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181 命運多舛的刀手
    其實不止一撮毛懵了,我也有點沒反應過來,從呂兵開槍,再到黑哥動手,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兩分鐘,我杵在原地也就眨巴了幾下眼睛,戰鬥已經結束了。>

    呂兵拎着獵槍推搡我一下提醒:“瞅啥呢,看看車裏人有事沒?”

    我這才如夢初醒,拔腿跑向麪包車,剛走到車門後,一股子沖天的酒味嗆得我禁不住咳嗽幾聲,溫婷和車上那幾個妞呼吸勻稱,甚至還隱隱發出鼾聲,應該沒啥問題。

    我伸手推了推溫婷胳膊,她無意識的擡起胳膊擺開我,嘴裏還發出“巴巴”的吧唧聲,我嘆了口氣苦笑:“啥菜啊,喝這麼些?”

    黑哥左手掐着一撮毛的衣領,似笑非笑的問:“車鑰匙呢第一刀手?”

    “在..在..”一撮毛磕巴的伸手要往褲子口袋摸。

    沒等他嘟囔完,黑哥右手握着水果刀照他的小腹“嗤”的又是一下,語氣平靜的說:“是我吐字不清吶還是你耳朵太背?”

    一撮毛徹底哆嗦了,語速飛快的回答:“在我褲子口袋,左邊的,不對,左邊的..”

    黑哥順手從他褲兜裏掏出一把車鑰匙丟給我,梗了下脖頸道:“你走你的,我們跟你後面。”

    我接過車鑰匙,直接鑽進麪包車駕駛位上,剛打着火,黑哥手起刀落照着一撮毛大腿連續狠扎幾下,之後一把將他推倒,指着他鼻子微笑道:“我這輩子就樂意給刀手治病,敢追還給你放血。”

    一撮毛滿臉驚恐的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慌忙狂搖腦袋。

    完事黑哥和呂兵風輕雲淡的退到我們那臺“比亞迪”車裏,呂兵開車,朝我“嗶嗶”按了兩下喇叭,我趕忙掛擋,一腳油門踩到底,麪包車“嗖”的一下躥了出去。

    走出去大概兩三分鐘左右,透過反光鏡掃視半躺半坐的溫婷和另外倆姑娘,我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操!江靜雅呢?我這才意識到車上還特麼少了個人。

    猛不丁“吱”的踩下剎車,後面跟着我的“比亞迪”猝不及防“咣”的一下追了麪包車尾,把麪包車撞的又往前衝了兩三米,我的臉也藉着慣性重重磕在方向盤上。

    我也顧不上暈乎乎的腦袋,趕忙跳下車,朝着後面的呂兵喊:“兵哥..”

    比亞迪的前臉機箱蓋讓懟的直接掀了起來,滿地的玻璃和塑料碎片,呂兵摸着冒血的腦門,恨恨的臭罵我:“你他媽會不會開車?說停就停,能不能事先打個招呼!”

    我吐了口唾沫趕忙解釋:“少了一個人。”

    呂兵拿袖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跡,煩躁的罵了一句:“少人就回去問吶,操!真服你了。”

    我們又調轉車頭往回走,剛回去就看到一撮毛躺在地上,正攥着打手機中氣十足的打電話:“操特麼的,他們來了一百多號人,八九把噴子,我沒怯場,雖然捱了幾下,但他們也沒佔着便宜,七八個人被我捅躺下,腸子淌的滿地都是..”

    話沒說完,看到我們周而復返,一撮毛眼珠子突兀瞪大,剛剛那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瞬間蔫吧下去,咳嗽兩聲囔囔:“老大,我待會再給你打過去昂..”

    黑哥掏出那柄小巧玲瓏的水果刀,邪笑着舔了舔刀刃,擺手微笑:“沒事兒,你先吹,吹完咱再繼續嘮。”

    一撮毛弱弱的坐起來乾笑:“我吹完了,幾位大哥,我就混口飯喫,你們也是道上玩的,肯定能理解吧?”

    “草泥馬得,還有個女的哪去了?”我跑過去擡腿照着他的大臉就是一腳,憤怒的一把薅住他的頭髮使勁晃了幾下厲喝:“別他媽給我耍花招!”

    我並不是因爲沒看到江靜雅着急,而是感覺今晚上實在太背了,錢沒賺着不說,還平白無故欠了兩份大人情,最重要的是又直接跟孫馬克給對上了。

    一撮毛結結巴巴的解釋:“那個..那個被我灌的有點多,我怕出事,把她送到衛生院去了。”

    “帶路!”我掄圓拳頭照着他的大臉盤子“咣咣”悶了幾拳。

    幾分鐘後,我們拽上一撮毛再次上路,在我連揍帶罵的呵斥中,我大概瞭解了今晚上的情況。

    今天晚上的事情確實巧合了,江靜雅、溫婷和幾個女孩在酒吧玩,其中一個姑娘人品不行,先勾搭了別人的對象,結果那女的帶着幾個姐妹找上門,當場就撕巴起來。

    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江靜雅其實已經喝多了,等蘇偉康他仨過去以後,對方几個小姑娘攔着不讓走,蘇偉康性格跟錢龍差不多,都屬於不分男女的禽獸,對方推搡他,他還能忍,一個女孩往他臉上吐了口唾沫,一下子把他給惹急眼了,左右開弓扇了那女孩幾個嘴巴子。

    事情算是徹底鬧大了,酒吧的內保不讓走,好死不死的是江靜雅她們玩的那間夜店,距離孫馬克的長龍酒吧只有一牆之隔,而當時正好有幾個一撮毛的馬仔也在那間酒吧搖頭,就給一撮毛打了個電話。

    之後的事兒正如我知道的那樣,蘇偉康他們仨讓羣毆致暈,被扔到醫院門口,一撮毛有點想小聰明,想拿幾個女的勾我上鉤,給下午被我坑進警局的江君報仇。

    我掐住一撮毛的脖頸,照着他的腦袋“咚”的又懟一拳,惡狠狠的問:“那她們爲什麼會暈這麼厲害呢?”

    一撮毛滿臉烏青的小聲解釋:“我怕她們認出來我,一人灌了她們二斤老村長。”

    “你真不夠揍。”我揪住他頭髮照着車窗玻璃玩命磕了幾下,直至狗日的翻白眼快要休克,我才喘着粗氣鬆手,反正腦袋不是我的,車也不是我的。

    往醫院走的路上,李俊峯給我打個電話問我在哪,我也沒多想,隨口告訴他在去南郊衛生院的路上。

    到了醫院以後,找到江靜雅,看到這小妮子正躺牀上睡得正香,給她辦了下出院手續後,我揹着她往出走,呂兵提溜着一撮毛獰笑問:“待會自己走回垃圾場沒問題吧?”

    “沒問題。”一撮毛如釋重負的應聲。

    我們剛剛走出衛生院,一撮毛猛然推開呂兵,撒腿就跑,這時候一輛紅色的“馬自達”轎車剛好風馳電掣的開進大院,險些撞到他,一撮毛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緊跟着李俊峯、孟勝樂、盧波波和鈕濤從車裏鑽出來,一人手裏拎把開山刀。

    一看到一撮毛,李俊峯眼珠子都瞪圓了,面目猙獰的出聲:“又是你個逼養的!”

    一撮毛眼神呆滯的坐在地上張望幾下,他自己可能也意識到今天的第三頓揍來的比第四頓更早一些,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摟住腦袋,動作熟練的弓成個大蝦米狀,側躺在地上。

    “磕他!”盧波波第一個拎刀就往一撮毛腦袋上剁,其他人也呼啦一下衝過去,圍住一撮毛猛掄傢伙式。

    黑哥搖了搖腦袋輕嘆:“唉..命途多舛的第一刀手。”

    一撮毛以前猛不猛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從今天開始,這狗日的怕是徹底留下心理陰影,被同一夥人不到半個小時內連收拾了三回,即便這小子以後還從社會面上混,看到我們制定也哆嗦。

    幾分鐘後,一撮毛被修理的徹底沒了人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滿地的血跡淌的哪哪都是,我才朝着李俊峯他們擺擺手道:“趕緊走吧,待會把警察招來了。”

    呂兵捏了捏鼻頭輕笑:“警察來了也沒事,他不敢吭聲,綁架罪至少八年起步。”

    隨即又扭頭看向黑哥撇撇嘴問:“一塊找個地方喝兩口?”

    黑哥挺無所謂的點點腦袋:“走唄,反正我不用躲,完事我還繼續回我的車棚賣傻去。”

    呂兵把用外套裹着的獵槍遞給我,小聲交代:“朗朗,今晚上槍響了,警察真查起來都是事兒,我稍微消失幾天,有啥事電話聯繫吧,你這幾天也別嘚瑟,不然容易惹禍。”

    “嗯。”我點點腦袋應聲,呂兵把車鑰匙丟給我,隨即和黑哥勾肩搭背的朝大門外走去,看着面無全非的“比亞迪”,再瞅瞅我後背上的江靜雅,我搖了搖腦袋嘆氣:“這特麼叫啥事啊,錢沒撈着,還惹一身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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