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丈夫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在京都因爲有蕭家作爲倚仗,想查到這些還是有可能的,但此時蕭清淮已經到了國外,蕭青松還能查到這些,不得不讓人懷疑。
蕭青松面色微變,語氣有些不好:“你這不信任的模樣是怎麼回事,不相信我有這個能耐?”
二太太意識到自己方纔說的話被蕭青松誤會了,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畢竟沒怎麼去國外,在國外能夠動用的人也不多。
以前的大嫂現在的丈夫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能夠這麼快從他手中得到這些消息,會不會是什麼陰謀?”
“而且光憑一個沾血的布條和一份鑑定報告並不能說明什麼,也或許是他故意做了這些假的證據,想要迷惑你呢。”
二太太柔和了語氣,細細的和蕭青松解釋道:“你想想,鑑定報告想要作假並不難,而且如此輕易的就讓你拿到了這些東西,背後沒準有詐。”
蕭青松沉吟片刻,覺得二太太說的有道理,當即道:“那我再確認一下,最好是能夠讓人把那布條偷出來,拿回來再驗一下。”
二太太張了張嘴,想說布條上的血就算真的是蕭父的,也不能說明他出事了,但話到了嘴邊,她見蕭青松已經拿出手機撥打了某個電話,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
掛了電話,蕭青松道:“我已經讓人去辦了,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有結果。”
二太太點頭:“那就好。”
蕭青松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在想布條也有可能會作假,你總歸是在懷疑我沒有那個能力。”
“你就不會動動你的腦子想一想,白文洲那邊很可能已經確認大哥死亡的消息,對於這些證明他死亡的證據也就沒有那麼看中了,再加上你的丈夫其實根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沒用,所以我拿到這些根本沒有那麼難!”
二太太知道丈夫這是對自己不滿了,放柔聲音:“青松,我沒有那麼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真的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纔會那麼問的。”
蕭青松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你的顧忌,會多注意一點的。”
二太太點點頭:“那就好。”
蕭青松在這時突然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我公司裏還有點事,就不在家裏陪你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
二太太看着丈夫離去的背影,想到剛纔看到的那些照片,眼中升起陰霾。
如果蕭青松調查到的那些事是真的,蕭父出了事,蕭定勳又不是蕭家血脈,那蕭家的天,可就真的要變了。
……
接下來兩天,二太太發現丈夫對她的態度變得冷淡了許多,她放低身段主動去哄,方纔讓蕭青松臉色好看了許多。
上次是偷偷拍照片,相對來說比較容易,這次是直接把沾血的布條偷出來,難度要大不少,上次找到的那人有些不願意,還是蕭青松大把大把地砸錢,才總算是把那人買通了。
甚至還爲了怕二太太又說些什麼,他還多找了兩家一起做鑑定。
因爲加了急,所以鑑定結果出來的很快,三份鑑定結果整齊地擺在蕭青松的書桌上,他做了點心理準備才把鑑定結果拿出來查看。
真當看到上面的結果時,蕭青松眼中冒出淚光,想起以前和大哥相處的日子。
蕭清淮從小就比較沉默寡言,待誰都是冷冷淡淡的,他談戀愛的時候蕭清淮獨身一人,他不止一次勸過蕭清淮要及時行樂,卻反被蕭清淮一陣說教,讓他不要太花心。
久而久之,蕭青松也就不說了。
原本以爲大哥可能會打很長時間的光棍,誰知他娶了夏憐雪,夫妻感情很好。
他們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蕭清淮接手蕭氏,他拿到了一大筆錢和一部分股份。
後面因爲年輕時的一點荒唐事,他把那些股份賣了,後來才得知,那些股份其實是被他大哥買了。
後來的後來,他被大哥勒令進公司工作,直到現在。
蕭青松伸手扶着額頭,眼角有淚滑下。
他一個人呆了很久,然後接受了這個消息,開始謀劃接下來的事。
既然大哥已經死了,那他的位置肯定要有人接手,蕭老爺子就只有他們兩個兒子,精心培養的繼承人不是蕭家的血脈,其他人都是旁支,也沒有能力特別出色的,那麼這個位置肯定會落在他的頭上。
只是以老爺子對蕭定勳的維護程度,他到底會抱什麼態度還不得而知。
老爺子既然能夠查到他頭上,自然也可以查到蕭定勳頭上,得知蕭定勳不是肖家的血脈豈不是輕而易舉?
但蕭老爺子還是在會議中說了那些話。
他突然想到什麼,撥了個電話出去,很快問到蕭老爺子最近的情況,得知蕭老爺子最近沒什麼異常,蕭青松道了聲謝,結束這通電話。
把手機扔到一旁,蕭青松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老爺子很明顯還不知道大哥去世的消息,這次爲了不再出什麼幺蛾子,他需要好好的謀劃一番纔是……
思慮良久,突然起身帶着鑑定結果回家。
回到家後,他沒有問二太太在那裏,而是直接去了蕭定承的房間。
蕭定承腿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但還是需要好好養養,此時正坐着輪椅,手在鍵盤上敲打着。
聽到敲門聲,蕭定承將電腦合上,操控着輪椅去開門:“爸,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蕭青松正色道:“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蕭定承注意到他手上還拿着袋子,點點頭:“爸,你先進來說吧。”
蕭青松關上門,隨後把手上的鑑定結果遞給他:“你先看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