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烏抱着玩偶，輕輕點頭，但臉上是說不出來的委屈。
江晏咳了聲：“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坐在車上，烏烏一直看着窗外。
江晏想起江沅剛剛給他說的話，開口道：“過兩天，林南來接你，你到時候跟他一起回去吧。”
烏烏猛地轉過頭，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那意思彷彿是在問，你不一起嗎。
江晏又道：“我……在這邊還有事要處理，你先跟他一起，過段時間我再回去。”
烏烏安靜了一會兒，小聲道：“你是因爲不想看到我嗎。”
江晏大爲震驚：“誰跟你說的？”
烏烏重新低下頭：“沒有，我自己猜的。”
“那你……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因爲你帶我出去玩兒，我卻受傷了，你玩兒的不開心，所以你以後都不想帶我出去玩兒了。”
江晏：“……”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纔會讓她產生這種可怕的想法。
江晏道：“我承認，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因爲我玩兒的不開心，是因爲……我覺得，我這個人挺不靠譜的，你跟着我只會受傷。”
江沅說得沒錯，這次是小傷，下次可能就是大傷了。
烏烏頭垂的更低了：“可是你會跟我講哥哥的好多事。”
“其實那些都是我編……”江晏正經道，“他們也可以給你講，你想聽什麼，我讓林南給你講。”
烏烏沒有再說話。
車裏，重新安靜了下來。
到了江晏的住所後，烏烏下了車，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他是真的不會哄小孩子，尤其還是……生氣鬧彆扭的。
沒過一會兒，江晏手機響起，是朋友叫他出去喝酒，他有些不耐：“不去。”
朋友打趣道：“你家裏那個小傻子又不放你走嗎。”
江晏道：“胡說八道什麼呢，更何況，她怎麼就傻子了，她只是跟我們的思維方式不一樣而已，她比你聰明多了。”
“你不是一直說她是小傻子嗎，怎麼還急了。”
江晏：“……”
他煩躁的掛了電話。
江晏窩在沙發裏，仰頭望着頭頂的燈，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了動靜。
烏烏抱着玩偶走到他面前，然後遞了一張照片給他。
江晏伸手接過，不解道：“什麼意思。”
“這是哥哥的照片，送給你一張。”
“……謝謝你。”
“不客氣。”
他隨身帶着周雋年的照片，真的會做噩夢。
烏烏又跑回了房間，動靜稀稀疏疏的。
江晏走了過去，發現她正在收拾東西。
他倚在房間門口：“還有兩天才走呢，你現在收拾這些做什麼。”
烏烏沒有說話，又拿了幾樣東西出來，塞在他懷裏。
江晏垂頭看了眼，兩個小玩偶。
行吧，只要不是周雋年的照片，都可以。
烏烏的東西，收拾了一半，送給了江晏一半。
她仰着腦袋問他：“以後你還會來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