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御香手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靈丹豆
    沉香一把搶過寶華珠,那珠子滴溜溜地變成了適合沉香手掌大小,靜靜地臥在手心裏。

    鎖住蟒尾逶迤的寶華珠要怎麼辦?

    小書生和沉香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這時不遠處那處假山發出了幽幽的光芒,現在天空已經大亮,如果不仔細看,還不一定能發現那處不同。

    沉香對小書生說:

    “還記得你把我掉到假山的時候嗎?”

    “帶我去那裏!”

    小書生不解卻往假山處走去,這時石橋上的載澄君與小耳朵也來到跟前,緊隨其後,並不多言。

    小書生來到假山處,沉香將手裏的寶珠丟進假山洞中,一束金光沖天直上,不時就看見了天空中一條雄奇遒勁的巨龍。

    那龍體態矯健,龍爪遒勁,奔騰在雲霧波濤之中,它的尾部是一條巨蟒,那巨蟒與淵迤渾然一體,身上的鱗片閃閃發光,它昂首挺立,威風凜凜。

    潛淵與逶迤再度合體,那淵迤在雲海中肆意徜徉,伸展着上萬年未曾舒展的龍筋,天地間頓時潮鳴電掣、地動山搖。

    不久,淵迤收住身形,身邊出現了二十五位天將,兩邊跟隨着載澄君與小耳朵,一行人將帶着淵迤雲寶華天君處領罰。

    小書生與沉香仰面驚歎,這世間之靈物,望有緣相見。

    淵迤停頓片刻,從嘴中吐出一顆靈丹豆,不時便出現在沉香手中,那靈丹如同相思豆,紅黑相間,甚是好看。

    “潛淵、逶迤,願你們風雨同舟,互相扶持,還有,潛淵,你得好好清潔一下你那萬年沒有清潔的嘴巴,真的好臭!”

    一聲龍嘯,天空歸於平靜,陽光萬丈,恍若隔世。

    小書生回到自己房中,收拾好包袱,出門迎面碰見了希成小廝。

    “希成兄,你可還好?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小書生驚喜交加,抱住希成淚流滿面。

    希成看見小書生的真情流露,低下頭去,愧疚萬分:

    “景皓兄,你能原諒我嗎?”

    原來,那日,在柴房,當小書生正在奮力劈柴,希成從窗口噴入迷香,將小書生迷倒,從小書生袖中偷偷拿出沉香木,一劈兩半,取走了那小半沉香木!

    “你要沉香木有何用?”小書生不解,因爲沉香並未因沉香木的缺損而有所傷害,便也沒有生氣。

    “我自小酷愛毒物,視它們爲知已,更爲親人,它們都有自己的靈性,從未平白無故傷害任何人,看見行駁東主將毒物做爲完成自己任務的工具,並烹製殺害它們,我心中就如同刀割,直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讓行駁東主付出代價。讓他嘗一嘗毒物反擊的感覺。”

    希成憤憤地說。

    “那日迎你進府便聞到景皓兄身上散發出來沉香木的味道,我熟悉此味,沉香的香氣對於避毒蟲有着奇妙的作用,爲了讓我解開毒蟲籠時不受毒蟲之害,我就悄悄偷走了沉香。”

    希成低下頭,羞愧萬分。

    小書生看看沉香,沉香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原諒了希成。

    “我原諒你了,沉香也原諒你了!”小書生說:“但是你如願以償了嗎?”

    希成又再次沮喪起來:“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小書生想起了那死傷無數的毒蟲毒蜘蛛等。也由恐懼變成了惋惜。

    “不過,我讓那行駁東主嚐了嚐被囚禁的感覺!”

    希成擡起頭,眼睛裏亮閃閃的。

    “那鴆鳥?你們還記得嗎?”

    小書生記得那個劇毒無比的專食毒蛇蛇頭的鴆鳥。

    “那鴆鳥雖然劇毒無比,卻是寶華天君餵養的寵物,得到了天君的同意,與行駁東主互換身體一世,讓行駁受到懲罰,誰讓他在完成任務的時候肆意殺戮呢?”

    希成笑了笑。

    “你,你與寶華天君相識?”小書生又有些詫異,但經過這幾天的事情,他也習慣了這種身邊人皆是不凡之人的打擊。

    “相識,不敢,我只是璃山的一名小道士,曾受過寶華天君的照拂而已!”希成略有些不好意思。

    小書生明白過來,不知不覺中他們邊走邊聊,已經走到了放置毒蟲籠子的通道處,這裏蟲去籠空,密密麻麻的籠子東倒西歪,顯示出曾經的罪惡。

    角落裏,一隻孤零零的籠子裏,關着那隻鴆鳥,它沮喪的低着頭,無精打采地耷拉着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將它帶到璃山,讓它終生靜修道法,化解身上的孽障!”

    希成說。

    希成將小書生送到府門口,那風雅澗三個字還同進來時一樣,安安靜靜,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希成從懷裏拿出一個錦袋,遞給小書生:“我是一個道士,終身修道,用不到此物,就算抵了那一半沉香吧!”

    小書生接過,那是一包沉甸甸的銀兩,足夠小書生一年喫喝無憂地趕考應試了。

    希成關上府門的那一刻,小書生似乎感覺自己在裏面過了一世那麼久。

    .................

    路邊,餛飩攤前,小書生正在狼吞虎嚥喫着一碗鮮肉餛飩時,旁邊一老一小正在說話。

    老者對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說:“孫兒,快快喫,今日風雅澗先生招學員,喫完了,要好好表現,被選中了,那可是你的造化。”

    小書生聞言,心想風雅澗如今已成人間煉獄,可不能進去啊!

    “老人家,那風雅澗?”小書生還未說完,老者便驕傲的接話說:“怎麼經?你也知道風雅澗?”

    小書生點點頭。

    “那風雅澗的國學書堂,是我們這裏遠近聞名的學堂,小孩子們去此處學習可以修身養性,陶冶情操,樹立氣質,是多少人家都夢寐以求的學堂,更何況,那裏不收取一分銀兩的費用,孩子送去後,喫喝穿住都管,七年後就可以培養出來一位上懂國法、下懂禮儀的學士來。”

    老者笑眯眯地捋着鬍鬚,慈愛地看着面前正喫着餛飩的孫子。

    “我孫子今年九歲,七年之後便可成爲風雅學士上,那就不愁將來的前程了!”

    小書生一頭霧水,心想:“昨日我們大鬧風雅澗,今日這風雅澗便成了國學書堂?”

    “敢問老先生,這風雅澗學堂開辦了多久?”

    老者說:“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這裏遠近聞名,小書生一定是外地來的,所以不知!”

    說完,帶着小孫子,整理衣冠往風雅澗走去。

    小書生跟隨其後,風雅澗大門大開,今日便是招生納學之日,一位中年學者模樣的大學士正在爲衆多前來錄考之人講解,擡眼看向大樹下的元景皓,面露微笑,並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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