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中閃過驚懼,說道,“那天晚上我到了女兒家,她已經嚇得完全失控的樣子,看到我到了哭得像個孩子。”
“我問她什麼她都不說,只是說有人要害她,還說那人就在窗外面,一會又說在屋裏面,樣子簡直就像是精神病患者,開始我只是想這孩子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產生幻覺,準備轉天和她看醫生的,可是晚上好容易叫她睡下之後……”
“她的臥室裏面的電腦突然自己打開,上面就像是有人在鍵盤打字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顯示出一句話,上面寫的是我們的約定還有三天。”
老人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轉過頭看着紅豆的眼睛說道,“你知道我轉過頭就看到我女兒坐在牀上,對着我笑,問我是不是看到了,那樣子說不出的詭異像是想要我的命一樣。”
“最後她就起身做到電腦前面,手在鍵盤上面飛快的打字,就像在和誰聊天一樣,臉上掛着笑容,我很怕,覺得那個不是我女兒,就像離開臥室,她突然回頭對我說,叫我把窗簾拉開,她進不來。”
老人像是抓着浮木一樣,死命抓住紅豆的手腕,“你知道麼,她就在我眼前,怎麼可能還說自己進不來,那個不是我女兒是不是,她早就出事了是不是,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
除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會在臥房的門把手上吊死自己,有什麼事情叫她死意那麼堅決,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我的女兒什麼都很優秀,爲什麼會出現這些事情,她到底怎麼了啊……”
老人在說道最後已經被心裏的恐懼和今天親眼見到女兒遺體的事情弄的有點精神混亂,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
舒然擔心老人的身體承受不住,用眼神示意隊長,可不可以暫時叫人緩和一下,紅豆也覺得沒有再問下去的價值,就從包裏面掏出一張黃符,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貼在老人的頭上。
老人明顯一愣,之後身形就開始搖晃,眼睛有睜不開的狀態,看到紅豆的臉時說了一句話,卻叫聽到忽然和張海誠的臉色一邊,看着同樣聽見的紅豆。
“有鬼,我最後清楚的看到電腦電源是被剪斷了的。”
舒然扶助歪道在沙發上的老人,對紅豆的做法有點不贊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老人也是鬼麼?你怎麼可以在警察局就這麼亂來,出什麼事情怎麼辦!”
紅豆看着呼吸均勻的老人,嘴角只勾起一個完全看不出開心的弧度,“要是再繼續哭下去你們才應該想出事情了怎麼辦,而不是質問我。”
剛纔老人的神魂明顯不穩,出現的離魂的現象她纔會快速出手,安神符可以叫老人好好睡上一覺,至少可以叫她的靈魂更加穩定,對於老人說的她
相信,全都相信,這老人就是因爲之前的驚嚇現在再被刺激纔會這個樣子。
離魂的人,輕則精神恍惚,嗜睡難醒,重了就會直接在睡夢中死去。
“你……”一身正義感的舒然警花剛想說什麼來反駁紅豆的話,張海誠隊長攔住她,對紅豆說道,“今天現場勘察的時候,臥室裏面只有電腦上面沒有灰塵,一絲灰塵都沒有,並且電源線真的就是被慌亂中隔斷的,呈現了不規則的拉扯痕跡。”
“叫老人休息一會,你們不放心可以隨時叫人在這邊守着,要是睡出毛病你們可以找我,我去全責。”紅豆這句話明顯是對着舒然說的,面對張隊長的時候,紅豆只是說道,“後面的問題可以問問那位保潔阿姨。”
“可以。”張海誠也是一個老警察,對於案件的敏感性比其他人都高很多,現在他覺得這個神棍小姑娘或許真能像陳局說的那樣幫到他們。
這邊的房間中只有保潔阿姨自己一個人,她的神情到沒有太多的悲傷,畢竟死者只是她衆多僱主中的一個,她只是每隔一天都會來死者家裏做一次衛生而已,只是第一次遇到被帶到警局的事情,有點緊張。
在他們進來的時候,保潔阿姨的臉上才帶上
了焦急,哭喊着說道,“警察同志俺是無辜的,俺啥也不知道,俺只是個打工的啊,你們放俺走吧!”
穿着警服的舒然對待除了紅豆之外的人倒是很有親人般的溫暖,面帶微笑和藹的扶着有點害怕的保潔阿姨坐在位置上,輕聲說道,“阿姨,您別急,我們知道和您沒有關係,我們只是想和您問一些那家僱主的一些消息,您也知道她母親現在悲傷過度,所以只能從您這邊瞭解一下,您配合一下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好麼!”
張海誠和紅豆都隨便坐下,儘量緩和那位過於緊張的保潔阿姨,過了好一會,在和舒然反覆確定不會因爲死人的事情牽扯自己坐牢,只是問幾句話的事情,才終於點頭願意配合。
“警察叔叔你們問吧,俺知道啥都告訴你們,只要你們放我走就行。”保潔阿姨年紀也不輕了,對着比她還要小上將近十幾歲的張海誠叫警察叔叔,叫張隊長也有揉太陽穴的衝動。
紅豆最先開口,她還有幾點事情要問清楚,“你在這家幹活有多久了?平時都做些什麼?”
保潔阿姨看到開口的還是一個女同志,心裏放鬆了不少,剛纔其實挺害怕那個看上去一臉嚴肅的男同志的。
“我在她家做了快兩年了,平時就叫我做做衛生,洗洗衣服什麼的,我隔一天去一次,一兩個小時也就完活了。”
“那經常見到那家的女主人麼?她家會不會有
外人到訪,您都知道什麼儘量的多說一些,大小事情都可以,只要您覺得奇怪不尋常的都說說。”
保潔阿姨倒是真的配合,很用力的在想,然後纔想起什麼說什麼的把自己覺得怪的地方說出來,“要說奇怪吧,就是她不叫我進臥室打掃,她說自己的電腦很重要,還有睡覺的東西不喜歡人碰什麼的。她很少在家裏,有時候我一個星期就能見到她一次,她總是開着音樂在房間裏也不出來,還有就是她家從來我都沒見到過人到訪。”
紅豆聽着保潔阿姨的話,打斷她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保潔阿姨想了一下說道,“是昨天,昨天上午的時候是我要打掃的時間,我在早上十點以後去的她那,她告訴說不能太早,然後我在外面打掃的時候就聽見了音樂聲。”
“音樂聲?什麼樣的音樂?”
“就是音樂唱歌的聲音,那姑娘平時在家的時候都會放音樂,我就敲門告訴她我來打掃了,我還聽到她迴應我的聲音,之後我離開的時候又敲了敲門,她可能在忙我就走了。”
阿姨的話叫紅豆想到了自己敲門時候遇到的事情,就問道,“你沒有在昨天見到她本人麼?”
“啥意思啊?”保潔阿姨不是很明白,舒然知道紅豆的意思,解釋道,“阿姨,你想想你見到那家的僱主沒有,或者她和你說話了沒有?”
“那姑娘可不喜歡說話了,
我這兩年都沒和她說上過幾句話,她沒開門,但是我問她話的時候她敲門來着。”
敲門,從關着的臥室裏面傳來的敲門聲……很可能就是屍體的頭因爲勒的力度過大,折斷的頸椎無力支撐死者半懸掛半拖地的屍體重量,經過敲門的小震動,撞擊在門板內側發出來類似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