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剛纔,當見識到鳳九並不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無用,而且她容貌秀麗舉止端莊,渾身都透着一股優雅大氣之美,他突然意識到皇上的賜婚也許是對鳳九的不公,若非錚錚鐵骨男兒又如何能配得上她!
“王爺的意思是說打算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嗎?那真是太好了。”鳳九冷笑道,“恐怕曾經以後我鳳九的名聲就要天下無二了。”一個接連被退了兩次婚的女子,放眼天下恐怕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人。
君彥卿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優雅的淺笑,淡紫色的眼眸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阿九是在生本王的氣嗎?”
“王爺想多了,鳳九怎麼敢生王爺的氣。”儘管她的臉上始終保持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端莊和優雅,可是那語氣裏的生硬和疏離卻逃不過君彥卿的眼睛。
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種和鳳九似曾相識的感覺,“阿九......”
“王爺,丞相府到了。”馬車外傳來秦煜刻板的稟報聲。
緊接着車簾從外被掀起來,鳳九說了句告辭便不再理會君彥卿,在再三個丫頭的服侍下端莊地下了馬車,看着那抹淡青色的身影消失在相府門前,君彥卿苦笑搖了搖頭淡聲吩咐離開。
相府內。
鳳九感覺心情有些糟糕,和未婚夫第一次相處就不歡而散,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到了清和軒,原本打算換身衣服再去向老夫人請安的,結果老夫人就派人來傳話說時辰已晚,請大小姐不必再去靜心堂請安了,鳳九正好落得個清靜。
不需要去請安問好,三個丫頭也省了很多事,再加上之前的那場惡戰,三人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一個個像看什麼珍貴物件兒一樣打量着自家小姐,最後還是珠兒大着膽子說道,“小姐,沒想到你的武功這麼好,奴婢好羨慕啊。”
她一直以爲小姐在武功方面只會一點皮毛,畢竟這麼多年來小姐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研究藥材了,根本沒見過她練過什麼武啊,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小姐的武功竟然好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珍兒道,“剛纔嚇死奴婢了,幸虧小姐會武功,否則今日小姐若有什麼閃失,豈非是奴婢們的罪過!”
珏兒道,“就是,小姐你沒傷到哪裏了吧?”
鳳九有些頭疼地擺擺手,想一個人清靜一會兒,誰知珠兒啊地一聲尖叫道,“小姐,荷包......”
“......”嗯?鳳九有些疑惑。
珠兒素來是個急性子,走到鳳九面前,從她的衣襟裏翻出那枚淡紫色祥雲飛鶴的荷包,失望地說道,“你怎麼把送給王爺的禮物又給帶回來了?”這事竟然也能忘,珠兒一臉責備地望着自家小姐。
璟王府。
陰森詭異的地牢裏傳來陣陣皮鞭聲以及刺耳的哀嚎聲,卓塵風一身黑色勁裝毫無正形地坐在牢籠外面的一張虎皮大椅上,一臉興致勃勃地看着裏面早已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黑衣人,額前的長髮隨着手中的摺扇一搖一擺的搖曳着,瀟灑不羈的翩翩公子模樣與暗牢裏的情景十分不協調,卻又分外的......唯美。
“卓塵風!有種你殺了我!”黑衣人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咬牙切齒地看向卓塵風,渾身上下早已衣不蔽體,手臂和身上翻出來的一塊塊白花花沾滿了鮮血的皮肉令人觸目驚心。
卓塵風收回摺扇,瀟灑地甩了下額前的髮絲,悠哉悠哉地說道,“喲,想痛痛快快的死,想得美啊!爺問你,是誰派你來的?”
做爲一名死士,任務失敗了就只有死路一條,只可惜死也是有很多種的,有痛快的死也有受盡折磨至死,要不是因爲鳳九的那一箭,他早就吞毒藥自殺了。
“卓塵風,你不得好死!”
“唉喲,還有力氣罵人,給我使勁打!打到連他娘都認不出來。”
正在施刑的暗衛撓了撓後腦勺,有些無語地望天,風爺,這人已經打的皮肉開花了,還要怎麼打呀。
但想歸想,暗衛還是一鞭子狠狠地揮了下去,鞭子上帶着倒刺,刺拉一聲從黑衣人身上撕下一片血肉,暗牢裏片刻的死寂後再一次響起一陣陣慘叫。黑衣人惡狠狠地盯着牢籠外那個俊逸不凡卻讓人恨的牙癢癢的男人,突然揚聲笑道,“卓塵風,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女人被你們那個好皇帝擄去是怎麼......”
聞言,一向風流不羈的卓公子突然臉色一沉,俊美的容顏上閃過一絲少有的戾氣,冷聲道,“剛纔爺給你機會說話你不說,現在爺不想聽了,來人,撥掉他的舌頭,讓他這輩子都別想說話!”
黑衣人頓時面如土色,即使他不怕死即使他不怕疼,可是這種非人的折磨卻讓人生不如死,更要命的是卓塵風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就這麼死了,還要留他一命慢慢折磨,璟王府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隨着暗牢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君彥卿帶着秦煜緩步走到暗牢深處,卓塵風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滿目春風地看着一身素色衣衫的男子道,“你怎麼來了,怎麼沒好好陪陪未來的嫂夫人。”
君彥卿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坐到暗牢裏唯一的那張座椅上,淡聲道,“問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