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時空漏 >第49章 番外-6
    5月份,向芋休了年假。

    靳浮白選在那幾天的時間空出來,開着車子帶她去帝都市邊緣的山裏散心。

    郊區的房子是李侈名下,算是早年投資失敗的項目。

    那會兒李侈花錢如流水,人家說山裏投資一別墅區,以後房價翻10倍不止。

    李侈把錢砸在那兒,不痛不癢。

    但項目是失敗了的,到現在房價也還是那個半死不活的鬼樣子,漲個毛線。

    某天靳浮白提起,李侈直接把5棟山裏別墅送他了。

    還挺怕靳浮白嫌棄,連夜發信息,說千萬別還給他。

    那會兒向芋還納悶,李侈都說了那房子打着別墅的名號,其實就是建得不倫不類的農家院,靳浮白要它做什麼?

    她問時,靳浮白只說,山外有一座牡丹園,風景不錯。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懂她的。

    向芋只不過在某天加班後,坐在飯桌輕輕嘆了一聲,晚上牀笫運動時,靳浮白便提了,讓她休一休年假。

    那會兒向芋正在情潮迷亂時,沒什麼力度地用拳頭打他:“請年假幹什麼?方便你沒日沒夜地折騰我?”

    “好主意。”

    不過後來向芋知道了,這人也不是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他只是想讓她休息休息,怕她累。

    所以才收了李侈的幾間房,帶她去看牡丹。

    臨出發前的晚上,向芋收到向父向母從國外寄回來的快遞。

    不過給他們回撥電話時,兩人應該是又在忙,沒有接到。

    快遞本該收到時就拆,外面的包裝盒也確實是拆開了的,至於內層包裝......

    但怪向芋自己。

    是她自己剛拆掉一條緞帶,突發奇想,轉身去找靳浮白玩鬧,還把緞帶往他手腕上綁。

    靳浮白當時仰躺在沙發上,看着向芋在自己手腕上,用黑色緞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前幾天向芋和小杏眼逛街,買了一條真絲睡裙,結果晚上總被折騰得夠嗆。

    思及自己被按在浴室裏喫幹抹淨的樣子,向芋看一眼靳浮白手上的蝴蝶結,覺得是時候翻身做主人了。

    蝴蝶結綁在他手腕凸出的腕骨處,黑色的緞料,還挺有禁慾感。

    靳浮白支着一隻腿,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懶洋洋地問向芋,這是在幹什麼?

    人吧,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向芋叉着腰,用一種極其囂張的語氣,一字一頓,說了很露骨的下流話。

    她說,幹,你!

    靳浮白偏頭,輕笑出聲,看樣子還很欣慰似的,點一點頭:“嗯,很有想法。”

    綁着的手也不老實,衝她比了個大拇指。

    “靳浮白,你笑什麼?你現在這個樣子叫什麼你知道嗎?”

    “不太清楚,給賜個教?”

    向芋伸出手,指着自己:“我爲刀俎。”

    又指了指靳浮白,“你,爲魚肉......”

    “哦。”

    話音剛落,躺在沙發上的魚肉只是動了動手腕,緞帶忽然就散了。

    然後魚肉先生起身,橫抱起他的刀俎,手裏還不忘拎着緞帶,大步往臥室走。

    向芋懵了。

    不是,這緞帶怎麼這麼容易就開了啊?

    她開始耍賴:“現在才9點多你就要回臥室?你這樣太流氓了!”

    靳浮白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嗯,現在睡覺是有些早。”

    說完,他步子一轉,往浴室走去,“不如,先洗個澡?”

    後來那條被淋浴打溼的緞帶,被向芋狠狠地丟進垃圾桶裏。

    靳浮白瞧見了,還問她,不留着了?

    向芋咬牙切齒地揉着手腕,留着幹什麼?!

    這麼一折騰,快遞也就沒拆。

    睡前靳浮白倒是問了,快遞不拆開看看?

    向芋哪還有力氣,鑽在被子裏,半死不活地哼唧:“不看不看,誰愛看誰看,我要睡覺,我被掏空了。

    臥室裏的燈調了最暗的檔位

    “不是岳父岳母寄的麼?不看了?”

    向芋噌一下坐起來,拎了個枕頭砸過去:“都說了不看!”

    等她重新把被子矇住頭,還聽見靳浮白在笑。

    這人真的,煩死啦!

    所以這會兒,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向芋剛拿出快遞,就想起靳浮白昨天的惡行。

    趁着他開沒發動車子,迅速撲過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力度沒掌握好,留了個紅牙印。

    靳浮白對着倒車鏡照了照,挺不要臉地笑着:“出行禮物?”

    盒子拆開,向芋的心情沒那麼輕鬆了。

    其實向父向母真的不是什麼浪漫的人,他們就是那種很普通的工科夫婦,然後投入到工作裏,滿心滿眼都是工作。

    這次寄給向芋的禮物,是一份“孕期日記”。

    有一些筆跡是向母的,有一些是向父的。

    他們像是記錄工作日誌那樣,記錄了結婚後向母發現自己懷孕,一直到向芋出生的十個月中的點滴。

    日記的最後,是向母寫下的一段話。

    “芋芋,其實想想,爸爸媽媽真的很不稱職,只是想着給你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卻總是因爲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們原本以爲,向芋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主,幸福得連理想和打拼都不必有。

    還是在見到靳浮白後,夫妻倆才醒悟。

    他們的家庭不算太普通,但是同靳浮白比起來,又過於普通了。

    他們想起向芋手上那枚戴了很多年的戒指,想起他們莫名其妙得到了百強集團的招標,又想起明明後來實力更雄厚還是被退掉標書......

    在這些波折中,他們的女兒扮演得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他們的女兒一定經歷了很多很多彷徨、無助和失落。

    而這些情緒,他們並沒有陪在身邊。

    國外有一種教育方式叫做“放羊式”教育。

    孩子到了一定年齡,就要給孩子足夠的空間,不要干涉孩子。

    向父向母一直都是這樣的理念。

    可他們忽然覺得,也許這樣的理念,也不全然正確。

    “芋芋,爸爸媽媽只想在結婚前告訴你,爸爸媽媽愛你,你是被爸爸媽媽期盼着興奮着生出來的。”

    “我們沒有任何一刻,停止過愛你。”

    哪怕我們奔波在生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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