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中立刻有了淚光:“文昌,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你以爲你在裏面的這段時間,我和孩子都好過嗎?”
聽到女人帶着哭腔的話,余文昌的心軟了軟,這才細細的打量着女人的穿着。
女人身上的衣服似乎還是前幾個月他買的,臉上化了妝,卻並不像以前那般精緻的如水般可人,好在她懷中的小男孩看着還是白白嫩嫩的,只是小男孩卻窩在他媽媽的懷裏,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
“那你爲什麼這麼長的時間都不來看我?楚楚,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過得是什麼日子。”余文昌語氣還是有些不好,可以方纔比,他的語氣明顯已經軟下來了一些。
柳楚楚立即落下淚來,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的人好不心疼:“我也想過來看你,這是我有些身不由己,你也是知道的,他……”
柳楚楚頓了頓:“他雖然沒有短我的喫穿,他不允許我過來,我哪裏能來。”
余文昌面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他限制你我的人身自由,我的律師呢,把我的律師叫過來,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文昌,你不要這樣。”柳楚楚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找律師沒有用的,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算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而且你現在,還能做些什麼?”柳楚楚低頭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小男孩,“我今天來看你,是因爲我們倆的孩子。”
“阿旭?”余文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柳楚楚懷裏的小男孩,確認小男孩沒有其他的什麼事,“阿旭怎麼了?”
柳楚楚沒有立即說出口,而是低頭溫聲哄着懷中的小男孩叫爸爸。
余文昌朝着小男孩露出一個他自以爲的溫和笑容:“阿旭,我是你爸爸,快叫我一聲。”
小男孩仰頭看了看媽媽,柳楚楚點點頭,示意他快叫,小男孩又看向余文昌,終於把眼前這個一隻眼睛被蒙上了人和自己的父親勉強掛上了鉤。
他聲音小小的開口道:“爸爸。”
“阿旭乖,等爸爸出去後再陪你玩,給你買好多好多的玩具,帶你去喫好喫的。”
小男孩依舊窩在媽媽的懷裏,聞言雙眼一亮,軟軟糯糯的道謝:“謝謝爸爸。”
“阿旭乖。”余文昌滿臉柔和地看着小男孩。
認出了面前這個獨眼的中年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小男孩膽子也變得比方纔大了一些,他伸出胖胖的小手指,指了一下余文昌壞掉的那隻眼睛:“爸爸,你的眼睛怎麼了?”
小孩子的記性果然差,明明之前在視頻通話時看見過,現在就已經全然忘了。
余文昌的面部扭曲了一瞬:“我這是被有個賤人給刺傷了。”
小小的男孩不太懂余文昌這話裏的意思,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爸爸,賤人是什麼意思?”
“賤人就是……”
“文昌。”柳楚楚開口打斷了余文昌接下來的話,“阿旭還小,你和他說這些做什麼。”
柳楚楚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那些人就連余文昌都都不過,她不過是一個依附着余文昌的女人而已,現在沒了余文昌,已經被余文昌的其他女人欺負上門了,若是再不識時務地去得罪那些人,只怕她也要在京都呆不下去了。
“文昌……”柳楚楚眉頭輕皺,“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與那些人抗衡,我今天來,是有阿旭的事想要和你說?”
“阿旭?”余文昌看向女人懷中抱着的小男孩,“什麼事?”
“你也知道,阿旭已經三歲了,原本我們商量好的,打算今年送他去幼稚園,可是你現在又這樣,自然沒有辦法送他去幼稚園了。”
柳楚楚咬了咬下脣:“而且你送給我的那棟別墅已經被收了回去,我手裏現在的錢也實在是不多,又要養阿旭,你也知道阿旭已經習慣了有人伺候着的日子,什麼都是最好的,我……”
“原來你這次過來不是想來看我,而是來找我要錢的!”余文昌臉色鐵青。
“當然是過來看你的,也順帶將此事告訴你,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眼淚一滴一滴地從女人嬌美的臉龐滑落,她可憐兮兮的看着余文昌,“阿旭是你的親生孩子,總該要爲他以後打算。”
余文昌額頭青筋直跳,渾濁的眼中涌動着暴戾的情緒,嚇得女人懷中的小男孩又往後縮了縮,緊緊的抓着女人的衣服,不敢去看余文昌。
過了半響,余文昌像是被卸了力道,無力的坐在那裏:“你就算是現在求我也沒用,也不看看我現在是什麼情況,這段時間裏幫我多找找律師,等我出去後,你們母子倆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柳楚楚環着小男孩的手倏地握緊,找律師,那要花多少錢,她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而且她還這麼年輕,當初之所以爲余文昌生兒子,不就是爲了錢嗎?
柳楚楚鴉羽般的眼睫垂下,如翩躚的蝶翼般輕輕顫抖:“文昌,阿旭是你的孩子,我不想他流離失所,今後也沒有良好的教育……”
“我求求你了,你和蕭先生服個軟吧,他那麼有錢,只要他心軟,阿旭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
柳楚楚哭得梨花帶雨,瘦弱的肩膀輕輕的顫抖着。
“我能服什麼軟,我是他的岳父,再怎麼都不可能我去服軟!”
柳楚楚心裏發苦,余文昌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做着出去後依舊像之前那麼風光的美夢。
她心中難免有些後悔,要是知道余文昌害死過自己的岳父岳母,還得罪了蕭家,她纔不會給余文昌生兒子。
余文昌年輕的時候雖然生得不錯,但她跟着余文昌時,他身體就已經被酒色侵蝕,根本比不上那些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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