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楷一愣,說:“是阮小姐的媽媽親自熬的,我沒跟您說嗎?”

    “你只跟我說了那個雞湯是她媽媽熬的。”季子淵喫力的開着口。

    唐楷恍然,他後面好像是忘記說了。

    霍栩送完季澤豪夫婦回來,看着自己兄弟這副模樣,忍不住調侃,“怎麼,人家阮顏媽媽熬的湯格外香一些?”

    季子淵抿着蒼白的脣,沒說話。

    其實他已經很久沒喝過鵪鶉湯了。

    以前還是挺愛喝的,以前跟寧瀟瀟交往的那幾年喝的多,不過這幾年喝的少了。

    阮顏母親不太可能無緣無故會送這道湯,多半是寧瀟瀟提醒的。

    沒想到她還記得。

    季子淵烏黑深沉的眼睛裏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溫柔。

    霍栩見了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別說你父母,連我,現在真的有點看不懂你了,當然,首先我得表揚你,救人是好事,不過你把自己搞成這樣,以後都沒辦法和正常人一樣走路,不說值不值得,這完全不像是你會幹出來的事。”

    他認識的季子淵,如果甦醒了,意識到自己爲了救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肯定會恨那個女人恨的牙癢癢。

    “那你說我會幹出什麼事?”季子淵喫力的問。

    “你不是一個會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人,你是個理智的人。”霍栩嘆氣,如果不是相信自己老婆,他都要懷疑阮顏是不是給季子淵下了什麼情蠱了。

    “我很理智。”季子淵淡然笑了笑,斷斷續續的說,“不就是一條腿嗎,不能走就不能走,我不在乎。”

    霍栩艱難的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有些事你不懂。”

    季子淵蒼白的俊臉很平靜。

    一路在繞城高速逆行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明白了。

    他根本不在乎後果,也不在乎當時後面有交警車在後面追趕。

    他這輩子,什麼都有過了,金錢、權利、美色。

    可是直到阮顏是寧瀟瀟的身份揭露後,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活的那麼空虛。

    瀟瀟說,從今以後,她和他像兩條平行線,各自安好,互不相交,那時候,他就覺得生活挺索然無味的。

    如果寧瀟瀟再次離開了,那他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不知道。

    也許他會變成一個瘋子,會變成魔鬼,會變的更加惡毒、自私。

    “我是不懂,反正你現在也會說話了,我和傾傾說一下,讓阮顏下午來看你。”霍栩打量了季子淵幾眼,帶着幾分無奈道,“不過你現在形象真的挺差的,我感覺會嚇到阮顏。”

    “不會。”季子淵扯了扯脣,“我不在乎。”

    霍栩:“”

    “把我弄乾淨一點就可以了,”季子淵想了想,說。

    霍栩捏了捏眉心,“你確定你弄乾淨點,阮顏就不會害怕了?”

    “她不會害怕。”季子淵輕聲開口。

    “你怎麼知道。”

    “我就知道。”季子淵淡笑,“因爲我瞭解她。”

    霍栩唏噓不已。

    他自認爲在感情上已經經歷的很多了,可是跟季子淵比起來,發現還是完全無法琢磨透他在感情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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