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1058 一巴掌。
    當我屁股坐進警車裏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張星宇這個混蛋的面孔。>我側頭看向錢龍問:“草特麼的,小胖砸所謂的最後一招暗棋指的是你吧?是不是今晚上我不過來,你會逼着葛川乾點啥?”

    錢龍笑着點點腦袋:“對啊,小胖砸說葛川不差錢,今晚上你要是來醫院,一切就照着你的步伐走,如果你沒來,就讓我管葛川訛詐了三五千萬,完事連夜逃出山城,去跟瘋子他們碰頭,好好在境外囤積幾年再掉頭回山城。”

    我恨恨的罵咧:“這個逼養的,人都進去了,還是不忘記拿自己人當棋子。”

    嘴上罵歸罵,但我心裏還是挺溫暖的,不管怎麼說張星宇都替我想好了最糟糕的一步。

    我想了想後又覺得不對勁,朝着他輕問:“不對啊,葛川身邊不是有倆挺牛逼的高手保鏢麼?你是怎麼避開他倆的?”

    錢龍不屑的冷哼:“操,就那麼倆貨,還不夠我三拳兩腳呢,社會人多大腳你還不知道嘛。”

    “別跟我扯淡。”我不耐煩的臭罵,葛川身邊那倆金牌打手的能耐我見識過,一對一跟王鑫龍差不多,二對一幾乎完爆他,我估摸着三眼都未必是對手。

    錢龍套着手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樑乾笑:“其實吧。。我今晚上是跟你師父一道來的,你師父把他們給引走了。”

    “他。。他還是動手了啊?”我頓時一陣錯愕。

    計劃開始之前,我和林昆碰過面,他言辭確鑿的告訴我,絕對不會幫我出人出力,沒想到最後還是替我擡起一杆大旗。

    這時候坐在前排的一名特別年輕的輔警,回過腦袋不耐煩的訓斥:“閉上嘴,你倆拿這兒當茶園子呢,還聊上了?”

    “同志,給個頭套唄,我要臉!”錢龍“咣噹咣噹”晃着手裏的鐵銬,舔着大臉憨笑:“你說我好歹也是山城有頭有臉的社會大哥,這要萬一被媒體朋友給拍到了,到時候多掉份兒。。”

    那小輔警也屬實夠閒的,不屑的挑動眉梢問:“你哪個會的?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呢。”

    錢龍昂着腦袋,感覺挺自豪似的介紹:“彆着急嘛,今晚上之後,你就聽說了,我叫錢龍,綽號皇上,熟悉的朋友都尊稱我一聲皇阿瑪,提阿瑪的名兒甭管去男人街哪個場子玩都能打八折。。”

    “簌。。”

    沒等他說完,一個黑色頭套直接照在他腦袋上,小輔警不耐煩的撇嘴:“話真多!”

    隨即看向我問:“你需要嗎?”

    我趕忙搖搖腦袋乾笑:“我不要臉,就這樣挺好的。”

    那小輔警瞟了眼錢龍,面部表情的呵斥:“都老實點昂,咱們和諧共處!”

    隨着法律越發健全的今天,暴力執法啥的根本不存在,只要我們不是沒事找事,警察一般都不會難爲任何。

    被捂上頭套的錢龍,恨恨的嘟囔:“不讓老子說完話是吧,你給我等着昂,今晚上我就在你們警區的拘留所裏釋放子孫。。”

    半個小時後,我和錢龍被待會山城總警局,從這點也可以看出來葛川的超然身份,我們是在渝中區被抓的,結果卻直接移交到了總警局審訊。

    不過對此,我也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做詢問筆錄的時候,我只交代了今天晚上到葛川病房鬧事的事實,至於別的全都一概否認。

    給我做筆錄的是個年輕不算小的老刑警,表情嚴肅的問我:“王朗,今天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左右你在哪?”

    我坐在冰冷的鐵椅子上,表情認真的回答:“我解釋過很多遍了,和我朋友廖國明去了國際機場,本來他打算邀請我,到巴黎遊玩的,我喝點酒想起來跟葛川的矛盾,所以又藉着酒勁跑到了醫院。”

    對方“啪”的拍了下桌子,氣勢洶洶的呵斥:“不對吧,有人舉報今天晚上十一點四十左右,你帶人在巴南區的大富豪洗浴中心和一名叫田志平的男人發生了劇烈的肢體衝突,並且還讓人傷害了他,另外凌晨兩點左右,江北區頭狼夜總會門口也發生了惡性槍擊案,好像也有你的影子在裏面吧?”

    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頭輕笑:“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咋說我也管不着,您說對吧?你要是認爲這些事件跟我有干係的話,大可以告我,反正我始終都在機場。”

    “注意你的語氣!”他瞪着眼珠子指向我低吼:“我們的態度是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嘛。”我舔了舔嘴皮,替他把後面的話說完,繼續微笑道:“同志,我還是剛纔那句話,只要證據確鑿,您大可以把我判死,不用給我施展什麼心理壓力了,我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心裏門清,真的。”

    “你!”他皺着眉頭,一副要暴走的模樣。

    我抽了抽鼻子,態度友好的說:“同志,我說句隨時會翻供的話哈,您覺得以我的能力,我會事事親力親爲麼?咱們換一種輕鬆相處的方式吧,我知道您也不容易,爲了工作,大半夜還從這兒跟我乾耗,不如這樣吧,但凡葛川提到的罪名,我全部供認不諱,您看咋樣?”

    我話音未落下,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年輕警員低聲道:“李隊,領導讓你到辦公室一趟。”

    “行,知道了!”他停頓幾秒鐘後,突兀朝我笑了:“王朗,你不用感覺自己好像神通廣大,也別認爲所有人都會對着權貴卑躬屈膝,我是一名警察,我做任何事情,第一會對得起我帽檐上的警徽,第二,就是我對你們這些蛀蟲絕對不會姑息養奸,不論你什麼背景,只要我有證據,就一定會將你們繩之以法!”

    看他的表情,似乎一點不像是在作秀,我瞬間有點懵。

    “我叫李澤園,是市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如果你有能耐,可以隨時把我這身皮扒掉,但只要我一天穿這身衣服,就一天會盯着你們!不管你能不能出來,往後我都會死死的看着你!”他說完話以後,怒氣衝衝的摔門走出房間。

    瞅着還在不停震顫的門板,我苦笑着自言自語:“我擦,運氣這麼猛,正好碰上個剛正不阿的人民衛士?”

    大概五六分鐘左右,房間門再次被推開。

    我下意識的仰頭望去,結果眼珠子陡然瞪圓。

    我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林昆和陳花椒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陳花椒穿裝打扮還跟平常差不多,一系普通的黑色西服打底,而林昆則套着一件灰色立領中山裝,他先是面無表情的將房間門給反鎖上,然後順手關掉審訊桌上的攝像機,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口乾舌燥的吞了口唾沫,擠出一抹笑容:“師父。。哥,你們咋來了。。”

    陳花椒揪着眉頭,很是擔心的問:“弟啊,你是怎麼搞的,咋會跟葛川那種級別的選手鬧騰起來的?”

    沒等我回答,林昆輕輕推搡一把陳花椒,徑直走到我跟前。

    “師父。。”

    “啪!”

    我的聲音和他的嘴巴子同時響起,剎那間我臉上火燒火燎的燙。

    “昆子,你幹啥呢?”陳花椒惱怒的推了林昆一把,林昆杵在原地巍然不動,瞳孔驟然擴張:“打你冤不冤?”

    “我。。不冤!”我抿了抿嘴脣搖頭,儘管我並不知道自己因爲啥挨的這一耳光。

    “混的再牛逼,也不要忘了做人的道理!”林昆目光如炬,戳着我腦門訓斥:“田志平的事情,待會老老實實跟警方承認,哪怕判特麼你十年都不過分,社會不是你這麼混的,處處爲敵不叫牛逼,那是傻逼!這年頭以和爲貴,悶聲發財纔是王道!”

    我昂起腦袋,不服的辯解:“師父,他是我敵人!他跟李倬禹站一條線上,我廢他難道很過分麼?”

    “你不服?”林昆棱着眼珠子反問。

    我倔強的低吼:“是!我就是不服,如果不撬開他的嘴,我怎麼知道到底誰在背後給我下絆子,我跟他好說好商量,他能痛快回答我麼?”

    林昆揪住我的衣領粗聲喝罵:“假如他砍了你一刀,不用你說,我都會幫你索要公道,可事實是什麼?人家明明已經跪地求饒,你爲什麼還要咄咄逼人?你認爲這樣別人會怕你對麼?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的親朋好友會怎麼想你?怕你?畏懼你?”

    “我。。”

    林昆眼神冰冷的輕笑:“我告訴你,都不會!我如果是他的親朋好友,會報仇!會想辦法把你給他的傷害還回來,然後你將陷入一個報復和被報仇的怪圈子裏,算了,這些道理你早晚會明白。”

    陳花椒像是個寵溺孩子的家長一般勸阻林昆:“昆子,朗朗歲數還小,而且也沒人教過他,你別這樣。”

    “歲數小不是藉口,我現在就是在教他。”林昆情緒暴躁的再次推搡開陳花椒,戳着我額頭罵咧:“王朗你記住,仗勢欺人難成器,急公好施友天下,我會打招呼,讓你轉到山城的重刑號接受改造,是錐子放在哪個兜裏都會冒尖,不是那塊料,你最好麻溜捲鋪蓋滾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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