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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5失蹤的老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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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後,陸國康的病房裏。>我、孟勝樂、閆詩文相對無言的彼此對望。

    老陸的被窩揉成一團,褥子還帶有溫度,顯然剛走沒一會兒,牀頭櫃裏,閆詩文之前幫他買的幾件地攤貨衣裳都不見了,既沒給我們留什麼字跡也沒刻意交代過任何。

    我皺了皺眉頭問:“詩文,你是啥時候發現他不見的?”

    閆詩文的眼圈泛紅,感覺像是被遺棄的小貓似的,滿臉全是無辜和無助:“就剛剛,陸哥哥說是讓我去天台幫他看看之前洗的衣服幹了沒有,我再回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起初我以爲他可能是去上廁所,等了幾分鐘都沒見到。。”

    “沒事,你彆着急,他兜裏沒錢,旁邊沒人,估計也不能遠跑,說不定是覺得氣不順,從附近溜達一圈就回來了。”我抽了口氣朝孟勝樂道:“樂子,你上廁所看看去。”

    我們住的這層病房還處於建設中,病房內的衛生間不能用,大家都是到走廊頂頭的公廁去使。

    閆詩文輕咬嘴皮,擔憂的迴應:“我去過了,他不在,他腦袋上還有傷,萬一真怎麼樣,朗哥你說該怎麼辦吶。”

    其實我心裏頭也挺上火的,但還必須裝出淡定的模樣安慰:“別急別急哈,老陸歲數大,經歷過的事情也多,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腦子一熱的,我估摸着他可能就是臨時有什麼事情,又來不及通知咱們。”

    閆詩文揉搓着衣角,哽咽:“朗哥,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去別的地方了,這兩天他總跟我說,他要是走了以後,讓我怎麼怎麼樣。。”

    我深吸一口氣道:“那不能,老陸答應過你,會幫你把臉上的傷治好的,不會言而無信得。”

    雖然陸國康這個人向來沒什麼品,但在閆詩文這件事情上,我看得出來他很上心,就算他真要走,走之前肯定也不會跟我們都解釋的明明白白,至少會很正式的跟閆詩文道別。

    所以,我猜測陸國康一定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事情,不方便讓我們參與,這纔會不辭而別。

    閆詩文委屈巴巴輕抹眼淚,撇去身上的令人羨慕的功夫和腦門上的傷疤,她其實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對於她來說,陸國康可能是這次出門的全部仰仗,老陸現在失蹤了,她的世界可能都跟着一塊在晃盪。

    我低聲寬解她:“詩文,別的事情你不用害怕,不管老陸啥時候回來,我和阿生都是你親人,等我們穩定下來,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幫你清除額頭上的疤痕,然後再幫你找份體面點的工作。”

    “朗哥,我。。”閆詩文蠕動兩下嘴脣,最終沒有把想說出口的話說完,只是乖巧的點點腦袋。

    “先休息吧,萬事有我們呢。”我擠出一抹笑容。

    不多會兒,我和孟勝樂回到病房,我焦躁的從屋裏來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語:“晚上我還跟老陸一塊喝酒來着,他表現的挺正常的,怎麼大半夜突然就沒影了呢。”

    孟勝樂端起一大缸涼白開,牛飲似的揚脖倒進嘴裏,自打開始戒癮以後,他就好像變得特別缺水,只要一有時間,總會捧着茶缸子狂灌。

    喝完水以後,孟勝樂轉動兩下脖頸,機械似的眨動眼睛道:“有沒有可能他是被人擄走的?”

    我不假思索的搖搖腦袋:“沒可能,那老貨喫的鹽比咱見過的面還多,如果真被什麼人按住,一定會竭盡全力留下點什麼的,他就是自己想走,纔會支開閆詩文。”

    孟勝樂不住吧唧吧唧輕舔自己的嘴脣片,嘴裏哈着熱氣道:“出了醫院就是個三岔路口,想找他都費勁。”

    瞅他的造型好像有點不正常,我忙不迭緊張兮兮的問:“你咋地了?不會是癮又犯上來了吧?”

    孟勝樂白了我一眼解釋:“狗屁,我現在犯癮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了,只要心裏不去刻意想,有時候多半天都沒啥感覺,阿生說我這種情況屬於嚴重破壞了身體機能,正在慢慢修復,估計還需要很久。”

    說話的功夫,他挺起自己袖子,我看到他的左邊手臂上竟然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煙疤,十分的觸目驚心。

    我皺眉發問:“這咋整的?”

    孟勝樂吸了吸鼻子道:“自己燙的,每次癮發作完以後,我就自己使菸頭燙一個印兒,叮囑自己爲了戒掉這玩意兒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看着他瘦骨嶙嶙的臉頰,我心疼的摟住他肩膀道:“難爲你了。”

    “我不苦,真正苦的是婷婷。”孟勝樂點燃一支菸道:“我離開山城之前,婷婷爲了找我都快瘋了,幾乎隔五分鐘打一次我電話,還專程跑回崇市去,而我其實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看着,但卻沒勇氣出現在她面前。”

    聽到孟勝樂提起溫婷,我心口也禁不住爲之一顫。

    溫婷尚且如此,江靜雅能比她好多少,或許過的更加煎熬吧。

    每當人靜的時候,我總不敢去深想江靜雅,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會衝動。

    孟勝樂脫掉外套,直接躺到旁邊的病牀上,嘆口長氣:“給咱們這種人當媳婦,上輩子絕對沒少造孽。”

    “可不唄。”我認同的苦笑。

    有的人見面,需要坐飛機,有的人見面需要坐火車,而有的人想見上一面只能做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病房門就被人敲響。

    葉浩那個叫小q的司機,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也不管我睜沒睜開眼,他就一把掀開被子道:“王朗,致遠回來了,這會兒就在醫院門口,他說想跟你談談。”

    我先是一陣迷瞪,接着不解的問:“跟我談啥呀。”

    小q氣喘吁吁的出聲:“我把昨晚上浩哥被綁架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他說想再問問你當時的事情經過,我當時不是有幾分鐘被打暈了嘛,所以。。”

    我擰眉思索幾秒鐘後,笑盈盈的應和:“哦,等我穿件衣裳。”

    幾分鐘後,我和孟勝樂跟着小q來到醫院門口。

    路邊停着一臺打雙閃的普通國產越野車,車旁站了個看起來特別清秀的年輕小夥。

    小夥長得白白淨淨,不胖不瘦,大概能有一米七左右,頂多也就十*歲左右,留着個精幹的剪髮頭,耳朵上卡着個藍牙耳機子,穿一身合身的休閒裝,猛地一瞅就是個再平常不過的學生。

    將我們引過去後,小q沉聲介紹:“致遠,這位就是王朗。”

    青年溫文爾雅的朝我伸出手掌:“王先生你好,因爲我姑父的事情,大早上把你喊起來,實在不好意思,我叫葉致遠。”

    我同樣微笑的打招呼:“葉先生客氣了,我叔叔和葉叔叔是好朋友。”

    這小子滿臉的從容不迫,像極了見慣大場面的世家子弟,但不知道爲啥,我總感覺他身上好像缺了點什麼,一時半會兒又琢磨不明白究竟缺少什麼。

    互相認識以後,葉致遠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孟勝樂,朝着小q努努嘴:“q哥,你和那位朋友先到旁邊聊聊,我和王先生想單獨說幾句話。”

    等兩人走進醫院後,葉致遠輕輕揪了揪鼻頭,語調平常的開腔:“王先生,您方便跟我講一下,昨晚上的具體經過嗎?如果能說清楚劫匪的大概特徵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頓了頓,耐心複述起昨晚上的事情:“是這樣的……”

    整個過程,我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是在形容劉博生特徵的時候,我特意含含糊糊的說對方大概一米八多。

    聽完我的話後,葉致遠久久沒有接茬,而是抻手扶了扶掛在耳邊的藍牙耳機,就是他這麼個微弱的舉動,一下子讓我心底生出了懷疑,我也瞬間想明白這個葉致遠身上究竟缺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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