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念不摘花了,媽媽,我們回你房間去吧。”
小丫頭牽着餘笙的手往回走,餘笙的另一隻手還拿着小丫頭送給她的花,嘴角的笑容溫和而真實,頭頂的光灑在她的身上,因爲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光,整個人美好的宛如畫卷,看起來美極了。
一旁的蕭定勳看得微微有些出了神,直到小丫頭的聲音將他喚醒。
蘇一念小朋友向着蕭定勳伸出手:“爸爸,我們回去吧。”
蕭定勳看了一眼一念另一隻,眼中涌出了欣喜,伸手握住了小丫頭軟乎乎的小手,三人並行着往回走。
有路過的小護士想要目不斜視的走過去,等到確定那三人的目光不會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小護士釋放了一些心中的激動,小小聲的和身邊的人議論起來。
“你看到了沒,蕭先生和蘇小姐他們的女兒呢!”
“當然看到了,要是不知道的人看過去,只會以爲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哪裏會知道一念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還沒有在一起呢,而且她的爸爸還有一個同樣姓蕭的強而有力的競爭者。”
“也不知道這兩人最後誰會抱得美人歸,你覺得會是誰。”
“我站蕭定勳先生!”
“我站……”
小護士們的對話很輕,餘笙正低頭和嘰嘰喳喳的小丫頭說這話,似乎並沒有聽到。
但蕭定勳側耳傾聽,隱約的聽到了幾個關鍵的字眼。
在聽到一家三口時,蕭定勳嘴角勾起了笑容,又在聽到兩個小護士說他還有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時,這一點笑容又飛速的隱去。
他扭頭去看兩人分別握着一念的手,一男一女牽着孩子,若是這樣走在大街上,只怕沒有人會懷疑她和阿笙根本不是夫妻。
蕭定勳心中冒起了酸酸脹脹的小泡泡,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滋味。
走進電梯,等到電梯門關上,兩個小護士的議論聲再也聽不到了。
餘笙正低頭和小丫頭說起,這幾天要在花月山房住的事。
“一念過去住了,媽媽是不是也要過去住?”小丫頭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餘笙,“媽媽如果也過去,那我和蕭與安,還有爸爸媽媽我們四個人就都住在一起啦,這是不是其他小朋友所說的一家人?”
餘笙一怔,有些微微的出神。
一家人……
以前少女懷春的時候,似乎也做過這樣的夢,有過這樣的想象。
想象着她的名字出現在蕭定勳身邊,和他並列在一起。
只是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事後,這些餘笙已經許久許久都沒有幻想過了。
最關鍵的是,她將不久於人世。
以後,會有其他的姑娘走進蕭定勳的生命中,和蕭定勳的名字並排在一起,以後也會相攜到老。
而她的名字,或許在他們閒聊的時候也會被提起,提起以前有過這樣一個人,曾經出現在蕭定勳的生命中,只是很早,她就退出了。
“不是的。”餘笙嘴角勾起弧度,卻沒有笑,“不是一家人。”
“一般來說這樣住在一起的的確是一家人,但是……”餘笙擡頭看了蕭定勳一眼,蕭定勳也正在看她,眸色黑沉,裏面似有萬千情緒在翻涌,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但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都是夫妻關係,我和你爸爸不是,所以算不上是一家人。”
“那爲什麼爸爸媽媽不是夫妻關係?”
小丫頭有些似懂非懂,就在這時候,電梯門打開,餘笙牽着小丫頭往前走,蕭定勳隨着她們的步伐一起走。
小丫頭走的慢,蕭定勳也隨之放慢了步伐。
“因爲……”餘笙想說的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最終選擇了最爲委婉的話,“因爲爸爸不知道有一念,我帶着一念去了瑞士,所以……”
“所以你們纔不是夫妻關係的嗎?”
餘笙嗯了一聲。
“那你們什麼時候纔是夫妻關係,一念想要和爸爸媽媽還有蕭與安成爲一家人。”
餘笙沒想到說這一通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不回答,小丫頭卻執着的很,一遍又一遍的問餘笙,有種不得到餘笙的答案不罷休的架勢。
蕭定勳好幾次都想要開口爲餘笙解圍,只是話到了嘴邊卻都被他給嚥了下去,他想要聽聽餘笙的答案是什麼,哪怕他心中對餘笙的答案早已經有了猜測。
餘笙走入房間內,放開了小丫頭的手。
房間內的花是蕭平生今日才送過來的,此時扔掉似乎有些浪費,她另外找了一個花瓶,將花插在花瓶上。
“一念,好看嗎?”餘笙扭頭問一念。
“媽媽,一念知道你是在轉移注意力,我不會上當的。”小丫頭抓着餘笙的衣袖撒嬌,“媽媽,你就告訴我吧,你和爸爸什麼時候纔會是夫妻關係?”
餘笙用了一個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她用喫的來轉移小丫頭的注意力:“一念,你想不想喫媽媽做的蛋糕?”
想到又香又軟的小蛋糕,一念將剛剛自己才說過的話拋到腦後,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一念饞得口水都要出來了,不住的點着小腦袋:“想,一念可想喫媽媽做的蛋糕了,這些天都沒喫到,一念做夢都在想呢。”
蕭定勳垂下眼臉,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或許有那麼一瞬間,餘笙是想直接將心中的話說出口的吧。
只是顧及着他是一念的父親,所以纔會轉移話題。
蘇一念小朋友童稚的話語逗得餘笙笑了起來,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媽媽給你做,剛好等會兒與安也過來了,你們倆可以一起喫。”
一念在餘笙身邊蹦蹦跳跳的:“蕭與安也喜歡喫媽媽做的東西,媽媽你多做幾個,我們可以拿回去喫。”
“好,那媽媽多做幾個……”
蕭定勳安靜地坐在一旁,看着母女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天,眉眼都染上了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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