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都傷成了這般模樣,怎麼可能會不痛?
蕭定勳從醫藥箱裏拿出消毒用的東西:“可能會有點疼,你先忍一忍。”
酒精沾在棉花上落到餘笙的腳背,讓餘笙嘶的一聲,腳往後縮:“我自己來吧,麻煩你了。”
蕭定勳彷彿想起了什麼,手上動作凝滯了幾秒,隨後將東西遞給餘笙:“抱歉,是我逾矩了。”
方纔關心則亂,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冷靜下來,發現他做的確實不像他的身份該做的。
餘笙結果他手上的東西,搖搖頭:“你不用和我說抱歉,我該感謝你纔是,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
蕭定勳薄脣微抿,沒有接餘笙的話,換了另一個話題:“白文洲有沒有對你做什麼,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
餘笙低頭想要給受傷的腳清理乾淨,只是她頭暈,手也發軟有些不穩。
她一隻手撐着身子,呼吸微重,回答道:“除了踩我一腳,也就只抽了我一些血了。”
餘笙自嘲的笑笑,她的血這麼重要,有時候她都覺得她的血是香餑餑了。
“同樣血型的血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在路上爲你輸血有些不方便,就沒有帶回來,白文洲抽了你多少血,你知道嗎?”
蕭定勳說着,看了餘笙手上的東西一眼:“還是我來幫你擦吧,你失血過多,先休息一會兒。”
餘笙是覺得很不舒服:“可以等到醫院再消毒也是一樣的……”
“這裏到醫院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先消毒,等到了醫院再上藥。”
“那我還是自己來吧。”
蕭定勳沒再堅持,看着她用酒精擦了擦傷處,然後將腳放下去。
電話鈴聲響起,蕭定勳接起,低聲回着那邊的人。
餘笙扭頭看着他和側臉,張了張嘴,想問蕭定勳爲什麼會來救她,突然想到白文洲說的那些話,一肚子的疑問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乾脆閉上眼休息。
蕭定勳很快結束通話,看她即便是閉眼休息眉心也微微蹙着,顯然是難受的,有些後悔沒有將準備好的血液帶過來。
車內安靜下來,蕭定勳想着方纔電話裏的事,眉心蹙起。
另一邊,白文洲的車被人圍在中間,除了前後方各有一輛他的車之外,其他的都是蕭家的車輛。
曾勇咬着牙:“家主,我們的車被他們逼停了,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白文洲悠閒地把玩着手上的黑管子,低頭親了夏憐雪一下,“蕭清淮心中最重要的人在我懷裏,他不敢做什麼的。”
曾勇想說這樣的情況,就算白文洲不做什麼,也相當於甕中之鱉,被抓住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對比,曾勇並不意外。
在別人的地盤上暴露行蹤後還不趕緊隱藏起來,只會給對手更多的準備時間。
“文洲……”
“什麼?”白文洲低頭看她,扯起脣角笑了笑,“蕭清淮應當就在外面,你是選擇他,還是選擇我?”
“我哪樣了?”白文洲低低的笑出了聲,笑聲低沉,帶了少許的沙啞,顯得極爲有磁性,讓人不自覺地沉迷。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的,你明明可以早早的離開這裏……”白文洲在京都的勢力本來就不多,把餘笙抓走之後的最佳選擇應該是立即離開,而不是在位置暴露之後還留在那裏,這也就相當於給了蕭家父子時間準備。
“我爲什麼會繼續留在這裏,憐雪,你知道原因的。”白文洲將腦袋埋到夏憐雪脖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屬於她身上的氣息,然後扭頭看着她雪白的肌膚,突然用力的咬了一口,留下一個鮮紅的牙印。
夏憐雪從喉嚨處發出痛哼。
白文洲一瞬不瞬的盯着鮮紅的牙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口中的血腥味道頓時濃郁了一點。
他撫摸着牙印,語氣溫柔極了:“你說,若是蕭清淮和你親熱的時候,看到了我留在你身上的牙印,會怎麼想?”
夏憐雪身子止不住地顫了顫:“文洲,你別這樣,你知道的,我和他之間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白文洲歪了歪腦袋,“他爲了把你搶出去,設計讓我們以爲他假死,趁着我到京都的時候趁虛而入把你帶走,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如果說他不想和你再續前緣,誰信?”
“這幾天,他有沒有碰過你?”白文洲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香,是另一種香味,是蕭清淮喜歡的味道嗎?”
夏憐雪眉頭緊緊皺着:“我和他什麼都沒有,更何況我現在的身體情況,誰又會做什麼?”
白文洲眼瞼半垂,裏面有着掩飾不住的偏執:“也就是說,如果你現在身體健健康康的,就會和他有什麼對不對果然,你對他還是餘情未了。”
夏憐雪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胸腔中涌上來的怒氣,伸手回抱住他:“你現在是鑽進了一個死衚衕,我和他不可能繼續在一起,你不要想那些壓根不會存在的事。”
她察覺的白文洲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想要極力的安撫她,這兩個愛她的男人,她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傷害,又不知道該如何平衡他們。
白文洲夏憐雪的手握在手中,親了親她的手背:“憐雪,我知道,當年我費盡心血,讓蕭家的所有人都以爲你死了才把你帶出來,那時候的你已經愛上了蕭清淮,不願意再和我一起。”
“是我用了一些強迫的手段讓你妥協,可能我在你心裏不是最重要的那個男人,但我還是想讓你一輩子都把我記在心裏。”
夏憐雪手中被他塞了一個東西,她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那是什麼,瞪大了眼睛:“你……”
白文洲落了一個輕柔的吻在夏憐雪臉上:“死在你手上,你後半輩子無論如何都忘不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