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環住蕭定勳的脖子,將腦袋放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以後可以經常過來看爸爸,可這些和以前不一樣,以前爸爸媽媽住在一起,我想見你們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見到。”
“現在你們住在兩個地方,都不能一起見了。”
小奶音在耳邊響起,讓蕭定勳的心柔成一團,他輕輕拍着小丫頭的背,又說了許多安慰的話,成功的讓小丫頭念念不捨的從他身上下去,開始喫早餐。
早餐後,餘笙讓傭人把她還有兩個小朋友的行李搬到車上。
其實更多的行李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拿到新的住所那邊去,今天剩下的就只有兩個大箱子而已。
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兩個小朋友揹着小書包,眼中都流露出了同樣的不捨。
小丫頭摟着蕭定勳的脖子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戀戀不捨地揮手道別。
蕭定勳和小丫頭說完,蹲在與安面前,伸手抱了抱他:“與安,在那邊要乖乖的聽你媽媽的話,一向都是個乖巧的孩子,我很放心。”
與安一張嫩深深的白臉有些繃着:“你放心,我會的。”
蕭定勳揉了揉他的頭髮,溫聲囑咐他幾句,起身站在一旁,注意力落在餘笙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阿笙,再見。”
餘笙微微吐出一口氣:“再見。”
她抱着兩個孩子上車,又爲他們固定好兒童座椅,坐到副駕駛上,忽的扭頭去看還站在原地的蕭定勳。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爲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宛若入了畫一般的俊逸迷人。
不知怎的,餘笙卻從蕭定勳的身上看出了兩分寂寥之感。
她心尖微顫,搖下車窗:“如果你想接兩個孩子回來住幾天,隨時都可以。”
蕭定勳脣邊露出一抹極淺極淺的真心實意的笑:“好。”
車在他面前啓動,緩緩駛離這裏。
蕭定勳目送着車遠去,哪怕已經消失了很久,他還是保持着剛纔的姿勢站立在那裏。
管家在他身後不遠處,看到蕭定勳這般模樣,長長的嘆息一聲。
他心裏看着明白,分明先生心裏還是有太太的,也不知爲何不多爭取一下,反而放了太太離開。
又過了一段時間,頭頂的陽光變得炙熱起來,管家蕭定勳被曬傷,走上前去勸他回去。
本沒有抱着希望蕭定勳會聽他的話,誰知他的話一說完,蕭定勳便轉過身來,大步向着室內而去。
那抹高大挺拔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眼前,管家想到剛剛離去的餘笙和孩子們,在心中嘆息一聲。
另一邊,餘笙將兩個孩子送到幼稚園,隨後去了她要住的地方。
和蘇沁他們現在所住的地方距離很近,算是隔壁,中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
這裏距離幼稚園的路程也要比之前住的地方更近一點。
到了別墅,時遠山和蘇沁都在那裏,他們已經讓人把該收拾了收拾好了,餘笙只用把搬過來的行李整理一下就行。
“你爸原本買旁邊那棟別墅的時候就考慮到了以後你可能會結婚,就順帶把這棟別墅買下來了,你們住剛好。”
現在別墅內除了傭人,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餘笙站在屬於她的房間內,看着面前不遠處擺放着的行李,一時間有些恍然。
她就這麼從蕭定勳那裏搬出來了?
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如不久前一般,簡單的告別,然後她和蕭定勳就徹底的分開了,意味着那幾個月以夫妻名義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越來越遠。
餘笙的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裏,又緩緩鬆開,然後上前幾步,把自己的東西簡單的整理一下,便去了小朋友的房間,把他們的衣服先掛起來。
接下來,她面對的就會是沒有蕭定勳的日子,最初總是不習慣的,可餘笙相信,時間會沖刷一切痕跡。
……
時間划向八月,一場酣暢淋漓的瓢潑大雨下過之後,原本十分炙熱的天氣也變得稍稍涼爽了一些。
夜晚時分的酒吧,給人的感覺是燈光昏暗,燈紅酒綠。
蕭定承和朋友坐在吧檯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自從蕭定承被蕭家趕出門後,以前的那些朋友絕大部分已經斷了聯繫,只剩下一兩個也是在最近的這幾個月裏慢慢恢復聯繫的。
突然,一個人從他們身後經過,走路有些歪歪扭扭,明顯喝醉了。
一個不小心,醉了的男人撞到朋友身上,杯中的酒也灑出來了一些,撒了幾點到朋友身上。
男人睜着滿含醉意的眼,反應慢了半拍的道歉,表示要賠錢。
朋友擺擺手:“算了,也沒多少,不用賠。”
男人大舌頭的道謝,然後歪歪扭扭的走向不遠處的沙發。
“雖然看起來喝醉了,可這個人喝醉了還挺有禮貌的。”朋友評價道,轉眸看到蕭定承盯着男人看,有些疑惑,“你是不是認識他?”
蕭定承指尖一顫,否認道:“沒有啊,我怎麼會認識他?”
話雖這麼說,可蕭定承的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是那個女人的下屬。
又喝了幾口,蕭定承便說喝得差不多了準備回去,朋友不曾懷疑,坐上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寬闊的馬路上。
確認朋友離開,蕭定承當即轉身,再次進了酒吧內。
蕭定承在男人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又叫了杯酒。
蕭定承坐下不久,又一個男人坐在自稱曾勇的人身邊,和他天南海北的聊着天,說着說着,便說起現代社會有錢男人會不會專一的問題上。
“我要是有錢,四十歲以前絕對不結婚,先玩個夠本,玩的差不多了,再找個女人給我生孩子。”
說着,男人笑了笑,仰頭把杯中的酒盡數喝下:“我這樣的想法,估計會被那些小女孩叫渣男。”
“其實這世上哪來那麼多有權有勢又癡心的人,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幾個。”
“當然有癡心不改的人,就是你沒見過而已。”曾勇打了一個酒嗝,“我家主年少時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兩情相悅,卻被人橫刀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