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162 現世報
    聽着齊叔擲地有聲的話,坐在凳子上的青年“嗤”的一聲笑了,臉上寫滿了不屑一顧。>

    江君摸了摸嘴邊的胡茬,歪着腦袋冷笑:“齊哥,咱話題扯的稍微有點遠,趙成虎牛逼不牛逼,你看我大哥現在的牌面就知道,王者商會是就是個歷史代名詞,能理解不?”

    “呵,不聊這些了。”齊叔嘆了口氣問:“說說我這幾個侄子吧,怎麼樣才能讓老弟你網開一面?”

    凳子上的青年咳嗽兩聲:“小君,給齊哥幾分薄面,老一輩兒的大哥全靠一張臉活着,你都給他折完了,不是逼齊哥玩命嘛。”

    這個馬克說話實則比江君還難聽,江君雖然髒,但起碼不讓人覺得膈應,可聽馬克的話真比吃了一鍋綠頭蒼蠅還噁心。

    江君咧嘴一笑,牛逼哄哄的出聲:“我大哥既然開口,讓我給你留面子,那就照你剛纔說的五十萬賠吧,不過是一人五十萬,這裏有一頭、兩頭..”

    說着話,江君扭頭,表情輕蔑的指着我們數數,幾秒鐘後,微笑着說:“一共有五頭,除去還有個小夥沒抓着,我給你打個折,你給我拿二百八吧,你發我也發。”

    齊叔沉默幾秒鐘後,咬牙出聲:“最多二百!”

    江君扯着嗓門衝着齊叔咆哮:“你當從他媽市場上買肉呢?還擱我這兒討價還價,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三百萬,少一個子兒都不好使!再絮叨,今晚上你一個人都帶不走!”

    青年假惺惺的站起來,瞪了眼江君呵斥:“小君,咋他媽跟齊哥說話呢?”

    隨即又扭頭看向齊叔微笑說:“哥,小君要的真不過分,這年頭二三百萬夠幹啥,也就娶個媳婦買個房,他弟弟已經殘了,下半輩子總得有點保障吧。”

    蘇偉康紅着眼珠子,突然躥起:“操,他不搶我們生意,我們能幹他不?”

    “真他媽賽臉!”那個青年突兀起身,一記凌厲的高擡腿直接蹬在蘇偉康的胸脯上,緊跟着抓起剛剛坐的那把長條椅子,“啪”的一下砸在蘇偉康腦袋上。

    半指厚的椅子“咔嚓”一聲從中間斷開,可想而知他這一下使了多大的力氣。

    蘇偉康原地晃了晃,一抹鮮血順着側臉慢慢滑落,接着仰頭摔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別我平常不愛理睬這孩子,可他畢竟是錢龍的外甥,看到這架勢,我眼珠子一下子紅了,咬牙就往他身上撲:“臥槽尼瑪,打我外甥!”

    “拼了!”李俊峯、劉洋和程正龍也瞪眼涌了上去。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齊叔厲喝一聲,一胳膊推開我,指着李俊峯他們呼喝:“都他媽給我站穩!”

    聽到齊叔的話,我們本能的停下腳步。

    齊叔喘着粗氣,一把薅住我的脖領,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摑在我臉上,打的我耳朵“嗡嗡”直響,齊叔使勁推搡我一把叫罵:“你們要真他媽是選手,這會兒就不會讓他帶到這兒,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現在裝什麼籃子?真行事兒啊!”

    房門“咣噹”一下從外面撞開,十多個拎着片砍的社會小哥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帶隊的一撮毛,粗聲粗氣的問:“老大、君哥,沒啥事吧?”

    青年鬆了鬆襯衫釦子,笑眯眯的擺手驅趕:“沒事兒,齊哥教育小孩子子呢,都出去吧。”

    “這是我車鑰匙。”齊叔深呼吸一口幾口,從兜裏掏出把車鑰匙仍在地上,面無表情的說:“馬克、小君,人我領走了,明天中午以前,我讓公司財務過來給你們走賬,這事兒不說對錯,孩子們不懂事,我當大人的替他們賠個不是,希望今後在社會面上,你們別再難爲他們。”

    叫馬克的青年斜楞眼睛笑道:“齊哥,我聽說溫主任最近快要上去了哈,替我說聲祝福哈,對了,還有南郊的工地,我看上了,你高擡貴手別跟我爭,回頭我讓人給你包個大紅包送上門。”

    齊叔愣了愣,摸了摸鼻頭微笑說:“馬克,溫平今年剛四十二,我沒記錯的話,你姐夫馬上快五十三了吧,當初王者那夥人能站得穩是因爲柳志高在,柳志高今年內退,王者正好倒臺,你說是不是個巧合?”

    馬克沒吱聲,江君棱着眼珠子冷笑:“你是在威脅我們嗎?”

    齊叔搖了搖腦袋說:“實話實說罷了,我時常拿溫平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告誡自己,這人吶,得意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給自己留把梯子,這樣失勢的時候,還能踩着下去。”

    齊哥拍了拍襯衫上的灰塵,平靜的說:“我今年三十九了,不可能總圍在溫平屁股後面,但溫平總是需要有人幫着他處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扯遠了,明天我讓人送錢過來,呵呵..”

    說罷話,齊叔朝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和李俊峯攙起還昏迷的蘇偉康跟在他身後一塊往出走。

    這時候,江君突然一步跨出去,徑直擋在我們前面獰笑:“齊恆,你的話讓我很不爽,我又他媽改變主意了,這幾個小逼崽子,我一個不放,待會通知大案隊的人,咱們走法律程序吧。”

    齊叔頓了頓,挺無所謂的抻了抻手微笑道:“行啊,你該報警報警,啥招我都接着,市裏無非就這點人,省出來三百萬,我正好混點實在關係。”

    “老逼梆子你拿話擠兌我呢!”江君猛地擡起手裏的獵槍頂在齊叔的胸口上厲喝:“信不信老子今晚上讓你也橫着走出這個門!”

    “草泥馬,你特麼跟誰呼喊呢!”我瞪着眼珠子往他跟前拱。

    “不信,真不信。”齊叔拽住我,扭頭看向表情陰冷的馬克笑問:“他說要整死我,你信不?”

    馬克眨了眨眼睛沒有作聲,齊叔慢悠悠的掏出手機:“來,讓老驢接個電話。”

    幾秒鐘後,齊叔把手機遞給對面的江君平靜的說:“你弟弟想跟你聊聊。”

    隔着老遠,我都聽見電話裏傳來一聲呼救:“哥!救我..有個瘋子他媽的拿把剪刀坐在我旁邊,說要剪斷我命根子..”

    江君的臉色頓時泛白,咬着嘴皮低吼:“玩埋汰的是吧?”

    齊叔沒搭理他,扭頭看向馬克微微一笑說:“和平路碧園小區b棟1408,我沒記錯門牌號吧?”

    馬克腦門瞬間凝成個老疙瘩,幾秒鐘後深呼吸兩口道:“齊哥,玩歸玩,我最煩別人折騰我那幾個小媳婦,這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後一次。”

    齊叔吸了吸鼻子,輕聲說:“我跟你不一樣,我就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既沒養小弟,也不招打手,有時候出於自保,你肯定能理解,錢,我明天送到位,南郊那片工程,咱們公平競爭,輸了,是我實力不濟,贏了,我給你拿出來百分之三十的活。”

    “慢走不送。”馬克煩躁的擺擺手。

    從馬克身邊路過的時候,齊叔停下腳步低聲道:“弟弟,記住我剛纔的話,對社會最好充滿敬畏,今天你能拿槍指着我,明天同樣有人可以拎刀戳你,很多年以前,我有幸見過一次王者的幾位爺跟人火拼,他們不嚇唬人,拎槍真嘣,那股子魄力,你模仿不出來。”

    江君梗着脖頸,像得了失心瘋似的破口大罵:“王者的人算個雞八,誰行?草特麼站出來一個我瞧瞧!”

    這時候,小破門又被人推開,一撮毛舔了舔嘴角乾澀的說:“老大,金太陽的程總說有事找..”

    “你”字還沒說出口,一撮毛就被人從後面推開。

    緊跟着一個身材修長,穿一身灰色商務西裝的男人直接走了進來,剛剛還齜牙咧嘴恨不得咬人的江君一下子瞪大眼珠子,滿臉不可置疑的望向那個男人。

    站在我們身後的馬克也“蹭”一下站直腰桿,滿臉泛笑的湊過來打招呼:“程哥,什麼事啊這麼晚還勞您大駕,有啥需求,您一個電話我不就過去了嘛。”

    我呆滯的望着這個男人,我見過他,兩天前他開輛寶馬7系要接王影下班,我當時還急頭白臉的嘲諷他一頓,我記得很清楚,他叫程志遠。

    程志遠手裏捏着個“lv”的男士手包,衝着馬克昂頭笑了笑:“小馬克,聽說你兩年多沒給我們交管理費了?我這陣子跑我大哥的案子一直沒顧上,你看啥時候合適吶?”

    馬克忙不迭的訕笑:“程哥,前陣子我特別忙,明天就讓人補上。”

    “哦,待會再聊這事兒哈。”程志遠挺無所謂的點點腦袋,接着側頭看向站在他半米遠的江君,表情淡然的問:“剛剛你從屋裏喊什麼來着?我沒太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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