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人不停地來來往往，好歹還算有個病牀。
辦理住院的窗口排起了長隊，於若曦再着急也急不了。這邊纔剛把住院辦好，葉建平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肺部灌洗的痛苦，折磨得葉建平死去活來。
等他被推出手術室時，臉上罩着氧氣罩，一臉煞白煞白的。
主治醫生臉色很糟糕：“是矽肺病，伴有肌肉萎縮。病人的病情這麼嚴重了，你們家屬才把人送來，這就是罔顧人命。記住了，想要他的命，就再也不能讓他下地幹活了。”
說話時，對方還瞄了眼於若曦身上的衣服。
於若曦有些尷尬：“那個醫生，他是我家孩子的二叔。我們一起出來參與救助災區，沒想到他病發了......”
喔，原來不是愛人啊？
醫生的臉色這纔好看一些：“你們家屬一定得注意，他的身體經不起這樣造了。養着吧。”
等醫生一走，於若曦才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大汗。
葉建平已經醒來了。
雖然醒了，可他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他勉強擡起手，想取下自己嘴上的東西，卻被於若曦制止了：“別動！這是氧氣！能讓你舒服一些。”
葉建平艱難地搖搖頭：“花、花了......多少錢？”
於若曦：“......”
都病得這麼嚴重了，還心心念念着花了多少錢？
“沒花多少錢，因爲你有自願者的身份，所以這次治病，醫院給減免了大部分的藥費。剩下的那些都是小錢。”
“是這樣？”
葉建平興奮得掙扎着想爬起，可因爲藥效的關係，又頹然軟倒在牀上，閉上眼不住地喘氣。
隔壁的那位明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似乎想說什麼。
於若曦趕忙衝他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禁聲，又指了指葉建平，再度擺擺手。
對方看明白了他的手勢，急忙點點頭。
“二哥，之前進來時，來得太急。我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帶。我打算出去外面買些碗盆毛巾什麼的回來。醫院裏面雖然有賣，卻沒有外面的便宜。我再順便買份晚飯回來，估計要耽擱一會兒。”
“嗯。”
藥效讓葉建平睜不開眼，虛弱的點點頭：“好。別......多花錢......”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交待這一句。
於若曦又拜託隔壁的那位男同志。
沒想到對方特別好說話：“你要買什麼儘管去買，我幫你看着他。如果有異常我就叫醫生。”
“好，謝謝你，同志！”
這年頭的人們總是那麼質樸。
於若曦出了醫院，徑直找到郵電局，“同志，我想打個長途電話。”
葉建平的病情，她得和葉建平商量一下。
還有，好多天沒見到大寶和小寶了，也沒聽到葉建斌的聲音，她怪想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