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受傷,再加上程志遠想一出是一出的破逼計劃,整的我此刻的心情真是比上墳還要沉重。
我將窗戶打開一條小縫,一股子凜冽的寒風馬上鑽了進來,凍得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自言自語的嘟囔:“草特爹得,天咋還一下子突然降溫了呢。”
從窗口趴着抽了半盒煙,我看到秀秀開車回到小區裏,將車停到樓洞旁邊後,隨即她從後備箱裏往出拖拽行李箱,我剛尋思下去搭把手,臥室裏突兀又傳來三眼劇烈的咳嗽聲。
權衡一下,我還是掉頭跑進臥室。
臥室裏,三眼睜開眼睛,聲音沙啞的望向我問:“箱子。。拿。。”
我趕忙點點腦袋道:“秀姐剛拿回來,這會兒正上樓呢,你是不是口渴的慌?”
“嗯。”三眼舔了舔乾澀的嘴皮點頭,接着又問:“楊。。楊晨。。”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他聯繫過我沒有,我手機上現在有上百個未接,我一個兄弟告訴我,楊晨也失蹤了,不知道是套還是真跑了,你等會我先給你倒點水。”
我低頭抓起牀邊的暖壺,結果發現壺裏空蕩蕩的,這時候外面的房門“咣噹”一聲被打開,出於警惕,我又迅速跑出臥室,看到秀秀香汗淋漓的拽着一個大箱子直喘粗氣。
“姐,你真猛,這箱子我提都費勁。”我衝她笑了笑。
我話音沒落下,門外又是一陣叮叮咚咚的響聲,接着孟勝樂和蘇偉康也分別提了一個箱子闖了進來。
我愕然的睜大眼睛:“臥槽,你倆咋來了。。”
“朗哥,用山城土話說,你現在真想打死你個龜孫兒。”孟勝樂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子,指着我鼻子臭罵:“這麼大的事兒不告訴我們,還特麼一個勁的吹牛逼,自己能行,你能行啥能行,操!”
蘇偉康揪了揪孟勝樂的衣角:“哥,說跑偏了。。”
“別管跑偏不跑偏,老子現在很憤怒。”孟勝樂掐着腰,一副潑婦罵街似的屌毛樣。
面對他疾風驟雨一般的怒火,我自然而然的無視道,瞟了眼他們身後問:“波姐和六子呢?”
這貨就這尿性,三分鐘的火氣,讓他絮叨完就啥事也沒有了,當然我也知道他是在擔心我。
蘇偉康小聲唸叨:“上臨縣接老爺子去了,朗舅不是我說你,這事兒你辦的真不地道,自己偷摸回來闖大禍,你好歹也帶我一個啊,你這知道這段時間給我閒的呀。。”
孟勝樂回頭就是一巴掌摑在大外甥後腦勺咒罵:“你特麼缺心眼不是,來的路上我咋交代你的?”
“對對對。”蘇偉康咳嗽兩聲,指着我板着臉訓斥:“朗舅,你是真沒擔當,山城還有一大堆老小嗷嗷待哺的等着你呢,你可倒好,跑崇市。。”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道:“行了,別*叭叭了,門關上,秀姐你幫忙燒點開水,三眼哥渴了。”
說罷話,我招呼他倆把箱子推到沙發跟前,尋思看看能讓陸國康如此氣急敗壞的“重要物件”到底是啥玩楞。
孟勝樂冷不丁問我:“你電話是不是還開着機呢?”
“對啊,咋地了?”我點點腦袋。
“愚昧!”孟勝樂左右看了看,找到我仍在沙發上的手機馬上關掉,隨即撇嘴道:“你不知道現在警方可以透過手機號碼定位嗎?傻狍子。”
“往後少特麼看點刑偵局吧,你現在弱智的好有性格。”我瞥了眼他,直接將一個皮箱放倒,然後“茲拉”一聲拽開拉鎖。
警方會不會定位我,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陸國康或者說他的上家絕逼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如果真打算考警察抓捕,陸國康也不會滿崇市的僱人找我,這說明啥?說明陸國康肯定想在警方之前找到我或者說找到這三箱子東西。
“哇!”
“我日。。”
一瞬間,我們仨人齊刷刷發出驚呼。
蘇偉康口乾舌燥的吞了口唾沫嘀咕:“這特麼總得有五十多萬吧。”
“傻缺啊你,這麼大箱子至少得有二百個。”孟勝樂拿胳膊撞了一下蘇偉康,不屑的歪嘴,箱子旁邊有一張摺疊的白紙,我隨手抓起來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現金四百五十八萬。”
蘇偉康傻乎乎的捧臭腳:“還是我朗舅牛逼,掐指一算就有零有整的。”
“紙上寫着呢。”我將白紙丟給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把那倆箱子也打開。”
“我來,我來!”孟勝樂馬上將粉紅色的箱子託到自己腳邊,擺弄幾下後,煩躁的踹了一腳臭罵:“奶奶個哨子的,還帶密碼鎖的。”
“直接弄壞。”我深呼吸兩口,有些迫不及待的擺手吆喝。
一個箱子裏就特麼有小五百個,剩下倆一起不得翻天吶,難怪陸國康會發了瘋似的找我們。
粉色行李箱上的密碼鎖跟拉鍊是連在一起的,我們折騰好一陣子也沒弄開。
“都起開,費勁!”蘇偉康一急眼,從兜裏掏出螺絲刀“噗”的一下紮在箱體上,隨即往旁邊一劃拉,就將箱子給挖出來條大口子。
孟勝樂一臉揪心的提醒:“你特麼注意點,別給鈔票捅爛了。”
“注意着呢。”蘇偉康將螺絲刀扔到旁邊,吐了口唾沫在掌心,搓了搓,接着像個野蠻人似的拽着那條口子,直接將箱子那面給撕扯開,箱子內層瞬間暴露在我們眼前。
頃刻間,我們仨人全都瞠目結舌的張大嘴巴。
箱子裏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巴掌大小的用塑料袋封起來的白色粉末狀東西,我草草的掃視一眼輕呢:“這。。這得有五六十包吧。”
“估計不止。”孟勝樂抹了一把鼻樑出聲:“這玩意兒。。燙手啊。。”
雖然我們沒有專業工具去證明那些玩意兒究竟是啥,但心底基本上也猜出來個八九不離十。
蘇偉康不屑的踢了一腳皮箱臭罵:“真雞兒敗興,費這麼大力氣,整出來一箱子蘇打粉,現在人都特麼有病吧,拿密碼箱裝蘇打粉玩兒。”
孟勝樂橫着臉臭罵:“全世界都欠你爹個避y套,你滾旁邊去好嗎?”
“你要再罵我,我跟你急眼了昂!”蘇偉康虎了吧唧的掏出螺絲刀。
我皺着眉頭破口大罵:“都閉上嘴,找秀姐要幾個包,把錢裝起來,這些玩意兒塞行李箱去,趕緊找地方扔掉。”
不多會兒,秀秀替我們找到幾個化肥袋那樣的口袋,我們幾個將一捆一捆的錢塞進袋子裏,瞅着這麼多錢的時候,秀秀的眼神同樣直楞了,但這個女人最聰明的一面同時也展露出來,只是楞了幾秒鐘神後,就朝我輕聲說:“你們先忙,我伺候一下三眼。”然後拎着暖和走進臥室。
錢這玩意兒容易讓人瘋狂,秀秀估計此時也怕我們全都成魔,所以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訴我們,這事兒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看見。
將錢統統塞進化肥袋裏以後,我們又把那一小包一小包的“貨”往行李箱裏碼,翻到最底層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黑漆漆的鐵管,直接揪了出來,結果是特麼一把摺疊微衝,跟“喫雞”裏的p9挺像的,不過還要更短一些,箱子最底部的夾層是幾盒子彈。
難怪我之前提這個箱子的時候感覺死沉死沉的,難改陸國康會發瘋,難怪之前楊晨哭撇撇的說我們拿走這箱子就是要他的命,敢情這箱子裏不光有“貨”還特麼有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