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餘笙蕭定勳 >第六百一十五章 抽血
    過了好半響,餘笙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垂眸看着手上的遙控器。

    小男孩看起來很單純也很好騙,對她更是一點都不設防,可是到底年紀還小,知道的事情有限,白文洲抓她過來打的什麼主意,肯定不會告訴一個才幾歲的小孩子。

    她把遙控器放到一邊,躺下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腦海中閃過夏憐雪的模樣。

    這個看起來溫柔無害的女人,是白文洲的妻子,知道的應該比小男孩多一些,只是要想從她口中打探到消息,顯然也比小男孩更難。

    餘笙翻了個身,思索着該如何從夏憐雪的口中打探到更多消息,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餘笙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在夢裏,她夢見丈夫和兩個孩子一直都在呼喚着她,她明明就在他們面前,但無論如何嘶吼吶喊,他們都沒有辦法察覺到她的存在。

    餘笙察覺到深深的無力,從夢中醒來,摸了摸眼角,指尖有微涼的溼意,很明顯,她因爲做的那個夢不自覺地哭了。

    餘笙撐着身子想要坐起來,剛半撐着,門口傳來了響動,一行四五人沒有要徵求餘笙意見的意思,直接推門而入。

    她很快被控制住,手腕亮出來。

    餘笙看着爲首的醫生手上的針管,大約明白了他的意思,分外平靜地道:“你準備抽多少?”

    正在準備的醫生詫異的看了餘笙一眼,像是有些驚訝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平靜。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道:“不多,四百毫升。”

    餘笙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四百毫升,確實不多,一般人都能夠承受得起,只是不知道他們要她的血做什麼,她的血型也並不是什麼稀有的熊貓血,就是一個很大衆的血型而已。

    在餘笙思索白文洲會有什麼目的的時候,尖利的針管刺進血管中,鮮紅色的血液順着細細的管道被抽出。

    沒過多久,一袋血被他們妥善的保管起來,而餘笙這邊,他們留了一些補血的食物便離開了。

    餘笙半趴在牀上,等腦中那股並不算劇烈的暈眩漸漸消散,才慢吞吞地爬起來,喫着那些補血的食物。

    喫完後,餘笙又回了牀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這一覺醒來,她感覺身體好了一些,大腦也不像剛抽過血的時候那般遲鈍了。

    只是白文洲爲什麼要派人抽她的血,是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嗎?

    餘笙擡起手,看着手腕上面那一新一舊的兩個針孔片刻,又緩緩放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又醒過來,她隱約的察覺到有人來把餐具拿走,想要掙開去看來人的模樣,又因爲眼皮太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椅子上睡得並不舒服,中間有一次她醒過來,躺到牀上休息,可到牀上也並沒有休息的太好,仍是睡了又會被噩夢驚醒。

    半夢半醒間,餘笙聽到一陣敲門聲,聲音並不大,聽起來像是白長宇在敲門。

    “進來。”餘笙剛一開口,就察覺到她的嗓音變得嘶啞了許多,不止如此,說話的時候嗓子還會一陣撕扯的疼,頭也比之前更昏沉了。

    門被打開一條縫,小小的腦袋探進來,見到餘笙正撐着身子試圖坐起來,面色相對昨天要來了不少,也顧不得許多了,滿臉急切地走到牀邊:“蘇姐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餘笙伸手摸了摸額頭:“可能有點感冒了,很快就好。”

    抽過血後本來就比較虛弱,再加上到了這裏後對未知環境的恐懼與某些讓人害怕的猜測,就病了。

    小男孩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關切的道:“看醫生了嗎?”

    餘笙知道小男孩是個善良的性子,搖了搖頭:“還沒有。”

    果然就像是餘笙所想的那樣,白長宇聽到餘笙還沒叫醫生,立即道:“我讓人去叫醫生。”

    他把事情吩咐下去,門外站着的保鏢應了一聲,馬上離開去找醫生了。

    他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餘笙牀邊,小大人般的安慰道:“醫生叔叔來了之後可能會讓你吃藥,還會給你打針,藥很苦,打針很痛,但是喫過藥打過針之後病就會好的,我那裏有好多糖果,等你喫完藥,我把自己的糖果送給你,這樣就不苦了。”

    “好,謝謝長宇。”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用謝。”

    餘笙笑了笑:“你今天精神好了很多。”

    最初見到白長宇的時候,他臉色蒼白,看着也沒太多的精神氣,可今天一看,雖然臉色仍是蒼白,卻也恢復了少許的氣色,比剛見面的時候要好了一些。

    白長宇笑起來,笑容可愛極了:“我也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偷偷告訴蘇姐姐,今天早上我還試着跳了跳,什麼事都沒有,不像以前,跳兩下就很喘。”

    餘笙眼中的笑意真切了一點:“那很好啊,這說明長宇的身體會越來越好,以後健健康康的,和同齡的小朋友一起玩,還可以上學,對了,你現在上幾年級?”

    白長宇臉上有些而易見的雀躍:“我現在八歲,應該上三年級……”

    餘笙心中微微一顫,他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模樣,原來已經八歲了。

    沒多久,保鏢就將醫生帶來了,和醫生一起來的還有夏憐雪。

    她走進來,看到餘笙面色蒼白,面上浮出擔憂的情緒:“你沒事吧?”

    “沒什麼事,就只是有點小感冒。”

    夏憐雪看了一眼餘笙露出來的手腕,還有上面那個新鮮的針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抿了抿脣,眼中露出一抹愧疚。

    餘笙看到了夏憐雪眼中的愧疚,神色微動。

    醫生爲餘笙檢查一番,爲她輸上水,交代幾句便離開了。

    夏憐雪母子倆都待在這裏,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說着話。

    白長宇答應送給餘笙的糖果已經放在牀頭櫃上,裏面有各式各樣的糖果,想來都是他愛喫的。

    餘笙已經吃了一顆甜甜的糖果,現在口中似乎都還殘留着甜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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