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32 從今往後你是狼!
    面對溫平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真想罵句“草泥馬!”然後直接摔爛電話。>可我不敢也不能,別的不說,我爸現在的工作是他安排的,這狗日的其實就是在隱晦的警告我,如果我想忤逆,我家老頭肯定第一個倒黴。

    電話那邊的溫平不耐煩的催促:“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我咬着嘴脣迴應:“沒問題,我馬上過去。”

    他電話那頭隱約可以聽到掌聲雷動,一派熱鬧的景象。

    放下手機,我深呼吸兩口,竭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完事趴在水池邊抹了一把臉,衝着鏡子裏臉色虛白的自己呢喃:“冷靜!從今往後你是頭狼,要學會臥薪嚐膽,明白委曲求全。”

    收拾好心情,我才滿臉洋溢笑容的走回病房,房間裏靜姐和秀秀她們都已經離開,盧波波正低着腦袋玩手機。

    見我進門,盧波波放下手機問:“我喊護士一聲,重新替你紮上針?”

    我坐到病牀上笑着擺擺手說:“待會我自己喊吧,你買點喫喝給黑哥送過去,眼瞅到中午了,他也怪不容易的。”

    盧波波眨眨眼說:“小濤和阿義在家呢,我打個電話,讓他倆買唄。”

    我擺擺手說:“這事兒你去比別人合適。”

    “那你這兒不就沒人了?”盧波波皺着眉頭掃視我兩眼,狐疑的說:“我咋感覺你像是要把我支走的節奏呢?”

    我瞪了他一眼嘟嘟:“別雞八瞎琢磨,黑哥手裏真有本事,能籠絡到咱身邊,以後幹啥都方便。”

    “好吧,你歇着..”盧波波眯縫小眼珠在我臉上仔仔細細盯了幾秒鐘後,押口氣說:“下午我再來看你。”

    我站在窗戶口看着他確實開車離開以後,我這才簡單梳洗一下自己,快步離開醫院。

    打了臺出租車後,我直奔溫平說的“南郊老飼料廠”。

    一路上我看到不少出租車、私家車都朝着南郊的方向行駛,不由好奇的問了句:“南郊最近有啥大活動嗎?”

    出租車司機樂呵呵的邊打方向盤邊說:“最近老飼料廠可熱鬧了,那塊要翻蓋體育館,市裏的小年輕們都一窩蜂似的往過跑,據說爲了拉攏人氣,還整了條美食街,再加上前陣子來咱們市裏的流動動物園,現在南郊每天的人比市中心還多。”

    聽他提起“動物園”,我突兀的想起了王影,一個禮拜之前王影就說過,讓我有時間陪她一塊去動物園玩,可惜現在我騰出來時間了,她不在了。

    半個多小時後,出租車將我放到“老飼料廠”門口,車子門前的泊油路上熱鬧非凡,路邊整整齊齊停了好些車,時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扛着攝像機、錄像機的記者來回奔走。

    破舊的“飼料廠”正門口,立着幾個紅色的拱形氣模,上頭寫着“聚寶地產公司正式動土儀式”,不遠處還有個臨時搭建的小舞臺,上面鋪着紅毯,幾個九流歌手正賣力的扭胯唱歌。

    我仰着腦袋來回尋找半天也沒看到溫平的座駕,這時候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奧迪a6”嗶嗶按了幾下喇叭,我扭頭望過去,司機座上的一個小夥朝我招了招手。

    走到車跟前,那青年打車裏下來,朝我微微點了點腦袋低聲道:“上去吧。”

    我見過他,他是溫平的司機,之前見過兩回面。

    我拽開車門坐上司機位,透過反光鏡看了眼坐在後排的溫平,他正低着腦袋在翻閱文件,頭都沒往起擡,直接開口:“順着路往前一直走,一公里左右停車。”

    “嗯。”我舔了舔嘴皮發動着車子。

    不管什麼時候見到溫平,他好像都特別繁忙,不是在翻閱文件,就是在擺弄手機,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這傢伙有雙重性格,一個性格飽含暴力,另外一個性格爲公爲民。

    開出去大概一公里左右,周邊的人和車頓時少了很多,一片樹蔭底下停着一臺白色的霸道車,溫平示意我停車,按幾下喇叭。

    緊跟着一個穿一身棕色商務短袖,戴副黑框眼鏡的圓臉中年男人就從車裏快步蹦了下來,隨即拽開副駕駛車門。

    男人上車以後,熟絡的朝溫平打了聲招呼:“溫哥。”

    溫平點點腦袋,繼續埋頭翻看放在膝蓋上的文件出聲:“你們先互相認識一下,我看完這點手頭這點關於農耕地更改的計劃書。”

    中年笑眯眯的朝我伸出手道:“兄弟就是王朗吧,我聽溫哥提起過,說你做事比老齊更果敢,我叫段磊,接下來一段時間,咱倆是拍檔,我是聚寶地產的負責人。”

    “磊哥好。”我忙不迭跟他握手:“您喊我小朗或者朗朗都行。”

    這時候坐在後排的溫平將文件夾合上,清了清嗓子,目無表情的說:“簡單說一下,這次體育館改造工程,是今年市裏的重點形象項目,段磊,我不想知道你能賺多少錢,但質量方面必須過關,還有就是不要像以前似的跟我整出拖欠農民工工資的醜聞,老柳幹完這屆就退了,懂我的意思嗎?”

    段磊連連點頭回應:“我明白。”

    溫平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又看向我說:“王朗,你現在資歷太淺,沒法獨立支撐起一攤,工程開始以後就暫時跟着段磊幹吧,學學經驗,他知道給你安排什麼活可以賺到錢。”

    說實話,當聽到溫平讓我跟着段磊乾的時候,我是打一百個不樂意,可眼下形勢比人強,我又不能表現出任何,只能作出一副歡呼雀躍的模樣點頭:“以後麻煩磊哥了。”

    溫平可能看出來我的不快,話鋒一轉說:“當然,你也可以自己註冊一家小公司,以承接的形式從段磊手中包活,這樣你們雙方財務也比較分明,具體怎麼運作,我不管,我只有一個要求,工程不準偷工減料,質量必須經得起檢測,工期嚴格按照合同書進行。”

    “知道!”

    “明白。”

    我和段磊像兩條忠實的鐵桿狗腿似的一齊點點腦袋。

    沉默幾秒鐘後,溫平看向我問:“王朗,聽說昨天你把海天實業的一個部門經理給打了?”

    我硬着頭皮承認:“確實打架了,但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需要道歉的話,我待會就去。”

    在崇市這一畝三分地上,肯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溫平的耳朵。

    出人意料的是,溫平沒有追究我,反而語調輕鬆的說:“打就打了吧,不過以後記得做事不要那麼明顯,多用腦子少用手,暫時就這樣吧,段磊你開車帶王朗先離開,我還要在這裏再等個老朋友,剪彩儀式是十點開始對吧?”

    告別溫平,我鑽進了段磊的“霸道”車裏。

    我們前腳剛開動,一輛黑色的尼桑車後腳就幹到奧迪旁邊,從車裏下來三四個中年,猛不丁我看到一條熟悉的身影,竟是劉洋的舅舅陸國康,那個算是腳踩臨縣半邊天的男人,只不過他好像只是個隨從,跟在一個身材特別魁梧的男人後面。

    段磊咳嗽兩聲,意有所指的微笑道:“不該看的少看,知道的越少越長壽。”

    “謝謝磊哥提醒。”我趕緊抽回眼神,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

    一路上,我倆基本上都沒怎麼交流,直至快開回“老飼料廠”的時候,段磊才冷不丁問我:“老齊還活着嗎?”

    我怔了一怔,隨即面不改色的回答:“溫叔說他好像回老家了。”

    “呵呵,人吶..禍福旦夕都是命數。”段磊苦笑着搖搖腦袋,隨即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道:“上面有我的電話,我這會兒手機沒在身上,待會你給我發條信息,我存上你號碼,正式動工大概還需要一週左右,這個時間段,你可以聯繫一下拉土方的大車,工程開始以後,墊地基的土渣活和水泥你來做,費用半月一結算。”

    “謝謝磊哥。”我感激的點點腦袋,隨即問他:“磊哥,剛剛溫叔提到的那個海天實業是幹嘛的?”

    段磊不屑的撇嘴說:“也是一家挺有實力的地產公司,不過是謝謙招商過來的,溫哥籌備體育場建設,謝謙馬上就在郊區整了棟人工小鎮,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倆是在掐着幹,對了,我聽說你和老謝的妹夫孫馬克還鬧了點彆扭,需要我幫忙調解一下不?”

    我抿嘴冷笑:“不用,孫馬克就是個籃子,只要有機會,我肯定還幹他。”

    段磊特別乾脆拍了拍我肩膀道:“現在咱們兩家都在幹工程,肯定會在原料、工人方面鬧矛盾,你儘量剋制一下,實在剋制不了,也不用太委屈自己,咱倆家都是爲建設美麗崇市做貢獻,只要不鬧的太離譜,沒人會難爲...”

    告別了段磊,我打車準備回市裏,這時候剛剛陸國康坐的那輛黑色尼桑車從我身邊緩緩開過去,盯着汽車尾燈,我心頭突然浮出一個無比怪異的想法,一個羣魔亂舞的時代好像就要開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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