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昌,你沒演累,我都看累了,別再演了,你這樣子實在令人噁心……”
“小沁,我是真的心疼你……”
余文昌故作一副深情的姿態,開始打深情牌:“你不知道,我這些年常常想起咱們戀愛結婚的時候,那時候多好啊,岳父岳母他們兩位老人家也健在,咱們夫妻倆到週末就帶着阿笙回去喫飯……我到現在還記得岳母做的魚的味道……”
“這一晃眼啊,都二十多年了,我們的女兒也這麼大了,還有了一念這樣漂亮的小外孫女,你說說看小沁,要是岳父岳母在天之靈知道了,看到咱們一家子終於團聚,會多開心?”
蘇沁實在聽不下去,她只恨自己年少被哄騙,有了身孕,不得已嫁給他爲妻,卻完全不曾想過,他處心積慮算計自己,拿走了自己的清白,又故意讓自己有孕,他這樣的男人,怎麼能託付終生呢?
她害了自己的半生,害了阿笙,甚至,連累了父母……
蘇沁總覺得父母的慘死,和余文昌有關,只是那些年,她們母女自身難保,她哪裏去探知真相?
而後來有了能力,那些陳年往事,早已沒了證據和線索,又從何查起呢?
“你有什麼資格提我父母?”蘇沁輕笑了一聲:“他們兩老若是還在人世,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好好好,不說過去的事兒了,小沁,你想好了沒有?只要你點頭,我就算是嘔心瀝血,我也會製出解藥救一念的……”
余文昌見蘇沁坐在地毯上一動不動,那纖弱嫋娜的身軀,實在是讓人心憐。
不要說趙茹比不得,就算是外面那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怕是也比不得她現在的韻味。
余文昌瞧的心中癢癢,他這些年沒斷了女色,但近些日子爲了把蘇沁重新弄到手,他一直都在籌謀這件事,可沒工夫去睡女人。
因此這會兒瞧着嘴邊的肥肉,不由就起了色心,余文昌屏住呼吸,緩緩上前,然後竟是冷不丁的一把抱住了蘇沁,“小沁,小沁,我這些天都想着你,快想死你了,咱們本來就是夫妻,你回到我身邊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說是不是?”
余文昌一邊胡言亂語着,一邊就要不管不顧的往蘇沁臉上脖子上親去。
可他的嘴還沒碰到蘇沁,忽然臉上卻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給硬生生的劃了一下,頃刻間就血流如注。
余文昌痛的慘叫,伸手摸到自己一臉血,立時大怒,揚起巴掌就搧了蘇沁一耳光,蘇沁躲也未躲,硬生生捱了一下,卻也在他的巴掌落下來的時候,再次將手中的碎玻璃片狠狠紮在了余文昌的臉上,余文昌下意識的一躲,但卻沒能多閃開,那玻璃碎片,竟是直接紮在了他的眼睛裏……
“你這個賤人,臭女表子……我殺了你,我掐死你,啊……我的眼,我的眼……來人,來人啊,救命……”
余文昌捂着血肉模糊的右眼,痛的連聲嚎叫,不停的在地上翻滾。
這是這輩子第一次,她做出這樣兇狠的事情來。
如果不是力氣有限,她真想把那塊碎玻璃片戳到他心口裏去。
只要了他一隻眼睛,根本就不解她的恨。
想到年少時被欺騙,想到婚後那生不如死的時光,想到女兒跟着她喫的苦受的罪,想到他這般厚顏無恥禽.獸不如,她竟然會蠢到想要相信他的說辭,差點再次被他騙了……
可蘇沁更恨自己,恨自己沒用,恨自己曾經的怯弱和天真。
她身爲母親,外祖母,如果什麼都不能爲她的孩子們做,那就親手殺了余文昌,送他下地獄吧。
蘇沁緊緊攥着滴血的碎玻璃片,一步一步走到仍在打滾慘叫的余文昌跟前:“余文昌,你這樣作惡多端的人,死了地獄也不會收你……”
她實在恨他入骨,像是瘋魔了一樣,不顧自己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被劃破,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只是瘋了一樣攥着那塊碎片,往他的臉上,手上,脖子上,所有露出來的皮膚上狠狠扎去……
“去死吧,去死吧,你這個爛人,人渣,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去死吧……”
蘇沁咬緊牙關,雙手攥緊了那鋒利的玻璃片,就要扎進余文昌的心口,門卻忽然被人從外撞開了。
蘇沁下意識的擡起頭,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無比的高大身影,“遠山?”
她不敢置信的輕喃了一聲,而時遠山,已經兩步奔到她身前,將幾乎成了血人的她,一把抱在了懷中。
蘇沁喉頭彷彿哽住了,她說不出話,但眼淚卻漸漸蘊滿眼眶,打着轉,卻又落不下來。
“沒事了,阿沁,沒事了,別怕,別怕,我在呢……”
蘇沁全身僵硬冰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時遠山抱着她,一遍一遍撫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蕭定勳讓人將全身是血猶在嚎叫的余文昌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然後輕輕關上了門,沒有再打擾他們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蘇沁僵硬冰涼的身子方纔在時遠山的懷中一點一點鬆軟了下來,而她眼中的那些淚,也終是撲簌簌的滾落,一顆一顆砸在了時遠山的後頸。
時遠山心痛難當,只恨不得親手一刀一刀活剮了余文昌纔好,只是如今,對於他來說,更重要的卻是蘇沁。
他知道她一定怕極了,她本來就是那樣柔弱又膽小的性子,這五年間,他竭盡所能的照顧她,待她好,纔將她從過去的那一場噩夢中拉出來,讓她漸漸恢復了健康,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兩樣。
但這一次,這一次意外,讓他心底再次生出了恐懼,他害怕蘇沁又變成從前那樣,不敢一個人待着,害怕黑,不敢一個人睡,整夜整夜的失眠,做噩夢……
“阿沁,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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