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咬着牙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安靜片刻,在蕭定勳又想開口說話前,餘笙忽地轉過身去:“不管你戀愛也好如何也好,我還是堅持方纔的說法,兩個孩子也流着你的血,你怎麼都應該過段時間看看他們,如果你真的那麼忙,我可以帶兩個孩子去見你。”
“你不想見我也沒關係,可以讓你的人來接兩個孩子。”
“他們現在還小,需要父親的陪伴。”
蕭定勳眼中氳起一層很薄的淚光:“我知道這些話你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過段時間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的談談吧。”
蕭定勳喝了一口杯中的溫水,準備起身離開。
剛走沒兩步,餘笙叫住了他:“定勳!”
蕭定勳猛地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餘笙深吸一口氣,走到蕭定勳身邊,放緩了語氣:“現在蕭家才發生這樣的事,你突然間就來和我說這些,是不是蕭家遇到什麼麻煩了?”
“如果是蕭家遇到什麼麻煩,你怕連累兩個孩子,才把監護權轉到我這裏,我完全可以理解的。”
蕭定勳垂在身側的拳頭稍稍握緊了些,又很快鬆開,語調並無異常:“你想太多了,蕭家最近幾天雖然遇到了點麻煩,但蕭家並不是沒有底蘊的家族,這一點風波還不足以在蕭家掀起巨浪。”
“我之所以會挑在今天說,只是突然間想起來了而已,其實監護權前些天就轉移到你的名下了,一直都沒有告訴你而已。”
“你不要說因爲有了喜歡的女孩,所以對兩個孩子的感情也淡了。”餘笙道,“我不會相信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就是這樣。”或許是見到餘笙一直不相信,蕭定勳的語氣有些冷淡,“我過兩天會再來一趟,希望那個時候你已經徹底的冷靜下來。”
說完這些,蕭定勳大步往外走,很快就消失在了餘笙眼前。
餘笙維持這個姿勢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有人叫她,她才慢吞吞的挪到沙發上坐下,腦海中充斥的全都是蕭定勳說的那些話。
餘笙閉上眼,回憶起以前蕭定勳對她的種種,如果那些都是因爲兩個孩子的話,那蕭定勳對兩個孩子的愛絕對不會淺到哪裏去。
這樣一個重情的男人,怎麼會爲了一個女人對兩個孩子冷淡這麼多,偏偏他說的時機還是這時候。
又過了良久,餘笙吐出一口氣,拿出手機搜索網上的消息。
網上還在沸沸揚揚地傳着蕭家的消息,不止是關於以前蕭夫人的那些事,還有蕭氏集團的股份下跌。
至於這些消息下面的評論,大多都帶着或多或少的惡意,看着讓人覺得心裏悶悶的。
餘笙按掉手機,心中一團亂麻,忽地想起什麼,又拿起手機撥通了時遠山的電話。
“爸,你現在忙不忙?”
時遠山跟眼前的人做了一個手勢,走向無人的地方:“不怎麼忙,阿笙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確實有點事,想讓爸你幫幫我。”
“說吧,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幫。”
“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蕭家最近的情況?”
“蕭家?”時遠山道,“你想讓我幫你查什麼。”
“我想知道,這次的事,會不會傷到他們的筋骨?”
“據我所知,可能會產生動盪,應當不會動到筋骨,除非……”
時遠山的話讓餘笙沉默下來,她知道時遠山說的這個如果代表着什麼。
現在網上說的煞有介事,傳蕭定勳其實並不是蕭家的骨血,如果蕭定勳真的不是蕭家的人,那麼他這個蕭家繼承人也就名不正言不順。
再這樣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老牌豪門的繼承人產生變動,肯定會對這個老牌豪門造成一定的損傷。
如果有其他人在一旁推波助瀾,那這損傷只怕會更大。
而這件事情的最初到現在,餘笙絕對不新背後沒有其他人在做推手。
兩人就這樣沉默片刻,餘笙道:“還是麻煩你幫我查一查吧。”
時遠山應下來,又交談了幾句,便各自掛了電話。
餘笙收起手機,想着今天蕭定勳的反常,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
蕭定勳在回去的路上,還有人不死心的想要給他打電話,他幾乎都沒有接,只閉眼假寐,面上看不出喜怒。
一路到了蕭家老宅,剛到大門口,就見大門外停着好幾輛車,那幾輛車內的人見到蕭定勳的歸來,當即從車上下來,圍到蕭定勳車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什麼,大意就是讓蕭定勳吩咐裏面的傭人放他們進去。
蕭定勳隔着車窗掃了他們一眼,不想理會,吩咐司機往裏開。
這些人都是蕭家旁支,平日裏蕭定勳一年都不一定能夠見上一面,現在會這麼統一的集中到蕭家老宅外面,爲的到底是什麼,不言而喻。
而這些蕭家旁支中,還有幾個從以前一直都想要暗害他的人。
現在會跟着過來,他一點都不例外。
蕭定勳的吩咐往裏開,蕭家旁支見狀,臉上或多或少染上怒意,其中一人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道:“這裏是蕭家老宅,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流着蕭家血脈的人才能夠進去,我們幾個雖然是旁支,但好歹留着蕭家的血,可是有些人的母親水性楊花,不知道是和出來的野種,居然也能進蕭家老宅,真是不公平!”
“你說的沒錯。”另外一人立即接話道,“從小就是病怏怏的,老爺子費了多少心力才把他養大,也不知是從哪裏傳來的劣質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