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趙強並沒有住在花月山房。”
餘瀟瀟抿嘴一笑,“阿笙住在這裏啊,趙強什麼時候留宿人家自己未婚妻那裏,我們也管不着不是?”
“定勳,你別告訴我,你這次動怒,是因爲阿笙懷了趙強的孩子。”
蕭定勳閉目躺在牀上,沒有說話。
“定勳,你要是真的看上阿笙了……”
“你去歇着吧,我想睡一會兒。”
餘瀟瀟撇了撇嘴,緩緩扶着肚子站起身來:“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餘瀟瀟去了自己的房間,她站在窗子邊,正能看到後園餘笙所住的那間儲藏室。
快了,只要再過幾個月,這一切就全都結束了。
她再也不用看到阿笙那張臉,這世上,也再不會有蘇沁和餘笙這兩個賤人了。
……
“可算是醒了……”
“是啊,這都昏迷幾個月了,老趙頭說他這是魂兒丟了,就算是醒了,也說不定會變成傻子呢。”
“那可怎麼辦啊……”
“老趙頭來了,大家都讓一讓,快讓一讓……”
圍在牀前的人都散開,一個揹着藥箱鬚髮全白的老頭緩緩走了過來。
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年輕女孩兒,生的面容秀美,但眉宇間卻透着淡淡的悽苦之色。
“趙大爺,您快看看他怎麼樣了?”
司星看了一眼牀上的男人,男人眉宇微蹙,面上滿是痛楚之色。
老趙頭撥了撥他眼皮,又在他頭上穴位刺了幾針,方纔慢悠悠開口道:“命倒是挺大,只是……”
“只是什麼?”司星不免有些微微着急起來。
三個月前,她無意在江邊的淺灘上發現了滿身傷痕昏死過去的他。
剛把他救回來時,他整個頭臉都腫的嚇人,簡直是面目全非,可怕至極,人也只剩下了一口氣。
老趙頭都說他八成活不了了,讓她把他丟回江裏去,免得死在家中晦氣。
可司星不信,也不忍心,咬着牙將他留在了家中,這三個月,就靠着老趙頭的草藥和他們寨子裏祖祖輩輩流傳的治外傷的偏方,竟是把他的命給留了下來,更重要的是,頭臉消腫之後,司星方纔發現,這個男人生的十分好看。
老趙頭摸了摸鬍子,道:“他頭上的傷最致命,如今雖然醒了,怕是也要留後遺症,輕則失憶,重則,怕是要成個傻子了……”
“不管怎樣,能活下來就好。”
“這些藥,再喫上一個月,我再調方子。”
老趙頭把藥留下,就抽着旱菸離開了。
司星將煎好的藥端進來,輕輕吹了吹,一擡頭,就對上了男人的目光。
“你醒了?”司星看了他一眼,將藥碗放下來,走到牀邊:“我扶你起來把藥喝了吧。”
“你……是誰?”
“我叫司星,你呢。”
“我想不起來了……”
司星眉眼彎彎對他一笑:“想不起來以後慢慢想,現在先把藥喝了吧。”
司星在他背後墊了兩個枕頭,端了藥一勺一勺喂他喝了下去。
他昏迷數月,身子虛弱的很,喝了藥很快就又疲倦的睡了過去。
司星正在院子裏晾曬草藥,男人卻扶着牆壁,一步一步挪了出來。
外面陽光刺眼,他好一會兒才適應那麼明亮的光線。
然後,他看到了那天喂他喝藥的那個姑娘。
她穿着一條靛藍色手染的土布長裙,長髮編成了一條辮子垂在胸前,衣袖半卷着,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臂,包裹在土布長裙下的腰肢,卻依舊細的不盈一握。
她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看向他:“醒啦?”
“我餓了,有喫的嗎?”
司星一下笑了,直起身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眉眼彎彎望着他,脆聲道:“不錯,知道要喫的了,看來沒傻。”
他也笑了,靠在門框邊,身上穿的是和她身上衣服材質一樣的土布襯衫和長褲,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淺淡了許多,但卻也掩不住他是個十分好看的男人的事實。
司星走到他身邊,自然而然的拉住了他的手:“走,我們喫飯去。”
他下意識的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掙開手,可司星的手指軟軟的涼涼的,握在掌心的觸感那樣的舒服,他最終,還是沒能把手抽回來。
……
時遠山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他夢到了昔年自己心心念念戀慕的女孩兒蘇沁,夢中,她滿身都是傷痕,哭着向他求救。
而他,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爲力,最後,她就那樣被大火吞噬,屍骨無存。
時遠山坐在牀上劇烈的喘.息着,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溼透了。
他現在住的是一套小公寓。
這是當年他們還在念書時,蘇沁的父親在她學校附近給她買的小公寓。
再後來,她有了喜歡的人,他得知她找人在賣這套公寓,就借用別人的名義買了下來。
這次回到京都後,他就讓人重新打掃收拾了這間公寓,這兩日才搬過來。
可這卻是他第二次做這樣的噩夢了。
也許是因爲這間公寓裏處處都保留着蘇沁的氣息的緣故,所以他纔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時遠山這般安慰着自己,可一顆心,卻還是無法安靜下來。
他點了支菸,下牀把唱片機打開,這還是蘇沁遺留下的,他買下這間公寓時,唱片機就在她的臥室,而裏面的唱片就是那首《鳳求凰》。
咿咿呀呀的女聲重複吟唱着老舊的曲子,時遠山掐滅了煙,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東子,現在去幫我查一個人的消息,她叫……蘇沁。”
……
餘笙的肚子已經很大,雖然她生的瘦弱嬌小,可這肚子也比尋常孕婦將近臨盆的肚子大了一些。
有時候自己照鏡子,都會害怕撐的圓滾滾的肚皮會不會撕.裂開。
過了冬日,已經是暖意融融的四月天,餘瀟瀟的‘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
zhu樓前的小花園裏,蕭定勳和餘瀟瀟並肩躺在長椅上,傭人們都在林媽的吩咐下不許靠近zhu樓。
大腹便便的餘笙卻被林媽領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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