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24 你也是個凡人
    駝子眨巴眼睛看了看空蕩蕩的公司大廳,沉默半晌後點點腦袋。>我搓着雙手,猥瑣的吧唧嘴巴問:“租金咋算啊哥,待會打錢時候,我一併給你轉過去,甭跟我客氣哈,咱們該多少是多少,您千萬別給我省錢。”

    駝子白了眼我,很是不爽的哼哼:“小王朗,你不用拿話點我,哥在道上玩這麼些年,什麼事該怎麼走怎麼辦,不用你提點,信貸公司的事兒我佔你不小的便宜,租金肯定不能管你要。”

    我雖然不知道一家正規的信貸公司的手續具體值多少錢,但是看駝子對張松的態度,想來應該也是個發財的門道,不然他肯定不會那麼客氣。

    那麼問題就來了,信貸公司我既然一毛錢股份不要,駝子肯定就得再其他方面給我補平我的損失,不然別說我會不會過得去,站在我背後的“齊叔”肯定也得問他要個公平。

    我立馬眉開眼笑的翹起大拇指奉承:“駝哥絕逼是個敞亮人。”

    駝子怔了幾秒鐘後道:“但是你得自己琢磨明白哈,馬克萬一順着線往下找,這家公司肯定能被查出來,到時候你再不樂意,肯定也得跟他對上。”

    蘇偉康虎逼嗖嗖的冷笑:“對上就對上唄,你還能把我們都給殺了啊!”

    駝子皺着眉頭問蘇偉康:“你這孩子說話真特麼硬,幹啥?懟我呢?”

    我趕忙打圓場:“哥,我這弟弟腦子不好使,從小發高燒燒壞了,您別跟他一樣。”

    駝子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衝着我道:“朗朗,不是哥說你,想從社會上混明白,首先你得挑幾個機靈點的兄弟,這孩子有點虎,你不好好管着,往後肯定得出大事。”

    我笑呵呵的附和:“嗯,待會我就揍他。”

    駝子臉色這才緩和一下後問我:“公司租給你沒問題,但是你可得琢磨清楚了,剛剛張松跑走那幫小兄弟裏,指定會有人把事情告訴孫馬克,我手裏有借據,不怕他找我麻煩,你難道也不怕他找你麻煩啊?”

    我睜着兩眼,一眨不眨的看向駝子問:“駝哥,你說我跟孫馬克之間還有得緩嗎?哪怕沒有這次的事情,他會不會因爲我跟他服個軟,以後就對我網開一面,再也不找我麻煩?”

    駝子遲疑幾秒鐘後搖搖頭道:“不太可能,以前他和老齊之間就有矛盾,這段時間你又折了他好幾回面子,我感覺沒得緩,他那個人有點小孩氣,就感覺天上地下,都得唯他獨尊似的。”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那不就結了,反正我服不服軟,他肯定都不會讓我消停,我爲啥還要慣着他毛病?別說他姐夫是市裏面的二三把手,就算他姐夫是省裏面領導,除非他不犯錯,但凡他敢鬧事,照樣有人收拾。”

    駝子低聲提醒我:“話是這麼說,但你肯定也明白,有關係和沒關係的肯定不一樣,同樣是打羣架,人家有關係,最多就是個民事調解,你的人可能就得被治安拘留。”

    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輕笑:“沒事兒,他不惹我,我肯定不去得罪他,他要是非卡着我不放,我絕對讓他明白一下啥叫玉石俱焚,我這條賤命不值錢,只要他能跟我玩得起,我就奉陪到底。”

    駝子眼神複雜的瞟了我幾眼,隨即跺了跺腳道:“隨便你吧,反正好話賴話我都跟你講清楚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公司的手續,你讓人明天去屠宰場裏拿。”

    說罷話,他招呼身後的馬仔,拽上昏厥在地的張松準備離開。

    我頓了頓說:“駝哥,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永遠不會通過我的嘴傳到外人耳朵裏,你兄弟我就算再不是人,也肯定不能讓你跟着一塊擔驚受怕。”

    駝子瞪了我一眼笑罵:“癟犢子,就他媽會拿好聽話敷衍老子,租金我不收你的,另外敲詐張松的錢,你也不用給我打了,就當是老子往你的保安公司入的股,賺了,年底給我分紅,賠了,就當是我這個當哥哥的給你一點心意,股東上不用添我名字。”

    我立馬亢奮的朝駝子鞠躬:“駝哥吉祥,哥,您往後退兩步,擺個霸氣點的造型,我給你原地磕兩個響頭。”

    “滾雞八蛋。”駝子瞪了我一眼,招呼上手下,半攙半扶的拽着張松朝電梯走去。

    幾分鐘後,駝子他們全部離去,整個樓層只剩下我和蘇偉康兩人,我盯着偌大的辦公室大廳,像個精神病似的“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蹲在地上,手舞足蹈的“啪啪”拍打地面。

    蘇偉康驚恐的看着我呢喃:“朗舅,有啥不痛快的事兒你跟我說,別這樣折磨自己。”

    幾分鐘後,我恢復平靜,朝着蘇偉康問:“大外甥,你說咱們公司叫什麼名字好聽?”

    蘇偉康亢奮的問我:“咱是不是要弄保安公司吶?要不叫金鎖子咋樣?銀鎖子也不錯,嘎嘎保險,誰也不能拆爛咱們。”

    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得了,你這文化程度也就僅限於鵝鵝鵝、白毛浮綠水,走吧,明天你去趟北郊屠宰場,管駝子要下這間公司的手續,待會我找葉樂天問問註冊公司都需要啥玩意兒。”

    董浩死的確實不是時候,本來狗日的答應我,幫我註冊公司啥的,這下全得我自己來辦,一想到他貪了我十萬,狗屁事兒沒辦,我心裏就窩火的不行。

    我領着蘇偉康走下樓,正等他去開車的時候,我兜裏的手機突兀響了,看了眼是黑哥的號碼,我忙不迭接了起來:“啥事啊黑哥?”

    黑哥語言簡練的說:“你不是讓我幫你拽住給小影送花的人嗎?人我給你堵住了,你趕緊回來吧。”

    “操,對方是他媽卡着點來的吧。”我看了眼時間,剛剛下午六點多鐘,王影下班的時間,皺着眉頭罵了一句。

    黑哥不耐煩的催促:“你快雞八點昂,我不樂意讓太多人注意到我。”

    說話的功夫,蘇偉康把車開到我跟前,我慌忙躥上車衝着黑哥交代一句:“再拖延十分鐘,我馬上到家。”

    掛斷電話以後,我朝着蘇偉康道:“大外甥,待會看我眼色行事,我只要動手,你就直接攥着螺絲刀上去扎他,操他媽得,有人要勾搭你舅媽!”

    蘇偉康棱着眼珠子加大油門:“放心吧,舅!”

    幾分鐘後,我倆回到租房子的家屬樓,幾乎不需要去刻意尋找,離着老遠就看到蓬頭垢面的黑哥圍着一輛白色的奧迪a4車來回轉悠,邊繞圈邊朝着a4車玻璃窗上吐唾沫。

    車旁邊站着個二十出頭,長得白白淨淨的青年小夥,小夥手裏還捧着一束惹火的粉色玫瑰花,正滿臉帶笑的王影在說着什麼。

    王影一襲鵝黃色的碎花短裙,正面紅耳赤的跟那個青年在說着什麼,家屬院門口站了好些個看熱鬧的老頭、老太太。

    看到這一幕,我直接火了,衝着蘇偉康出聲:“車子直接頂在那個逼養的前頭。”

    蘇偉康斜眼看了看我勸阻:“朗舅,我發現你在對待兒女私情上面其實也是個凡人,咱彆着急,先過去問問情況唄。”

    我煩躁的拽着方向盤撥動一下,車身頓時不穩,輪胎摩擦着地面發出“吱吱”的響聲,蘇偉康趕忙踩住剎車,滿頭大汗的抱怨:“你幹啥呢,剛纔差點撞到一個老太太!”

    我皺着眉頭低喝:“能特麼聽明白我說話不?車頭給我懟那個小子前面。”

    “懟就懟,喊雞八什麼玩意兒!”蘇偉康的脾氣一下子也上來了,“昂”的一聲猛踩油門,我們屁股底下的破“吉利”呼嘯着就朝那個青年和王影撞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青年猛地一把拋開手裏的“玫瑰花”,拽住王影的胳膊就攬在懷裏,兩人跟特麼拍偶像劇似的擦着車身滾出去兩三米。

    沒等汽車停穩,我暴躁的蹦下來,指着青年厲喝:“草泥馬,髒手給我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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