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824 新篇章!
    一桌子新老兄弟其樂融融的共同舉杯。>除了遠在國外的姜林、李俊峯和不知道跑到哪度心魔的大外甥蘇偉康以外,家裏人基本上都齊全了。

    混社會的總說自己有今天沒明日,實際上是一種特別無奈的自嘲。

    但凡走上這條道的,沒一個人會希望自己永遠蜷縮在最底層當個馬仔,包括我們也一樣,哥幾個湊在一起刀光劍影的跟人拼拳頭,無非就是想掙一個錦繡未來。

    一個多小時後,大家基本上都有了幾分醉意,女人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聊着私房話,時不時還能聽見謝媚兒嗓門老高的哼唧:“我家皇上現在廢了,一晚上一次都不到”

    “敗家老孃們,你是不是傻?咋啥破事都往外叨叨呢,我這段時間不是固本培元嘛,你等我好了的,肯定給你治的服服帖帖。”錢龍漲紅着臉,挽起袖管罵咧。

    謝媚兒鄙夷的翻了翻白眼:“矮短小,哪樣你不佔。”

    “哈哈哈”一屋人頓時被這兩口子逗的前俯後仰。

    這時候孟勝樂端着酒杯湊到我跟前,裝腔作勢的嘆氣:“唉,也不知道嘉順和袁彬那倆憋犢子現在咋樣了,前兩天瘋子還給我打電話詢問,他老在意那倆小兄弟嘍,大鵬也突然失聯了,前陣子我聽人說渝中區突然躥起來一個叫馮傑的狠茬子,不曉得是不是咱認識的那個傢伙。”

    從一塊混這麼久了,我能弄不明白他心裏那點小九九,輕碰一杯酒後,微笑着反問:“拿話將我是不?”

    “不是將,就是覺得吧,啥事都得有個完結。”孟勝樂乾咳兩聲道:“朗哥,你摸着良心說嘉順和彬彬到底咋樣?哪回你交代事兒,他們沒幹利索,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現在肯定也消氣了,咱家正是用人的時候,不行給他倆喊過來唄。”

    “別套我話,能說的我肯定說,不能說一個字不帶往外嘣的。”我壓低聲音道:“他倆也是我弟弟,我惦念他們的心思不比任何人差,明白不?往後在人前儘量不要提起他們的名字,爭取讓人慢慢遺忘,對咱對他們都好。”

    孟勝樂的眼睛瞬間亮了,搬起凳子又往我跟前湊了湊問:“你是不是給他倆安排什麼祕密任務了?”

    這時候,三眼滿嘴噴着酒氣,一把薅住孟勝樂的肩膀拽到旁邊替我解圍:“小樂子,咱倆幹一會兒?平常你不老叫囂着要挑戰我一下子嘛,給你個機會。”

    孟勝樂馬上笑呵呵的應和:“幹唄,我二十來歲的小夥能怕你是咋地。”

    孟大矯情剛走,新入夥的何佳文馬上又醉醺醺的湊了過來,大舌頭啷嘰的朝着我開腔:“朗鍋,我敬您一個,沒別的意思,就是拜大鍋,我這輩子就服過三個人,第一個是老漢兒,不過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死了,第二個是我最早跟着的大鍋,但他這輩子肯定是出不來了,再有就是”

    我趕忙端起酒杯,揚脖就倒進口中,齜着牙梭了兩下嘴角道:“打住兄弟,你這杯酒我喝,我也求求你別服我,被你服過的人好像都特麼不得善終,你丫肯定自帶詛咒屬性。”

    我緊攔慢攔還是沒勸住這個實誠的兄弟,他紅着眼睛情緒激動的高喝:“朗鍋,我沒瞎說,我是真的服你,服你們這幫人,萬科、杜胖子在江北多少年了,都沒人敢碰,你們上來就直接給他們幹報廢,還有東方實業的郭長喜,聽說都是跟市長喝過酒的人,愣是讓瘋子哥直接辦了個半身不遂。”

    我拍了拍腦門,衝着不遠處的江靜雅喊:“誒我去,媳婦啊,明天高低給我去慈雲寺討個護身符,我怕被佳文剋死。”

    江靜雅沒正經的壞笑:“放心吧老公,我前幾天就替你買好壽衣啦,總等不到你回來,我還以爲你駕鶴了呢,今天早上還和波姐商量,不行幫你設個衣冠冢。”

    我被噎的差點沒將食道里的酒一下子噴出來,心裏暗道,往後還是得少讓江靜雅和媚兒玩,我發現她倆現在的智商基本處於同一起跑線。

    何佳文大大咧咧的說:“朗鍋,以後你就叫我蚊子吧,別看我長得瘦,但我盯起人來能見血。”

    我無語的擺擺手道:“行,蚊鍋,您還是去找皇上嘮嘮吧,他命硬,不怕克。”

    “好嘞。”何佳文踉踉蹌蹌的端起酒杯又朝錢龍走了過去:“皇上鍋,我這輩子就佩服過三個人”

    “呼”我吐了口濁氣,望着這幫兄弟,沒由來的樂出聲。

    “回家的感覺是不是挺好的?”盧**丟給我一支菸,完事又替我點着,眨巴眨巴眼睛問:“聽說哥沒在家這兩天,你還偷摸哭了好幾回鼻子?”

    我從桌子底下蹬了他一腳臭罵:“又開始跟我長幼不分了是吧?”

    盧**也續上一支菸問我:“我說正經的,之前爲了保我,是不是給咱卡里的存款全都燒沒了?”

    “錢是籃子蛋,花完咱再賺。”我一把摟住他肩膀道:“不止是你,皇上、樂子、瘋子,任何一個人出事兒,只要能用錢搞定,我肯定砸鍋賣鐵也幹。”

    “別煽情昂,我淚點低。”盧**撇撇眉毛道:“既然我回來了,就肯定想辦法給咱卡里再續滿,咱先把夜總會搞起來,完事依附夜總會再把旅遊公司的手續都弄全,這兩天我跟着廖國明認識了幾個市裏面的小領導,不過都是泛泛之交,我再琢磨琢磨他們的喜好,爭取全發展成自己人。”

    我沉寂幾秒鐘後,低聲問:“夜總會能夠重新開業,你沒少花錢吧?”

    “嗯吶,管我一個親戚借了點。”盧**眼珠子滾動兩下,狡黠的說:“就像你剛纔說的,錢是籃子蛋,花完咱再賺唄,對了,弟兄們快倆月沒開支了,我把咱這幾天的盈利都取出來了,待會你分配一下,哥幾個風風雨雨跟着你是圖個情義,可情義填不飽肚皮。”

    我翹着二郎腿打趣:“你不財務總管嘛,回頭你安排吧。”

    “廢什麼話,你纔是一把,況且你剛回來,也需要給乾點啥,更別說還有倆新入夥的兄弟,怎麼分配,我和小雅已經幫你寫好了,你看一眼照着念就行。”盧**搡了我一下,從兜裏掏出一張對疊的白紙道:“這裏面算着康子、嘉順、袁彬和大鵬呢。”

    “嗯。”我展開紙瞟了兩眼,隨即提高嗓門道:“來,都靜一下哈,給大家聊點高興的”

    盧**剛纔說的對,大家跟我的初衷是因爲情義,但情義不能成爲我們之間永遠栓在一起的砝碼,大家的年齡越來越大,思想也隨之越來越複雜,天天干混沒票子,即便自己樂意,媳婦對象肯定也不答應。

    說的再現實點,從崇市到山城,孟勝樂、錢龍、盧**跟着我遭了多少罪,捱打受累的時候他們在,喫癟倒黴的時候他們在,夜總會沒服務員的時候,大家幾乎齊齊上陣,服務員的活幹着,看場的事兒辦着,現在終於有點起色了,不說大富大貴,起碼不能讓他們缺了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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