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綰這會兒正煩着,也沒跟她客氣,當即便道:“年紀輕輕的,別總把自己弄得跟長舌婦似的。”
安沁臉色頓時一變,“蹭”的一下站起來:“安綰,就你也配跟我說話?”
“不是你先跟我說的嗎。”
安綰一邊說,一遍就想要往安永之得書房裏走。
安沁看出她得意圖,上前攔住:“怎麼,季太太就可以隨意闖入別人家裏了嗎。”
安綰冷冷開口:“滾開。”
她是第一次,跟安沁發火。
安沁見狀一愣,反應過來剛想回擊得時候,安綰已經快速越過她,去了書房。
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得舉動惹得安永之很不快,他斥責道:“嫁進季家半年,你連遮最基礎得教養都沒有了嗎。”
安綰沒有和他廢話,直接道:“季氏得事,是不是你做的。”
安永之倒是沒有否認,只是道:“我知道你們要離婚了,你趕緊趁季氏還沒有破產,拿一半得錢走。”
安綰不可思議的開口:“你在說什麼?”
安永之看向安綰:“難不成你這半年,真的對他有了感情不成?別以爲我不知道季淮見娶你是爲了什麼,你也不想想,他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安綰失笑:“是,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得私生女罷了,你利用我,以此來降低季淮見對你的防備是嗎,然後你再打着季淮見老丈人得噱頭,用季氏得名義招搖撞騙!”
“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做的事情都是合法的,不然季淮見早就報警,讓警察來抓我了。更何況,我當初是想讓你姐姐嫁給他的,是他自己要娶你。”
安綰沒有傻到去問,如果當初時安沁嫁給季淮見,安永之還會不會像今天這樣做的蠢話。
她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離開。
安沁等在樓下,本來想在藉機嘲諷兩句的,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碰了一鼻子得灰。
安綰離開安家,直接去了季氏。
她在辦公室坐了很久,依舊沒有見到季淮見。
助理回來拿東西得時候,看見她微微頷首。
安綰起身,輕輕抿着脣,小聲詢問:“季淮見他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助理愣了下才道:“夫人,你誤會了,季總這幾天都很忙,不停在開會,已經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
言下之意,他連睡覺得世間都沒有,更何況是見她了。
安綰默了默,重新做了下來:“那我在這裏等他。”
這話像是在對助理說,又像是再對她自己說。
助理還要忙着去送文件,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了。
安綰這一等,直接等到了半夜。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等她醒時,身上已經搭了一件男士外套。
而辦公桌前,也傳來了紙張翻動得聲音。
安綰瞬間驚醒,快速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季淮見得聲音傳來:“醒了?”
安綰下意識應了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明明來的時候她想了很多,也準備了很多的話。
這會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去哪兒?”
“回家。”
聽到這兩個字,安綰感覺自己的心絃被徹底撥動。
她也有家了。
回去的路上,司機開着車,季淮見繼續看文件。
安綰雙手放在膝上,脣角輕輕抿着。
車開到一半,安綰突然感到肩上一重。
她詫異轉過頭,發現是季淮見睡着了。
看來他確實很累了。
等車開進季家後,安綰朝司機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並示意他先離開。
之後的時間裏,安綰便保持着那個姿勢坐在那裏,完全不敢動,怕吵醒了季淮見。
過了許久,肩上傳來動靜。
季淮見睜開眼,察覺到目前是個什麼情況後,他立即坐直身體,嗓音帶着倦意,還有幾分嘶啞:“抱歉。”
安綰脖子也僵了,她緩緩活動着:“沒事。”
季淮見擡手捏了捏鼻骨:“下車吧。”
說着,便去拉車門。
可安綰卻抓住了他的手。
季淮見回過頭:“怎麼了。”
安綰垂着眼睛,睫毛輕顫:“你沒有什麼要問我得嗎。”
季淮見神色裏透出幾分不解:“問你什麼。”
“就是……”安綰頭低的更低了,“我爸爸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很想跟你道歉,也想告訴你,我並不知情,但我知道,這些都於事無補,我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補救措施,不過不管什麼,我都願意去做。還有離婚的事,我們……”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因爲這個嗎。”
安綰點頭,她又突然看向季淮見:“我爸爸他最不願意讓人知道我是他的私生女,我可以對外公佈這個信息,這樣一來,他的公司和名譽勢必都會受到影響,到時候你就可以想辦法,看看怎麼能挽回局面……”
說到後面,安綰聲音逐漸小了起來。
因爲她發現,季淮見用一種她沒見過得眼神一直看着她。
安綰試探着開口:“這個辦法不可行嗎?”
季淮見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淡笑了下:“季氏確實出了一些問題,只是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沒有那麼嚴重嗎……”安綰怕季淮見是在安慰她,默了默還是道,“可我爸爸說,季氏快要破產了。”
季淮見靠在車後座裏:“那可能要讓他失望了。”
安綰眼睛裏重新燃起了希望:“真的嗎。”
“真的。”季淮見解釋道,“公司得那些問題,經過這幾天得調整,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再有兩天,就能完全恢復。所以,這並不算是什麼問題。”
季淮見沒說的是,按照他的規劃,最遲明天晚上就能恢復。
但他今晚回來了。
所以纔會遲一天。
就是看到她睡在辦公室沙發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回家了。
安綰高興過後,又恢復了理智:“那你解決完公司得事,我們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如果說她之前還想爲自己爭取一下,但是這次安永之給季氏帶來了那麼大得麻煩,她已經完全沒有臉再以季太太的身份待在他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