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眼眶紅紅的,回答的十分談成,語調輕輕的:“餓。”
可能是肚子裏孩子逐漸長大的原因,她這兩天餓的比平時快,喫的也要多一些了。
周辭深鬆開她:“我去找張姨。”
阮星晚拉着他:“不用了,這段時間降溫,我早上見張姨有些感冒,讓她好好休息吧,冰箱裏還有食材,我自己簡單弄點兒。”
“我陪你。”
到了樓下廚房,阮星晚給自己弄了一個雞蛋羹,想着周辭深估計也沒怎麼喫東西,便給他煮了意麪。
周辭深靠在牆邊,就這麼靜靜看着她,在她轉身要找什麼東西時,便提前一步遞了過去。
阮星晚也因此,省去了許多麻煩的步驟。
她接過周辭深遞來的湯勺,脣角不由得揚了揚:“看不出來你還有幫廚的天分,果然上天關上了你一扇門,必然會給你開一扇窗。”
周辭深:“……”
他擡手,胡亂揉了揉她的腦袋:“水開了。”
阮星晚朝他吐了一下舌頭,轉身忙着鍋裏的事。
很快,雞蛋羹好了。
阮星晚關了火,剛要去端時,周辭深卻握住她的手:“小心燙。”
說話間,周辭深已經拿了隔熱手套把碗端出來,轉身放在了餐桌上。
與此同時,鍋裏的意麪也好了。
坐在餐桌前,阮星晚看了看碗裏的雞蛋羹,又擡頭看着周辭深,不由得笑了下。
周辭深問:“笑什麼?”
阮星晚拿起勺子:“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了一年前那會兒,我也是懷着孕……”
她自己在廚房做飯,周辭深從外面回來,讓她也給他弄喫的。
和現在幾乎是一樣的場景。
只不過那個時候——
周辭深眉梢微擡,大概也想起了她說的那個畫面。
但那段時間確實並非一個美好的回憶。
阮星晚話說到一半,也沒再提了,在那段幾乎要喪失對於生活的希望時,也是周辭深給了她黑暗世界裏,一絲微弱的光芒。
如果他的嘴沒有那麼損,也沒有那麼嘴硬心軟,大抵回憶起來,還挺甜蜜。
阮星晚吐了一口氣,小聲道:“照這麼喫下去,我生產的時候,得胖到多少斤啊。”
這次懷孕,她不管是喫的還是用的,都比之前好了太多,周辭深每天都讓張姨變着花樣的給她熬營養湯,做營養餐,也沒有之前那樣的身處危局,提心吊膽。
久而久之,難免心寬體胖。
周辭深脣角勾了下:“你不是說有減肥的動力麼。”
阮星晚撇嘴:“動力是動力,但減肥哪裏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辭深道:“你成天少想一些這種還沒有發生的事,就能有多一分的時間用來減肥。”
阮星晚:“……”
她就知道,他哪裏說的出什麼好話。
“喫飯吧喫飯吧。”
喫完,阮星晚剛要去收碗時,周辭深已經從她手裏接過:“你回房間去休息,我來。”
“才喫完呢,我動一動,提前把多一分的時間用來減肥。”
周辭深黑眸裏笑意加深,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喫半點兒的虧。
阮星晚回過頭:“什麼?”
周辭深一邊把外套放在沙發上,一邊道:“丹尼爾和裴杉杉這幾天要去國外一趟,工作室那邊,忙不過來的話,我讓陳驍去幫你。”
阮星晚愣了愣才道:“去國外?什麼時候的事,我沒聽杉杉……”
頓了頓,她又問:“他們去做什麼?”
周辭深淡淡道:“應該是去選拍婚紗照的景吧。”
阮星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拍婚紗照?”
這確確實實是她沒想到的。
周辭深看向她:“不過丹尼爾應該沒跟杉杉說,你也別問她,暫時保密。”
阮星晚瞭然的點了點頭,抱着衣服深感同情道:“也是,要是丹尼爾說了,杉杉肯定不會跟他去了。雖然杉杉現在和他在一起了,但對結婚這件事還是有些抗拒的,只是沒想到丹尼爾動作這麼快。”
話畢,阮星晚又覺得,其實是在情理之中。
丹尼爾老早就在提結婚的事……
周辭深面不改色的道:“所以,你先別告訴她。”
阮星晚點頭:“放心,我嘴巴可嚴了,保證不會泄露的。”
說完,她轉身進了浴室。
連腳步也變得輕快開心了許多。
這是個難得的好消息。
她進了浴室,脫了衣服,反手解內衣釦的時候,卻怎麼也解不開。
正當她摸索着,浴室的門被打開,身後的內衣釦子,被他輕而易舉的解開了。
阮星晚道:“你怎麼又進來了?”
周辭深雙手撐在她身旁的盥洗臺上,低頭鼻尖挨着她的:“來看看你嘴巴到底有多嚴。”
“你……唔!”
阮星晚話音未落便被吞沒,脣瓣被人撬開。
周辭深手撫在她的耳後,咬着她的下脣,一點一點深入。
從浴室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阮星晚卻沒什麼睡意,坐在牀頭看書。
周辭深道:“還不睡?”
阮星晚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合上書,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周辭深:“?”
阮星晚目光灼灼:“假設啊,假設,你會喜歡上一個比你小十歲的女孩子嗎,就是那種單純可愛的?”
周辭深眉梢不着痕跡的動了下:“喜歡上?”
聽他着重咬了最後一個字音,阮星晚感覺腦子都在抽。
不等她開口,周辭深便繼續:“我只喜歡上你。”
阮星晚把合上的書在他胸口砸了砸,沒好氣道:“你能不能有點兒正經的東西,做個人吧。”
周辭深脣角勾起:“那你重新問。”
阮星晚:“……”
她翻過身,拉上被子,閉上眼睛:“不問了,睡覺。”
周辭深從身後摟住她,緩緩出聲,回答着她剛剛的那個問題:“我不會,也對單純可愛的沒興趣,我喜歡辣的,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睚眥必報的。”
阮星晚:“……”
這是誇她還是罵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