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一品嫡妃 >第124章 暗潮洶涌
    南疆,秦城。

    和地處偏北的燕京不同,這裏即便到了冬天,也不會如北方那般寒風刺骨。陽光正暖,微風徐徐,道路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商品,商品的種類大多和燕京城差不多,只除了那一排排的兵器店似乎猶爲盛多,由此不難看出,這裏民風彪悍百姓尚武。

    而在道路中央,一輛裝飾極爲普通的馬車在官道上緩慢行駛着,馬兒有些懶散,耷拉着腦袋走走停停,似乎是有些疲累了,趕車的馬伕也不見怪,任由馬兒慢悠悠的在道路中央徐徐前行。

    馬車內,女子一身並不顯貴的淡藍色衣衫,烏髮上也並無任何裝飾,只是高高的束起紮成一個馬尾,配上她那天生就有些英氣的臉頰越發顯得整個人精氣十足。

    而另一邊則坐着一位黑衣男子,他雙目緊閉眉稍微鎖,棱角分明的五官隱約看得出有些疲累,許是感受到了外面濃厚的鄉土氣息,才漸漸睜開眼,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到哪了?”

    “已經到了都城,再休息一會兒吧,昨天晚上你守了一夜,等一下到了我叫你。”

    “九兒,你對我真好。”

    車內的兩人正是前不久從大禹消失的璟王妃和南疆質子,兩人一路遭遇追殺和埋伏,終於在雙方開戰以前平安到達了南疆的都城。這條官道正是通向王宮的唯一一條主街,要不了半刻鐘馬車便會到達王宮。

    對於他的貧嘴,鳳九似乎早就習慣了,看着窗外繁榮的景象,笑道,“你說你一個堂堂的世子,回到自己的地盤還要這般小心翼翼,你圖什麼?”

    從進入南疆地界開始,他便改了名字,一夜之間從主子一下子便成了她的跟班小護衛,弄得她也不得不陪着他演戲。雖然南疆還有太子壓子,但是他的地位也就比魏玄祁低那麼一點點,用得着這麼委屈自己演一個路人甲嗎?

    魏玄墨嘿嘿地笑了兩聲,“你們中原人不是有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嗎?我可是爲了你的安全才委屈自己隱姓埋名的,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小小的感動?”

    這一路的追殺別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除了大禹的人還有南疆的人,魏玄祁是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留他活口的。當初父王因爲愧意封他爲世子,再加上父王對母親的偏寵,他和太子之間原本就淺淡的兄弟情誼很快就轉變成了水火不容的仇敵。這些年來雖然身在大禹,但是魏玄祁對他的刺殺卻從來沒有斷過,若他大大方方的回國,恐怕連邊境那個小鎮都別想進來,更別提都城了。

    “說到這個,我是因爲什麼纔來這裏的,咱們倒要好好算算這筆賬了。”

    “是啊,九兒可是爲了我纔來的,如今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感動呢,不如我就以身相許吧。”

    “不必。”鳳九白了他一眼,直接了當地回絕,家裏已經有一隻妖孽了,她可不希望她後宮不安寧。

    魏玄墨一臉的受傷,“九兒,你真是太傷我心了。”

    “世子,到了。”

    馬車在地上滑了一小段距離才穩穩停了下來,明淵從車上跳下來,還沒站定,耳邊便傳來一聲厲喝,“什麼人,敢在宮門口逗留,還不快滾!”

    明淵正要開口解釋,守門的侍衛已經拔劍出鞘,滿臉戒備地盯着一身粗布麻衣,頭戴破草帽的車伕。

    “放肆!”

    馬車內響起男子冰冷的嗓音,緊接着車簾被人掀開,侍衛們警惕地盯着馬車裏的一舉一動,生怕暗箭難防,爲首的一人揮了揮手,那羣人立刻將馬車圍了起來。

    魏玄墨走下車,長腿長手的站在人羣中有些鶴立雞羣的感覺,一慣笑咪咪的俊臉難得的冷若冰霜,冷眼掃了那頭領一眼道,“連本世子都不認得了嗎?還敢動手?!”

    那頭領上上下下把一身並不起眼的男子打量了幾遍,才一臉輕蔑地笑道,“你說你是世子,可有什麼證據嗎?我們世子還在大禹呢!”

    魏玄墨在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大禹,如今已經過去了十七年,這些侍衛不認識也很正常,恐怕就算是魏玄墨的生母蘭貴妃站在這裏,也不一定能一眼就認出他。只是,道理雖是這樣,但這羣人的處理方式似乎有點奇怪,通常發生這種情況,不應該去稟報皇帝的嗎?再怎麼樣,皇上總能認識自己的兒子吧,況且天下人誰敢無緣無故冒充皇室中人呢?因爲一旦被拆穿,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但顯然對方並不打算這樣做,似乎是有意爲之,“我看你拿不出證據吧!竟敢冒充世子,兄弟們,給我將這兩個歹徒拿下!”

    瞬間,朝天門門口頓時亂成一鍋粥,兩人連同馬車被圍困在中央,顯得有些孤立無援,兩方勢力立杆見影,力量的懸殊讓這羣糙皮肉厚的官兵們很是得意,“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儘管在來的路上,魏玄墨曾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畢竟魏玄祁身在王宮,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這一切,但是真到了這一步,內心不免還是有些失望。他期盼已久的家鄉,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和令人留戀。

    顯然這幫傢伙並不真的在意他是否能拿出什麼證據,即便他拿出來,恐怕他們也會說是假的或者判定爲他是偷來的,然後下令將他緝拿歸案,看來,惡戰在所難免。

    魏玄墨拔出劍,有些痛心地看着面前巍峨的王宮,從沒想過有一天他連進自己的家門都這麼困難,真是諷刺。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馬車裏突然傳來一道雌雄難辯的聲音,令在場的人爲之一怔,紛紛看向聲音的來源,“既然你們不認識魏世子,那本公子手裏的這塊令牌你們應該認識吧!”

    爲首的領頭愣了一下,沒想到馬車裏還有人,厲聲喝道,“誰在車裏,還不快出來!”

    緊接着一個墨髮束冠的白衣少年從馬車上跳下來,手裏舉着一塊偌大的金牌,上面雕着龍騰虎躍的圖案,中間赫然寫着一個‘令’字,少年緩緩道,“我是皇上特派的青史,奉皇上之命,專程送魏世子回來的,還不快去通傳!”

    聞言,領頭有些犯難了,太子昨日特意命他們一定要在魏玄墨身份沒有得到確認以前就了結了他,切不可讓他有機會回到王宮,但是現在,那位白衣少年卻聲稱是大禹皇帝派來的青史,專程護送世子回國的,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胡攪蠻纏的話,萬一東窗事發,王上一定會拿他謝罪,畢竟南疆臣服於大禹多年,在名義上是大禹的附屬小國,如果視令牌於無物的話,擺明了是謀逆的大罪,到時候太子殿下只怕自身難保,更別提會救他於水火了。

    一翻思慮之後,頭領揮了揮手,那羣侍衛緩緩放下兵器,朝後退了兩步,領頭道,“既然如此,小人現在就去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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