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701 微笑紳士
    腦補着錢龍從羊村飛躍鴨店的畫面,我再次“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回因爲笑的用力過猛,大鼻涕頭子直接幹出來二尺多長。>“笑個錘子!”錢龍不滿的甩了我一記“爆炒栗子”,翹着蘭花指將自己頭髮上的鴨毛揪下來幾朵,隨即耷拉着臉頰道:“電話我打過了,人家楊總現在沒時間,說是晚上才能跟我約。”

    我皺了皺眉頭狐疑的問:“他樂意跟你見面?”

    錢龍倚靠着我嘟囔:“對唄,我說我跟你鬧掰了,你喊人胖揍我一頓,完事我倆一塊罵了十幾分鍾你,他才樂呵呵的同意跟我碰頭,咱楊總現在到底啥段位啊,我咋感覺他跟我說話的時候,一股子崇市大哥大的口吻。”

    我嘲諷的撇撇嘴說:“他啊?咋形容呢,反正我覺得牛逼大了,昨晚上還差點要跟程志遠那幫人火拼,進進出出身邊十多號馬仔前呼後擁,今天上午喊了幾個小兄弟說要教我做人。”

    錢龍對楊晨的記憶可能還停留在我們最開始鬧掰的那時候,故此愕然的咧開嘴巴道:“不會吧,你倆再怎麼鬧,他也不該喊人整你,是不是裏面有啥誤會?”

    “我也不知道究竟因爲點啥,他現在能飄的這麼厲害。”我嘆口長氣,將之前冉光曙跟我說的那些事情,大致跟錢龍講了一遍,聽完我的話,錢龍陷入了沉默當中。

    足足能有八九分鐘後,錢龍聲音沙啞的問我:“你意思是他現在已經介入陸國康內部,開始參與販藥銷藥了?”

    我斜楞眼睛冷笑:“不幹點實事,陸國康憑啥給他錢給他地位?”

    “我還是不相信,這裏頭肯定有啥咱不知道的事兒。”錢龍胡亂抓了一把腦袋,橫着臉道:“你等我晚上跟他約一下,好好問問這個狗日的。”

    我遞給他一支菸道:“我是那麼想的,這兩天你就給楊晨當兄弟吧,他聽不進去我的話,指不定願意跟你嘮,哪怕你倆天天詛咒我生兒子沒屁眼都沒問題,只要能掰過來他就ok,至於給不給冉光曙當線人那都小事兒,反正只要不跟陸國康,其他都可以慢慢來。”

    錢龍搓了搓鼻頭問我:“你在陸國康公司不是還有倆狗麼,不能問問他們?”

    我替他點着煙道:“聯繫過了,那倆狗籃子啥忙幫不上,一個調到山城了,另外一個最近幫着陸國康在臨縣攏賬,說是陸國康也不知道要幹嘛,最近在瘋狂的回籠現金。”

    之前我用了點髒招,掐住陸國康一個叫陸勇的堂哥和一個叫方鵬的女婿的脖頸,本來想指望這倆人幫着我把楊晨擠出他們公司,沒曾想楊晨反而越混越明白了。

    錢龍將剛抽了兩口的香菸丟在地上,恨恨的跺了兩腳臭罵:“麻痹的,憋氣!”

    我猶豫一下後,又把昨晚上碰面王者幾尊大神的事兒告訴錢龍:“這事兒不着急,我昨晚上跟程志遠和陳花椒見着了……”

    聽我說完,錢龍迷瞪的反問:“啥意思,王者的人要收拾崇市這幫混子和楊晨現在這狀況有啥關係?”

    我無語的戳了戳他額頭道:“你特麼就是個沒頭腦,楊晨算個不高興,你倆綁一塊就是華夏動畫史上的半壁江山,你想啊,如果楊晨惹到了那幫狠茬子,他們是不是得整陸國康?”

    錢龍點點腦袋迴應:“那肯定的了。”

    我接着道:“就陸國康的體格子能跟程志遠碰的起不?拋去程志遠還有咱臨縣的陳花椒,還有我跟你說過那個小佛爺,就是懷疑他是含含親哥的那個猛人,還記得不?”

    錢龍想了想後問:“是不是上次在夜市街直接開槍嘣那羣西北亡命徒的那個和尚?”

    “對,就是他!”我重重點頭道:“昨晚上我和葉樂天在一塊,他用命令下屬的口氣告訴葉樂天,讓老葉再幫他準備點茶葉,你琢磨他得上水準,那幫人只要幹陸國康,狗日的絕對沒跑,陸國康躺下了,楊晨還跟誰?”

    錢龍用自己並不算特別靈光的腦袋反覆琢磨好一陣子後,點頭道:“沒毛病。”

    我再次點燃一支菸道:“你這幾天的任務就是跟着楊晨,儘可能讓自己有名氣,不說取代了楊晨,最起碼得讓人知道有你這麼一號角兒,懂啥意思沒?”

    “啥意思?”錢龍呆萌的齜着沒有大門牙的嘴巴反問。

    “罷了好漢,到時候需要咋說,我再通知你吧。”我無語的抱拳道:“跟你對話,真特麼費煙。”

    錢龍翻了翻白眼說:“說完沒?咋喫飯去唄?我特麼餓一宿了。”

    “走吧,先去!”我看了眼腕錶已經快下午兩點了,李少東竟然還沒聯繫我,煩躁的擺擺手。

    我倆也沒找包間,直接從大廳佔了空位,隨便點了幾個小菜,我掏出手機不安的翻動屏幕。

    覺察出來我的小動作,錢龍不解的問:“你咋了,跟特麼月經不調似的,一臉便祕表情?”

    我剛要回答,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我馬上接了起來:“喂。”

    “在哪,我三眼!”李少東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本來我想埋怨他幾句的,後來又一琢磨,這纔剛剛混到一起,彼此間都沒磨合透徹,就把怒火硬壓了回去:“酒吧街旁邊的大連海鮮城,抓緊時間過來吧。”

    放下手機,差不多十幾分鍾後,李少東嘴角掛笑的走進飯店大廳。

    可能是看出來我鬱郁不快的表情,李少東歉意的出聲:“不好意思哈,辦了點事耽擱了。”

    說着話,他從兜裏掏出一把車鑰匙放到桌上道:“我尋思咱們這幾天肯定需要辦不少事,進進出出不方便,所以去找了臺車。”

    我驚奇的問:“你不剛出來嘛,兜裏有錢?”

    李少東笑盈盈的又從口袋摸出來兩張卡介紹:“找那個叫駱賓的小混子支援的,他還借給我一張五萬的銀行卡和一張可以透支十萬的信用卡。”

    我嚥了口唾沫問:“三眼哥,你不會是把他給做了吧?”

    “殺人犯罪,我不是法盲。”李少東人畜無害淺笑道:“從警局出來,我買了兩頂花圈,就直接找到了駱賓家,又捶了他一頓,然後拿剪刀在他懷孕的對象肚子上劃出來一條小口子,告訴他,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在崇市見到他,他就帶着全家人買了幾張去南方的車票走了。”

    李少東嘴上說的輕描淡寫,可我卻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往孕婦肚皮上劃刀子,給老人送花圈,這特麼得多大仇,才能辦出來的事兒,可關鍵李少東跟駱賓哪談得上什麼深仇大恨。

    我不自然的蠕動嘴脣:“三眼哥。。”

    “我知道你想說啥。”李少東捏了捏鼻樑骨微笑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嘛,這話形容的是君子,我不是,以前我不懂把任何威脅都扼殺在搖籃中的道理,現在明白了,那個駱賓今天敢拎刀堵咱們,以後肯定還敢,這樣的人不能慣着,駱賓跑了,現在屬於畏罪潛逃,警方肯定會緝拿他,沒什麼意外的話,他這輩子不會再回崇市。”

    坐在旁邊的錢龍低聲乾笑:“鐵子,你這行爲稍微有點變態哈,況且禍不及妻兒。”

    李少東轉動兩下脖頸,一臉儒雅微笑的解釋:“我如果當他面睡他媳婦,那才叫變態,可我沒有,只是跟他講道理,禍不及妻兒的道理我懂吶,所以我從始至終都沒真正去傷害誰,哪怕她老婆砍了我一刀。”

    說着話,李少東挽起袖管,露出胳膊上一條筷子長短的森然刀疤,那傷一看就是新割出來的,邊上還有鮮血蔓延,最嚇人的是整個聊天的過程中,李少東嘴角的笑容始終沒有消退過,全然一副微笑紳士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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