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時空漏 >第31章 填補
    靳浮白回來那天是8月24日,星期六。

    他已經是盡力加班加點地忙完,提前了一個星期從國外回來,結果被向芋用毛茸茸的網球懟在胸口上,十分不滿地質問:“你怎麼不再早點回來呢,再早點,我們就能一起過七夕了。”

    向芋掰着手指算算,無不可惜地說:“只差十天呢。”

    “我不在,你七夕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和唐予池一起吃了個飯。”

    靳浮白正攬着她的腰穿過網球場地往試衣間走了,聽見她這話,停下來,手往她腰上軟肉上輕輕一掐:“合着今年倆情人節,一個洋的一個國產的,都是和你那發小過的?”

    向芋像一尾靈活的魚,從他懷裏鑽出去,站定在他面前,笑着說:“騙你的,那天還有我乾爸乾媽在呢!”

    網球場地是澄澈的藍色,她穿了一套白色的背心網球裙裝,頭頂帶着同款空頂鴨舌帽。

    剛打過球,臉頰因爲運動而變得粉紅,髮絲被汗水浸溼。

    至於眼裏麼,滿是狡黠。

    靳浮白看着她,一時晃神,再回神時向芋已經把網球拍和帽子都塞進他懷裏,還踮腳親了他一下。

    這姑娘親完就跑,兔子似的蹦着跳着,不忘扭頭叮囑:“等我哦,我去洗澡換衣服!”

    網球裙實在是短,跑起來臀廓都能看到。

    腿部皮膚在下午的陽光裏,白得晃眼。

    靳浮白收回目光笑一笑,掂量着手裏的網球拍。

    球拍的牌子普通到都沒聽過,粉白色的,感覺不大好用。

    這球拍他倒是眼熟,從照片上看見過。

    當時他在國外,向芋興沖沖給他發了照片,說以後有新夥伴了,而且極度開心地給他介紹了這球拍的“划算”。

    原話怎麼說的來着?哦,她說的是,“買球拍75折,還送了運動水杯,超合適的”!

    明明和他說一聲,根本不用她自己花錢,她卻像得了天大的便宜。

    這事兒惹得靳浮白在焦頭爛額的夜裏,陣陣發笑。

    向芋很快從更衣室出來,應該是潦草衝了個澡,素顏,頭髮都沒吹乾,就那麼溼噠噠地散着。

    她這樣子讓靳浮白想起在長沙初遇她時,居然有人越是淋雨越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靳浮白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你淋雨的時候挺好看的。”

    被誇的人相當不滿:“你怎麼那麼壞心眼呢?還盼着我淋雨?”

    不過她的不滿只有一瞬間,下一秒她就拉着靳浮白的手臂,遠遠同另一個場地裏的男人揮手。

    等那男人轉過身繼續打網球,向芋才說:“剛纔那個是我的私教老師。”

    “知道,李侈說了,你有個私教男老師。”他特地在這個“男”字上加重語氣。

    “李侈怎麼那麼八卦,他開什麼酒店,去辦八卦週刊算了。”

    向芋對她的老師還挺崇拜的,“我的私教老師可厲害了,那天他們老師組打比賽,就他技術最好。”

    靳浮白瞥她一眼:“作死呢?”

    她是真的越來越膽兒肥,見面才十幾分鍾,已經在他面前提起兩個男人了。

    也許見到靳浮白回來,向芋真的心情很好。

    她做了個好幼稚的“怕怕”表情,瞪大眼睛,佯作驚叫:“不要殺我。”

    靳浮白被她逗笑,目光曖昧地往她身上掃:“我說的不是作,是做,‘死’在牀上不好麼?”

    向芋那天格外活潑,穿着一條揹帶牛仔褲跑到靳浮白的車前,十分歡快地同車子打招呼:“哈嘍小黑,好久不見。”

    靳浮白把車鑰匙往她手裏一丟:“想見它還不容易,車子送你了。”

    “誰想車子!”

    “那就是想我了?”

    她口中的小黑是那輛車牌號44444的黑色大奔,向芋按開車鎖,替靳浮白拉開車門:“我開吧,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該累了。”

    上車時靳浮白把網球拍丟在後座,一扭頭對上向芋兇兇的目光,似是警告他對她的球拍好一點。

    他沒忍住,笑了一聲,調侃道:“好歹買個貴一點的,都配不上你那個私教的價錢。”

    在這網球場裏打球的女人不少,帝都說大不大,到哪兒都能碰見圈子裏的熟人。

    靳浮白也聽人說過,有幾個被養着的女人在打網球,不過都找的女教練。

    這事兒是有一次李侈去國外說的,他當時忙得沒空理李侈,也還是聽到他見縫插針地八卦,說別的女人都是女教練,就嫂子是男教練,還是私教。

    當時靳浮白一笑,說,那怎麼辦?人家花自己錢請的教練,我還能不讓打球不成?

    李侈挺詫異,你連教練都被嫂子請?這麼摳門?

    靳浮白就幸福一笑,和李侈說,他不但沒給她請教練,還等着回國用她攢的工資去喫館子。

    回酒店的路上,靳浮白隨口問向芋,問她怎麼就想起打網球了。

    向芋眼睛放光:“你看沒看過《網球王子》?”

    “什麼王子?”

    “越前龍馬啊!”

    向芋十分熱心地給靳浮白科普起來這部動漫,說那個越前龍馬怎麼怎麼帥,怎麼怎麼厲害,怎麼怎麼好看。

    靳浮白靠在副駕駛位的座椅裏,默默在心裏算計:

    第三個男人了。

    因爲是週末,酒店停車場裏車子不少,但有那麼三個車位,是永遠空閒的。

    向芋把車停進去,停得實在不怎麼樣,幾乎橫佔三個車位。

    靳浮白笑着提醒她:“要不重新停一下?”

    向芋果斷把車鑰匙丟給他:“要停你去停,這車位都是給你們這種浪蕩公子哥留的,保不齊一會兒就有小美女受害了。”

    說完她自己噗嗤一聲笑出來,幻想道,“一會兒李侈要是帶了個妹子回來,剛想裝裝逼,結果發現車位沒了,他得是什麼表情?”

    靳浮白把人往懷裏一攬:“走吧,別跟這兒傻想了。”

    進酒店時工作人員先是叫了一聲“向小姐”。

    擡眼看見她身後的靳浮白,工作人員才露出一些惶恐的神色,馬上補叫一聲:“靳先生。”

    靳浮白於是打趣向芋:“向小姐現在很有名啊。”

    “我有什麼名,不過是沾你一點光而已。”

    電梯裏是有人在的,靳浮白很老實,兩隻手都插在休閒褲的口袋裏。

    出了電梯,整層都很安靜,他開始作亂,咬着她的後頸問:“一路上你提了四個男人,說得我喫醋了,怎麼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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