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1050 乾點狼事!
    朝林昆所在地行駛的路上,我在腦海裏又反覆完善了幾遍想法,隨即按下三眼的號碼:“怎麼樣了哥?”

    三眼語調沉悶的回答:“剛檢完票,在候機室,家裏能帶出來的兄弟姐妹都跟我走了。>

    我舒緩一口氣淺笑:“那就好,你們放下心思玩幾天,一週後再回來。”

    三眼沉默幾秒鐘後發問:“兄弟,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準備拿自己當刀子跟對方肉搏?”

    我故作輕鬆的應聲:“我當啥刀子,就我這體格子,打初中的小孩兒都得拎板磚,能搏的過誰呀,放心吧,我從國外喊了幾個牛逼哄哄的外援。”

    三眼語調感傷的苦笑:“大弟兒啊,哥雖然不是跟你從小一塊玩到大的,但處了這麼久,我還能不知道你幾斤幾兩嘛,但凡有三分奈何,你根本不會給葛川低頭,你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都支除出來,這樣山城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跟我們沒有關係對不對?”

    聽到三眼的話,我嗆了一下,禁不住乾咳兩聲。

    衆多兄弟裏,要說跟我心意最相通那肯定非盧波波莫屬,我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何去何從,但如果論最懂我的,絕逼是三眼和張星宇,他倆一個會從我的角度出發思考,另外一個懂得我最想幹嘛。

    三眼吸了口氣繼續說:“弟啊,我明知道你是這種想法,還不能阻止,爲啥?因爲你現在最能仰仗的就是我,如果我不同意領着家裏人出來,你肯定做什麼事情都容易分心。”

    我死死的攥着方向盤開腔:“哥,替我好好的照顧他們,我可以倒下,但頭狼的大旗絕對不能倒。”

    三眼語氣認真的說:“那你得答應我,不管什麼情況都必須保住自己的小命,其他事情都可以從長計議,不然我馬上掉頭出機場,你幹啥我幹啥。”

    “好!”我擲地有聲的應和。

    掛斷手機後,我把車子靠邊停下,翻出來半瓶礦泉水,直接澆到自己的腦袋上,然後對着後視鏡簡單整理一下自己的面頰,猶豫良久後,撥通了廖國明的手機號。

    廖國明焦躁的問:“到底咋回事啊朗朗,你不是都跟我說的好好的,要給葛川服輸嘛,怎麼又會找槍手嘣他?”

    “那事兒跟我沒關係,有人故意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不慍不怒的解釋一句,接着輕聲問:“國明,我想見張星宇,可以幫我運作運作嗎?”

    “現在嗎?”廖國明微微一愣。

    我沉聲道:“嗯,越快越好。”

    廖國明想了想後說:“等我一個小時,安排好了,我給你打電話,另外朗朗,如果。。算了,要不你待會來我家一趟吧,我一個朋友今天剛送了我兩張飛巴黎的機票,咱們一塊出去散散心?”

    聽到他的話,我胸口一暖,儘管從出事到現在爲止廖國明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但我知道這期間他肯定沒閒着,而且是在特別真心實意的幫我想轍。

    我舔了舔嘴皮迴應:“待會電話聯繫吧。”

    跟廖國明通完電話,我腦海中的計劃頓時間變得更加完善,再次發動着車子朝陳姝含給我的地址趕去。

    地址是南岸區的一家商務賓館,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身着一襲麻布功夫衫的林昆從裏面走出來。

    我醞釀了一下心情後,從車內蹦出來,徑直朝他走去。

    他雙手背後站在原地,兩隻眼睛平淡無奇的注視着我,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抹迷人的弧線。

    距離他越來越近,我的呼吸也變得越發粗重,就在靠他還有兩米的地方,我猛不丁彎下腰桿,雙膝繃曲直接“嘭”一下跪在地上,一句話沒能說出口,眼圈就已經紅了。

    此時的賓館門口,不少人正進進出出,因爲我這麼個舉動,很多人紛紛停駐下來觀望。

    “呼。。”林昆吐了口濁氣,擡起胳膊,輕輕撫摸在我的腦袋上,表情溫柔的問:“被人欺負了?”

    就是這一句話,瞬間戳中了我的淚腺,兩行濁淚順着我的臉頰就淌落出來,我哽咽的點點腦袋:“師父,我特麼都給人蹲下來舔鞋了,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我委屈。。”

    林昆厚重的手掌在我腦袋上摩擦兩下,嘆口氣道:“喫虧要趁早,撩起來衣裳自己看看,是不是越老的傷癒合的越快?這都不叫事兒哈傻孩子。”

    我像個被大孩子欺負的小孩兒一般,邊抽泣邊擦抹淚水應聲:“我知道,我就是覺得胸口憋的慌,想找個人說說。”

    “平平坦坦的大道你走十回不一定能記住,泥濘崎嶇的小路你趟一遍就能刻骨銘心。”林昆一把薅住我的袖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我拽了起來,指了指我的車子道:“去你車裏聊幾句?”

    “好!”我抹乾淨淚痕,畢恭畢敬的替他拽開車門,然後自己才坐進去。

    坐進車裏後,林昆解開自己的領口,露出脖頸上猙獰無比的惡魔紋身,嘴脣蠕動:“我不會幫你出人出力,其他方面可以考慮。”

    我咬着嘴皮橫聲道:“我希望葛川他爸閉嘴。”

    “他身上沒有太多髒事,我很難介入。”林昆想了想後說:“不過我可以想辦法讓他暫時去京城開一段時間的會。”

    我深吸兩口氣點頭:“足夠了。”

    “但我有條件。”林昆緊跟着說:“你得順着李倬禹幫我挖點有用的信息,目前我還沒法確定,等我再調查一下,到時候安排人跟你接頭。”

    我猛不丁想起來李倬禹手臂上的六芒星紋身,皺了皺眉頭問:“是六芒星組織對麼?”

    “哦?”林昆的瞳孔微微擴張,證明我就算沒猜對,肯定也無限接近事實。

    “目前我還沒辦法確定。”林昆舔了舔嘴皮道:“知道這次誰在背後陰你的麼?”

    我搖搖腦袋回答:“不知道,但很快會知道。”

    林昆沒有接茬,輕輕拍了拍自己大腿道:“生活這東西啊,就像咱們面前的那家酒店,時時刻刻都有人來有人走,我們不光要學會遇見,還得明白告別,順風順水的時候不傲不喘,時運不濟的時候別餒別喪,你不能只樂意遇見美好,還要學會告別沮喪,我覺得你還是在煉獄呆的時間太短了,你的心態太容易被環境所影響。”

    聽到林昆提起煉獄,我突兀想起來那個與狼共舞的男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對了師父,天道還好嗎?”

    林昆輕描淡寫的敷衍一句:“應該還好吧,有時間我幫你問問。”

    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肯定沒說真話,他一定是瞭解天道的近況,只是不願意跟我吐露。

    “有具體計劃嗎?”林昆岔開話題問。

    我篤定的點頭:“有!”

    “那就照你的想法走吧,我喫點東西去。”林昆沉寂幾秒鐘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趕忙攆了出去:“師父,你爲啥不問問我計劃?”

    “路是你自己走的,我可以指正,但不能總牽着你的手,走對了叫捷徑,走錯了是學經驗。”林昆打了個哈欠,眼中掛笑努努嘴:“至少這次你沒有剛愎自用,就是進步,你自詡頭狼,那就得乾點狼事兒,記住昂,不要留下任何尾巴,不然我第一個抓你。”

    說罷話,他負手朝街角慢慢踱步而去。

    目視着他如同鋼槍一般筆直的脊背,我自言自語的喃喃:“我就是狼!”

    跟林昆告別後,廖國明的電話隨即也打過來,我們約好在山城第一看守所門前碰頭。

    而後我從街邊的小店裏要了碗小面,狼吞虎嚥的撲騰幾口後,纔再次驅車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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