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非要讓你出去的,如果真要怪,也怪不到你的頭上。”
女傭咬住下脣,糾結片刻後才點頭,起身出去了。
女傭走了,夏憐雪卻只到畫室內的情景肯定有其他人知道。
她也不在意,撥通了白文洲的電話。
白文洲很快接起,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
夏憐雪沒有功夫和他拐彎抹角,直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話想要和你當面說。”
白文洲脣角的笑容少了一點:“我最近這幾天有些忙,只怕沒時間趕回去,如果你有什麼事想和我說,電話裏就可以。”
“如果你覺得電話裏不行,那我們視頻聊天也是可以的。”
夏憐雪的目光放在面前這幅平平無奇的畫上,聲音淡淡的:“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親自見你,有些話我想當面和你說,就算是視頻,隔了兩塊屏幕,還是面對面說比較好。”
白文洲沉默了幾息,道:“我這幾天實在是很忙,只怕沒時間趕回去。”
“你儘快趕回來吧,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白文洲幾乎能猜測到夏憐雪會問他什麼話,咬了咬牙,突然道:“你看到了多少?”
“也沒多少,你的手下很忠心,察覺到我看到了些什麼,立即進來把手機拿走,更多的消息我沒有看到。”
夏憐雪重新拿起畫筆,蘸了顏料,一筆一筆的在畫上塗抹着:“我看到裏面有個女人帶着孩子,雖然看不清正臉,但以我對那個女人的瞭解,視頻裏所說的女人應該是我。”
夏憐雪頓了頓:“現在京都裏……”
白文洲猛地打斷她的話:“我現在還有點事,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讓其他人過來陪陪你,我就不和你多聊了,再見。”
不等夏憐雪說什麼,白文洲直接把電話掛斷。
夏憐雪把手機放到一旁,塗抹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沒多久面前,這幅原本還能看的普通風景畫變得有些亂七八糟。
將畫取下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夏憐雪深吸一口氣,起身離開畫室。
不管如何,她都要知道白文洲突然對付起蕭家的原因。
……
夜已經很深了。
室內的燈光已經被關上,除了窗外悠悠灑進來的月光外,便只有筆記本電腦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了。
電腦屏幕中正在播放着一段視頻。
拍攝視頻的人很明顯一點都不專業,拿着攝像機都有抖。
哪怕攝像技術不過關,視頻中的人面上都帶着笑,一陣歡聲笑語傳來,讓蕭定勳的脣邊漫出淡淡的笑容。
這是他們幾個人出去春遊的時候拍下來的視頻,原本就是爲了拍下來留作紀念,等以後想起來的時候可以翻出來看一看。
在餘笙搬出去的這段時間裏,以前留下來的視頻幾乎每天都會被蕭定勳翻出來播放。
沒過多久,紀念視頻播放完畢,蕭定勳靜靜地看着電腦屏幕,突然扭頭看了一下牀頭的婚紗照。
出於私心,他沒有把那張婚紗照取下來,每次回房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們的婚紗照。
照片上的二人看起來很幸福,當時攝像師還說他們看起來很般配。
蕭定勳保持着這個姿勢,過了足有幾分鐘。
幾分鐘後,他慢吞吞地收回目光,服了幫助睡眠的藥物,躺在牀上等着睡眠來臨。
和前些日子一樣,蕭定勳在藥物的幫助下進入了睡眠。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快九點了。
或許是昨天晚上喫的藥物有點多,纔會睡這麼久。
他掀開被子下牀,洗漱過後正想去喫早餐,就接到一個電話,說餘笙這時候正往醫院去。
蕭定勳臉色頓時變了:“她去醫院幹什麼?”
“有可能是去檢查,蘇小姐的父母也在一起。”
聽到時遠山和蘇沁也和餘笙在一起,蕭定勳原本有些緊張的臉色很快緩和下來:“既然阿笙的爸媽和她一起去的,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多盯着一點。”
電話那邊的人立即應下。
收起手機,蕭定勳大步向外走去,驅車去了餘笙今天去的那家醫院。
他沒有進去,而是把車停在外面,看着外面走過的每一個人。
這個時候了,阿笙應該已經進了醫院了吧。
剛這般想着,一輛熟悉的車停在距離餘笙不遠處。
上面下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蕭定勳朝思暮想的餘笙。
餘笙今天穿了一身淺米色的長裙,長髮披散下來,襯得她整個人溫婉極了。
長裙是收腰的設計,餘笙轉身的時候,她纖細的腰肢在蕭定勳面前展露無遺。
蕭定勳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捨不得將視線移開一秒。
在那些沒有她的日日夜夜,蕭定勳想她想的心都痛了。
餘笙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和蘇沁說着話,往醫院裏走。
等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蕭定勳纔有些不捨地收回目光。
過了沒多久,又一個電話打過來。
“先生,我們的人查到,蘇小姐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裏,是爲了獻血。”
蕭定勳皺起眉頭:“獻血?”
他對這兩個字反應不小,不只是因爲他曾經靠着餘笙的血液恢復健康,也因爲白文洲綁架餘笙,就是爲了抽餘笙的血。
“怎麼會突然去獻血?”蕭定勳問道。
餘笙前幾個月才被抽了那些血,剛養回來還沒多久,這時候去獻血,透着一股不太尋常的味道。
“你去查一下,看看這背後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
頓了頓,蕭定勳又道:“着重調查一下白文洲有沒有插手此事。”
下屬應了聲是。
結束通話後收起手機,蕭定勳眸光沉沉的看着外面的人來人往。
如果只是普通的獻血倒還好,若背後有其他人促成了這次獻血……
時遠山跟着一起過來,想來是在他之前就知道這個消息的,不知道有沒有調查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