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長,這個女人是什麼來路,簡直是驚爲天人啊!”一個手裏端着一杯紅酒的中年人對着一旁那個肥胖的男人小聲打聽道。
“這你都不知道?燕京葉家的葉雲曼,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打她的主意爲好。”肥胖男人說道。
“爲什麼?”
“因爲她是安公子內定的女人。”
一聽是安公子內定的女人,那個中年人的身體明顯縮了一下,就連看葉雲曼的目光也少了一份貪婪。
“那她旁邊那個男人是誰,怎麼也從來沒見過?”
“你問我我問誰,反正是一個無名小卒,也許是跟過來湊熱鬧的,你關心這麼多幹什麼?”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際,今晚的主角終於出現了。
一陣嘩啦啦的皮鞋叩地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穿着亮銀色的燕尾服的年輕男子在一羣人的簇擁下,一臉笑意地動別墅內走了出來。
男子的年紀不大,二十多歲的年齡,濃眉大眼,長得不算英俊,只是笑起來有着一股邪異的味道,此刻他的笑容透着一股傲慢的張狂,顧盼間卻神采飛揚。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他走起路來肩膀一邊高一邊低,顯然他的腿不太靈便,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露出異樣的神色,就連眼睛都不敢看他的腿。
這個男人正是何家的大少爺,燕京第一公子何憂安。
“排場可真夠大的,但依然還是一個瘸子。”秦淵內心想道,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何憂安。
何憂安的腳雖然不靈便,但是走起路來絲毫不含糊,很快就走到大院中央那個高臺,用眼睛掃視了全場,最終將目光鎖定到秦淵和葉雲曼身上。
此時何憂安看到秦淵的出現微微有些意外,加上秦淵臉上那帶着譏諷的笑容,何憂安的臉上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憑什麼來這裏,又憑什麼譏笑自己?
衆人以爲何憂安的目光是看向葉雲曼,所以並沒有過多注意秦淵的存在,在他們看來,秦淵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很快,何憂安收起了目光,緩和一下自己的臉色,面帶着笑容說道:“多謝各位賞臉來到我何憂安的生日宴會,多餘的場面話我也不多說,希望各位今晚能盡情享受歡樂的時光,有什麼需求,我何家定當盡力滿足,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何憂安接過一個漂亮服務員手中的一杯紅酒,然後高高地舉了起來。
“不醉不歸!”
“生日快樂!”
衆人頓時鬨鬧起來,場面再一次活躍起來。
透過人羣,秦淵看到何憂安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只見他拿着酒杯對着秦淵向前一碰,秦淵聳了聳肩,然後也拿起手中的酒瓶,輕輕碰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同時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不是友誼的碰杯,因爲他們註定是敵人。
很快,有許多大家族的漂亮女子帶着自己的禮物紛紛跑到何憂安面前,企圖能夠何憂安攀上關係,雖然何憂安長得一點也不帥,甚至一隻腳還是殘廢,可是這並不妨礙有許多女人喜歡他,誰叫他的身後站着的是燕京四大家族之一的何家,一旦攀上何家這根大樹,足以讓一個小家族一夜之間擠進上流家族行列。
只可惜在何憂安的眼中只有一個女人,他完全沒理會這些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徑直走向葉雲曼。
“雲曼,你今天真漂亮。”何憂安由衷說道,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目光。
“謝謝。”葉雲曼不冷不淡說道。
“怎麼,來到都不跟我說一聲生日快樂麼?”何憂安笑着說道,面對葉雲曼,他每一次都表現地很有耐心。
葉雲曼擡頭看了一眼何憂安,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開口說道:“生日快樂。”
何憂安滿意一笑,然後伸出手說道:“生日禮物呢,別告訴我你沒準備。”
葉雲曼眉頭一蹙,面無表情說道:“很抱歉,出來太匆忙,所以忘記準備了。”
“呵呵,沒關係,下次記得補上。”
秦淵輕輕一笑,這個何憂安不僅虛僞,而且臉皮還很厚,跟他比起來,秦淵感覺自己的臉皮薄得跟層紙一樣。
“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不用管我。”葉雲曼擺擺手說道,面對何憂安,她起不了絲毫的熱情,就算裝也裝不出來。
何憂安點點頭,然後一臉笑意地走向秦淵。
隨着何憂安的走動,秦淵這個原本不起眼的小角色也在瞬間成了衆人的焦點。
“我沒想到你會來。”何憂安皮笑肉不笑說道。
見兩人聊得似乎很歡,就好像早已相識的老朋友一樣,許多人開始紛紛猜測秦淵的身份,燕京沒有這號人物,難道是其他地方來的有錢人公子哥?
“當然不介意,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時光,我怕你以後都沒什麼機會了。”何憂安輕輕抿了一口紅酒說道。
“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不過你說得也對,我的確不適合這種所謂上流社會的生活,因爲這裏到處都充滿骯髒的味道。”秦淵眯着眼睛說道。
“呵呵,或許吧,希望你以後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何憂安笑着說道。
“一定,到時候恐怕我是站着,而你卻是坐在輪椅上。”
何憂安搖頭,“等你活下來再說吧!”
說完,何憂安拿着酒杯去招呼其他客人,這裏還是有許多人值得他前去敬酒的。
葉雲曼一直站在旁邊,可是聽到兩人的談話卻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不過葉雲曼不會天真到以爲兩人已經成爲朋友。
“小淵,你們剛纔的談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句也沒聽明白?”葉雲曼走過來說道。
“隨便聊聊而已。”秦淵說道,他不想讓葉雲曼再爲他擔心,有些事情,只要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葉雲曼狐疑地看了秦淵一眼,不過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可以肯定秦淵有事瞞着她。既然秦淵不說,那就一定有他不說的理由。
接下來時間何憂安並沒有繼續打擾秦淵他們,而是拿着酒杯到處跟一些達官貴人交流,秦淵和葉雲曼也樂得清閒,不過並沒有着急離開,宴會纔剛剛開始,如果離開的話那會顯得很沒禮貌。
讓秦淵奇怪的是,從開始到現在他也沒見過何憂安的長輩出現,好似整個何家如今只剩下何憂安一人一樣。
看見葉雲曼如同一座冰山一樣坐在角落的一張臺上,從頭到尾都沒一個男人敢過來搭訕,因爲他們都知道,這是何憂安的女人,誰也碰不得。
而秦淵似乎毫無顧忌,一邊品着價格昂貴的紅酒一邊和葉雲曼有說有笑,自然成爲衆人的焦點,而何憂安的目光也時不時看向這邊,眼中隱隱透出憤恨的寒光。
宴會進行了半小時,突然間大院內響起一陣輕鬆愜意的音樂,許多男女都何有默契地相視一笑,然後摟抱在一起跳起舞來。
這時,何憂安再一次走了過來,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意。
“雲曼,不知道有沒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何憂安很有紳士風度地向前伸手彎腰說道。
何憂安是今晚的主角,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宴會上將近八成的人目光都紛紛看了過來。
“抱歉,今天我有些不舒服。”葉雲曼不冷不淡說道,她來到這裏已經很給何憂安面子。
葉雲曼的拒絕頓時引起周圍衆人的譁然,紛紛露出驚詫的目光。
“今天是我生日,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不然我很難下臺,來吧,我們是跳慢舞,對身體沒什麼影響。”何憂安堅持說道,身體依舊向前躬着。
“呵呵,這裏原來這麼熱鬧。”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聲音中氣十足,清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圍觀的人趕緊讓出一條通道,一個身穿正統燕尾服,英姿挺拔的中年人緩緩走了過來。
一看到中年人時,很多人眼中都露出崇敬的目光,剎那間引起不小的騷動。
“爸,你怎麼回來了?”何憂安臉色微微有些激動說道。
中年人擺擺手說道:“我兒子在家辦生日宴會,當然得回來,邀請了不少客人嘛?”
中年人正是何憂安的爸爸何言中,也是現在何家主脈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到何憂安的爺爺去世後,何言中將成爲何家的家主。
“雲曼也來啦,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長得可是越來越漂亮了,怪不得優安這小子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何言中笑呵呵說道。
秦淵撇了撇嘴,兒子臉皮厚,老子也好不到哪去,不過秦淵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何言中是個人物,身上有着一種運籌帷幄,處事不驚的氣質,又是一條城府很深的老狐狸。
“何伯伯過獎了,何伯伯纔是越來越年輕了。”葉雲曼禮貌性笑道。
何言中擺擺手,然後對着何憂安笑着說道:“傻小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邀請雲曼跳舞?”
何憂安微微苦笑說道:“我剛纔已經邀請了,不過被雲曼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