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156 暫時躲躲吧 感謝七色花的玉佩捧場
    電話那頭齊叔的語氣剎那間變得僵硬無比。>

    我倒吸一口涼氣,含含糊糊的應承了兩聲,剛乾完老驢的時候,葉樂天也曾給我打過一樣的電話,提過這個叫“孫馬克”的人,當時我還挺不以爲然,此刻聽到齊叔再次提起,我瞬間緊張起來。

    齊叔的語調再次加重:“還把人右腿給敲折了?你要幹啥?帶點小嘍囉縱橫崇州黑白兩道啊。”

    我乾咳兩聲解釋:“叔,我沒和什麼孫馬克起直接衝突,也不知道被我打的那個逼養的是他的人。”

    齊叔粗聲粗氣的呵斥:“你真有能耐,等我電話吧,這兩天你也別送小姐了,老老實實從家裏呆着,讓馬克的人找到你,不碎了你,也得扒你層皮。”

    我趕忙問道:“叔,我那羣兄弟咋整?”

    齊叔想了想後嘆氣說:“凡是動手都先躲着吧,其他人沒事兒,馬克雖然霸道,但是講理,誰的事兒就是誰的,他不會找別人麻煩。”

    “叔,這個孫馬克到底是啥人吶?”我好奇的問了一嗓子,能讓他這種跟在溫平身邊混的狠茬子就忌憚,看來我這回真是踢到鐵板上了。

    “連他媽人家是誰都弄不清楚,你就敢動手,王朗我真是越來越服你了!”他粗暴的罵了一句掛斷了電話,齊叔肯定是急眼了,見了這幾次面,每回他都溫文爾雅的,皺眉的時候都很少,更不用說會罵街。

    掛掉電話,我趕忙給李俊峯去了個電話,讓他帶上劉洋他們趕緊回租房子的地方,齊叔既然說讓我躲着,那對方的能力絕逼小不了。

    我心情沉重的把車藏到樓房最角落的地方,從車裏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乞丐正趴在車棚後面的水龍頭旁邊喝涼水,他也看到了我,咧嘴“嘿嘿”傻笑。

    “嘿嘿嘿。”我無趣的衝他也齜了齜牙。

    看着我手指間夾着的菸捲,他嚥了口唾沫,故意吧唧兩下嘴巴發出聲響。

    我頓時被他逗笑了,掏出煙盒笑罵:“你是特麼一點都不傻,要煙要的這麼含蓄,有打火機嗎?”

    “嘿嘿。”他抓了抓自己堪比仨月沒洗的拖把腦袋,瞪着兩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盯的看向我。

    我胳膊往前一擡,作出要把煙盒拋給他的假動作,想看看他有啥反應,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一動沒動,這一下把我直接給驚呆了,正常人肯定都會下意識的做出伸手接的動作,他要麼是沒反應過來,要麼就是眼睛特別快。

    我不信邪的又比劃了兩下假動作,他都沒有上當,我摸了摸鼻樑壞笑:“喲呵,還不上當吶。”

    說話的同時,我猛地把煙盒拋了出去。

    本以爲他還會像前兩次一樣不動彈,誰知道他手微微一抻,異常敏捷的接住煙盒,隨即朝我咧嘴“嘿嘿”傻笑,鼻孔“噗”一聲噴出一抹晶瑩的哈喇子,足足能有二尺長,賊特麼噁心人。

    我揪着眉頭問他:“有火沒?”

    他抓蝨子似的從身上的破衣裳裏左翻右掏了半天,掏出我昨天給他的打火機,“嘎嘣嘎嘣”點燃,完事叼着小煙,愜意的揚脖吐了幾口特別圓的菸圈。

    看他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倚靠着車棚吞雲吐霧,我竟然隱隱還有點小羨慕,苦笑着說:“做人要是跟你一樣說不準也挺好的,至少沒煩惱。”

    我剛嘟嘟完,一把巨大的掃帚從天而降,家屬院裏負責打掃衛生的矮胖中年婦女舉着笤帚往乞丐身上猛砸,邊打邊罵:“臭要飯的,你怎麼又跑小區裏來了,趕緊滾蛋!”

    乞丐一手舉着胳膊抵擋,另外一隻手迅速掐滅菸蒂,“嗚嗚”怪叫着爬起來,我一把搡開那個婦女的掃帚,瞪着眼珠子說:“他又沒礙你事兒,你打他幹啥。”

    那婦女掐着腰衝我嚎叫:“你有病啊,我打他和你有什麼關係?”

    本身我就氣挺不順的,跟個不會說話的乞丐聊幾句天還被人打岔,火氣一下冒了出來,指着她鼻子呵斥:“你麻勒痹,不會好好說人話是不?再罵我一句試試!”

    那老孃們當時就被我嚇住了,往後倒退一步,拘謹的問:“你..你要幹嘛?”

    “想啥好事呢,我能對你幹嘛!”我粗鄙的吐了口黏痰,擺擺手驅趕:“待會我去物業租下來自行車棚,就他媽專門留給我這大哥玩,你有脾氣沒?”

    那女的楞了一下,撇撇嘴轉身離開:“真倒黴,大早上就碰上倆神經病。”

    倚坐在角落的裏的乞丐“嘿嘿嘿”一陣傻笑。

    我擡起胳膊裝作要揍他的模樣嚇唬他,他仍舊像前面識破我的假動作一般不躲不閃,我無奈的嘟囔:“笑個屁啊,我都被人當成是你的同行了,說不準哪天真混不下去,就來投奔你。”

    就在這時,我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女聲:“你要真有一天混不下去,我養你呀。”

    不用回頭我都知道肯定是王影的聲音,幾秒鐘後,一條如玉般的手臂環在我脖頸上,王影把腦門貼在我側臉上,撒嬌似的嘟嘟小嘴:“老公你剛纔真的好man吶。”

    我壞笑着攔住她的小蠻腰打趣:“又給你黑哥送飯啊?我喫醋了昂,對我你都沒這麼上心過。”

    “沒良心,不上心每天你的衣服誰幫你洗乾淨的,鍋裏的飯誰給你煮好的,我不是覺得他可憐嘛。”王影羞答答的白了我一眼,把一杯豆漿和兩個冒着熱氣的大包子遞給乞丐,乞丐一點不帶客氣的,一把奪過去,張嘴就往嘴裏塞。

    王影仍舊是一身淺藍色的運動裝,雪白的運動鞋刷的乾乾淨淨,頭髮紮成馬尾,素面朝天的朝我歪了歪腦袋問:“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啊?”

    我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挑逗:“想你了唄。”

    王影吐了吐舌頭,牽住我的手哼哼:“切,也不知道哪位老先生昨天給我打不通電話,氣哄哄的發短信說這幾天不回來,我給你回電話,都不帶接的。”

    我強壓着心底的疑問沒有說破,故意往這個話題上帶她:“你還好意思說呢,到底啥破舞蹈學校啊,怎麼天天加班?”

    “這個..”王影頓了頓,隨即摸了摸我腦門哄小孩似的安撫:“我不是新去的嘛,肯定得比別人乾的多一些,過陣子就好了。”

    我心口微微一沉,抿嘴從牙縫裏擠出個“嗯”字,撐到底她還是沒有主動跟我說句實話。

    看我臉色不太多,王影趕忙拽了拽我胳膊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我擺開她的手,往後倒退一步笑了笑說:“可能是有點累了,我上樓睡覺了,你待會上班注意點,中午不用給我們整飯,我們醒了自己出去喫口就得了。”

    王影柳眉倒豎,輕嗔:“王朗,你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睡覺去了。”我擺擺手,轉身就往樓口走,走出去沒兩步,我又回頭看向王影語重心長的說:“小影,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感覺累了,就回老家吧,你的孤獨我能理解,在這裏既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苦了累了,我還經常不能陪在你身邊,你回去,我不生氣的。”

    王影靈動的大眼睛眨了兩下,眼眶頓時紅了,滿臉不可思議的提高嗓門:“你要跟我分手?”

    面對她此時的模樣,我的心又不由軟了,從來市裏到今天爲止,她始終都穿着那套從夜市上幾十塊錢買的運動服,鞋子更是沒換過,最近一段時間更是連妝都很少化,我知道她是想省錢,可她瞞着我去不夜城,又讓我心裏極其不舒坦。

    我押了口氣,竭力將所有的不滿全都嚥進肚子,搓了搓臉蛋笑着說:“沒有,我就是怕你太辛苦。”

    王影的表情這才緩和一些,抽了抽鼻子委屈的搖搖小腦袋說:“我不辛苦,只是想幫你減輕一些負擔,知道你們現在特別需要錢,想着多幫你攢一分是一分。”

    “傻丫頭,我就算需要錢也不用你累死累活的幫我湊,我有法子哈,記住我纔是咱家的男人。”我搓了搓她的秀髮,親暱的說:“晚上早點下班好嗎?我這兩天不用上夜班,咱一起逛逛街,他們說晚上叢臺區那邊的小喫街可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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