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御香手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徐溫良
    元景皓被徐溫良搶白一通,覺得委屈得很,平時和徐溫良談笑風聲,有什麼心裏話都對他說,幾乎無話不談,甚至有時不用說太清楚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自持兩人是知心好友了。

    今天自己只說了幾句就被徐溫良怒罵,小書生非常委屈,撅着嘴繼續看着書。

    沉香每當修煉結束,就百無聊聊賴,小書生又是一個無聊的人,於是沉香就會溜出去到其他學子之處閒逛,回來後給小書生說說他聽來的各種奇聞,剛開始小書生還極力反對,說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後來,漸漸也習慣了。

    這一天,小書生正在溫書,突然聽到院子裏大呼小叫,爭吵不已,小書生看書看得累了,就走出房間去了後院。一邊活動一下身體,一邊看看發生了什麼,一到後院看見已經站滿了人。

    文曲苑好久都沒有這麼熱鬧了,深秋,已逐漸感覺到了冬天的寒冷,翻過年去就要應試了,大家都忙着埋頭苦讀,哪裏有心思還聚在一起閒聊。

    但是今天,院裏吵吵鬧鬧,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小書生在外圍就聽見了院子當中的喧鬧聲,他不喜歡這樣的是非之地,正想回到房間時,聽到了徐溫良的說話聲。

    那聲音裏帶着哭腔,小書生一聽就急忙擠了進去,艱難地穿過人羣纔看到的的確確是徐溫良,正被文曲苑的大管家揪住衣領,往門口推搡着,大管家氣勢洶洶,邊推搡着徐溫良,嘴裏邊說着:

    “你以爲咱們文曲苑是什麼地方?文曲苑是培養德才兼備莘莘學子的地方,將來是要出狀元榜眼探花的,像你這樣德行有虧的行盜之人,不僅污穢了文曲苑的名聲,更是污了這些學子們的眼睛,是斷斷不可留的!”

    “求你了,放過我這一次吧,不知什麼矇蔽了我的心做下這樣的事,還請大管家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荀子君道》:“禁盜賊,除奸邪。如有偷盜行爲,如果交給府衙定是要量刑的,不要說今年科舉應試,就是以後,你終身都不能參加科舉!”

    站在大管家身邊一個手搖摺扇的公子說。

    “今天算是你小子運氣好,那燕二小姐太聰明善良了,不想把你搞得那麼狼狽,才把你像一個屁一樣放了,你是多有福氣才能當得起這個屁啊!”

    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那言語之間如同利刃一般刮臊着徐溫良的臉。

    這位公子元景皓見過,他也是文曲苑的住客,也是一名參加應試的學子,名叫仲咫,看樣子他也是此事的當事人之一了。

    “若不是燕公的二小姐路經此地斷了此案,還不知道你還要禍害多少人才行!”大管家憤憤地說。

    小書生元景皓一臉蒙,徐溫良偷東西了?怎麼還讓燕雪橋來斷案?

    而那徐溫良涕淚交加,癱倒在地上,悔恨交加,哭着對大管家說:“大管家,小生也是一時心急,家中沒有銀兩寄來,小生如果不偷盜就活不下去了啊!”

    小書生心裏焦急,正想大步上前替徐溫良說情,此時那位公子仲咫說:“徐溫良,你不要裝了,你家中月月寄銀兩來,如果你只專心地攻讀學業,這個文曲苑裏的上等房你也可以要的的。”

    小書生一聽,驚呆了,原來徐溫良是每個月有銀兩的,那他爲何還騙他的錢,又不見徐溫良添置了什麼貴重東西啊?

    “只因爲你在綢竹坊看上的那個姑娘,天天花酒喝着,你那錢還能是錢嗎?早就如同流水一般流走了!”

    仲咫接着說,然後摺扇一合,在手上一拍,四下寂靜:“這個文曲苑的每個人你把錢都借遍了吧?都是同一個理由吧!”

    說完頓時有人迴應:“他對我賣窮,說如果交不了下個月的房錢,就要被大管家趕出去,我看他可憐,又因他平時聰明仗義,覺得他是個真心的朋友,朋友落難哪有不幫之理,我就借給他了!”

    說話的人憨憨矮矮的,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你看你看,呆書生,這個人和你多像!”沉香在書生耳邊輕聲說。

    “去!”小書生不滿。

    “是的,借給他之後,他從來都沒有還過,還要借第二次!”又一個人說。

    “他每次都端茶倒水,殷勤地很,我都實在不好意思不借給他!”又一個人說。

    “你看看,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吧!”小書生髮現有人和自己一樣時,趕緊對沉香耳語。

    .............

    “你看看,衆口爍金,你還有什麼話說?”仲咫接着說。

    “這次恐怕你是把這文曲苑裏最老實,最好哄騙的元景皓也給借怕了,翻了臉,纔出此下策的吧!”

    仲咫說,然後擡眼在人羣中一眼找到低着頭紅着臉的元景皓,用扇子指着他說。

    “哈哈哈,你還有什麼話說?元景皓?你擔得起那個最字!”沉香笑暈在小書生肩頭。

    小書生臉更紅了,嘟嘟囔囔地說:“誰說我最好哄騙了!”

    看那坐在地上一臉狼狽的徐溫良,萬人所指,千人唾罵,真是丟臉極了。

    “如今你借不到錢,便開始想辦法偷了,先是小偷小摸,現如今竟然偷到我的頭上,若不是燕二小姐駕臨此地,爲我做了主,我看至今還讓你逍遙法外呢!”

    仲咫一臉得意,燕二小姐親自爲自己做主,那是多大的風光。

    “仲咫,仲咫,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來得晚沒聽着,你說來聽聽唄!讓我們聽聽燕二小姐怎麼斷的案的?”有幾個搞不清楚狀況,大聲地問仲咫。

    仲咫再願意不過了,他正想把燕二小姐如何爲自己做主的事宣揚得天下盡知呢!

    “求求你了,不要講了!不要講了!”徐溫良用手捂住耳朵,一臉痛苦地懇求着。

    “這哪裏由得了你,你做也做得,還怕別人說不得嗎?”其中一個學子大聲斥責着說。

    真是牆倒衆人推啊!小書生不禁爲徐溫良擔憂起來,雖然徐溫良很可恨,但是小書生沒有忘掉與徐溫良那往日的交情,徐溫良對他的關心和幫助也是真心實意的。

    “能不能這樣算了啊,讓他走了就行了吧,他欠小生的錢,小生不要了便是!”元景皓上前一步說。

    “你算了,我可不算,我花了那麼多銀兩,聽不見個響,聽個故事還不成嗎?”那個憨憨矮矮的書生說。

    “就是,我的也不能算了,老子得聽個響,才能把他當屁放了!”

    另一個說。

    “你可閉嘴吧,你算哪根蔥,也能代表我們?”又一個暴燥的惡狠狠地說。

    元景皓趕緊閉上了嘴,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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