上課，教得都要好。他們上課呀，我也去旁聽過，除了照着課本念幾句，還會些什麼？瞧，廠子裏那老多的人都想聽你講課。那裏面，還有兩個是上面派到廠裏的骨幹......”
比起一臉“以女爲榮”的老媽，於若曦倒是淡定得很。
旁的她不敢說，她之前“考驗”三姐妹時，所講的內容，自然比現在的老師講的課深1入得多。
主要是現在的老師不敢講、不敢說。肚子裏空有墨水，卻不敢往外倒。
於是就形成了老師學生一起混日子的現象。
不過，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流傳出，要恢復高考的消息。也慢慢傳揚開來。
所以，衆人的學習勁頭都很高。
自然不會再滿足於之前老師上課是混日子的狀態。
“媽，小聲點兒。別讓人聽見......”
“噯——我知道。”
趙雯雯抿着嘴笑。
儘管不再繼續往下說，可臉上的笑容怎麼都藏不住。
“對了，媽。若謙那邊，有消息嗎？”
條件有限，於若曦沒辦法洗澡，只能洗臉洗腳。她也沒挑，一邊洗，一邊問起了關於於若謙的消息。
自從於若謙參了軍，她遠走港城後，姐弟倆幾乎就斷了聯繫。
“你弟她呀，他立功了！”
說起於若謙，趙雯雯就高興得很：“之前他一年立一次功，這兩三年一年兩次，或者三四次都有。你也知道你弟那臭脾氣，報喜不報憂。這些年除了立功會和我們說，旁得可什麼都不透露......”
“若謙沒說過什麼時候退下來？”
說起這話題，趙雯雯臉上的笑容少了：
“他呀，我每次寫信去問，他都不回。電話裏問，也含糊其辭。早年你爸不是去隊上探望過他一次？可他倒好，從頭到尾就露了一次面，就連你爸走時，他都在出任務沒露面。你說說這......”
算一算，於若謙入伍到現在也有八年了。
“媽，如果若謙不願意，就讓他在隊上繼續幹。與其讓他回來，不如讓他留在隊上，爲祖國的繁榮昌盛發光發熱。再說了，他也喜歡隊上的生活，讓他回來，還能比現在強？”
“虧你說得簡單！你也不想想，你弟今年都26了！再不回來結婚，就晚了！”
趙雯雯沒忍住，還剜了於若曦一眼。
原來是想抱孫子了！
於若謙抿嘴偷笑，擦乾淨腳上的水珠，把洗腳水倒掉：
“媽，若謙他都在隊上8年了，你讓他現在退下來，他能做什麼？你想想建斌，他現在都還心心念念着隊上的日子。何況若謙？您要真想抱孫子呀，等他從一線下來，再談婚論嫁都來得及！”
“什麼來得及？那時他都三十了！”
趙雯雯分明對此事怨念頗多，直到睡下，嘴裏依然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