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你直接說。”謝天龍不適應的往前邁了一大步,避開我的手掌。
我憨笑着邀請:“龍哥,你先坐下,咱倆的關係我能坑你嘛。”
謝天龍來回打量我幾眼,皺着眉頭坐到沙發上,隨即開口道:“提前聲明,除了和天娛集團有關的事情以外,我不會跟任何人動手,最多幫你打探一下消息什麼的。”
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就是跟天娛集團有關,是這麼個事兒哈,你聽我慢慢道來..”
沒等我說完,謝天龍直接歪着膀子打斷:“行啦,你也別道了,聽你嘮叨大半天,我也沒聽出來跟天娛集團有什麼關係,不就是青雲國際起內亂嗎?這事兒和我無關。”
我拍着大腿忽悠他:“咋沒關係呀,綁架那幫高層家小的就是天娛集團,負責守衛的可能也是郭海的馬仔,你想想看,你今晚上要是幹趴下一個馬仔,將來報仇是不是就少了一份阻力?”
“王朗,你特麼是不是當我二啊?”謝天龍撇着眉頭反問:“你剛剛自己都說了,負責看守的可能是郭海的馬仔,郭海在羊城有多少馬仔你心裏有數嗎?說一千八百誇張了,二三百總得有吧?我能打多少,我的目標只是郭海三兄弟,其他人跟我無關。”
我馬上改口:“誒龍哥,咱換個角度考慮..”
“你就是換個坡度考慮,我也不會給你充當黑澀會的打手,有問題你可以報警,可以找防暴大隊,甚至可以求助羊城軍區,別拿自己當世界英雄,這些事情也根本不是你能導演清楚的,再見!”謝天龍寒着臉站起身,毫不客氣的就往酒店門外走。
我氣呼呼的站起來罵咧:“謝天龍,你特喵的是不是給我曬臉啊,老子管你喫喝拉撒,給你租房買車,到頭來求你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謝天龍壓根沒鳥我這套,大步流星的奔出酒店。
“唉,正義感爆棚的大傻子。”我無語的嘆口氣。
謝天龍這個人哪哪都好,唯獨古板到令人髮指,用他自己的話說,即便褪下軍裝,他也仍舊是“人民衛士”,除去私仇以外,這傢伙很少跟人紅眼白臉。
反正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幫擺地攤推車的通緝犯,扶老太太過馬路的亡命徒,這傢伙屬實讓我開了一把眼,不能說他有什麼錯,只能說我們不合拍,他看不上我們這些撈偏門的社會蛀蟲,我也不喜歡他這幅自命清高的做派。
我抓了抓後腦勺,自言自語的嘀咕:“咋整?上哪整點幫手去。”
眼下,我能用得上的最強戰鬥力就是白老七,但他一個人肯定也不能當戰神使喚,姜銘和餘佳傑負責監視唐缺,肯定是無暇分身,湊人頭的馬仔倒是好找,大不了管葉致遠借點,關鍵是真正辦事的沒幾個。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陳傲領着兩個剃圓寸頭、胳膊上雕龍畫鳳的青年大步流星的從電梯裏走出來:“朗哥,生哥打電話說咱晚上要跟人動手吶?”
“嗯。”我叼着菸捲苦笑:“晚上你也辛苦一趟吧。”
陳傲指了指身後的兩個青年跟我介紹:“哥,他倆是我這幾天剛聯繫到的老鄉,這是鍋子,以前跟我一塊玩的,後來在老家捅人出了事兒,跑路到羊城,現在在碼頭當貨運工,這個是小猛,跟我和大龍一個村的,幹仗也是把好手。”
“朗哥,有啥事您儘管招呼,動腦子我們不行,但跟人開磕,我們肯定不犯怵。”
兩個小夥很機靈的朝我彎腰打招呼。
我吐了口濁氣,強擠出一抹微笑:“嗯,晚上麻煩兩位兄弟了。”
儘管陳傲臨時喊來兩個哥們幫忙,但仍舊是杯水車薪。
陳傲從兜裏掏出煙盒,分別給兩個青年發了一支,隨即看向我道:“哥,缺人是吧?我這倆小兄弟都能喊過來不少哥們幫忙,不是那種站場子吆喝的,絕對拎刀都敢上。”
我頓時有了精神,忙不迭發問:“啊?你倆能喊過來多少?”
叫鍋子的青年想了想後說:“我這邊喊十幾個沒問題。”
“我差不多也能喊六七個。”小猛舔了舔嘴皮道。
我迫不及待的出聲:“快,趕緊都喊過來,外面行情啥價,我給他們雙倍。”
兩個青年,馬上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又擡頭朝陳傲交代:“小傲,你找葉致遠借個十幾二十臺車,有人沒人,咱陣勢得到位。”
小哥幾個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個小時,二十多號膀大腰圓的小年輕從已經在我們酒店門口集結。
看得出來這幫人都不是職業混子,雖然不少人身上有紋身、掛刺青,但光看魁梧的體格子就知道比街邊那些瘦的跟猴似的小痞子不知道強出來多少倍。
我正招呼李新元給那幫“援兵兄弟”們拿水拿煙的時候,李倬禹和洪震天笑盈盈的出現在酒店門口。
洪震天面露嘲諷的歪嘴輕笑:“王朗啊王朗,你說你是有多能裝,白天我倆想跟你談事,你各種端着出洋相,大半夜又猴急猴急的喊我們交易,操!”
“閉上你的肛,別特麼總給我製造削你的藉口。”我煩躁的懟了他一句,側頭看向李倬禹問:“具體地址有沒?”
“手續到位,隨時可以交易。”李倬禹微微一笑,捻動手指頭,看了眼酒店門口或蹲或站的“援兵”,輕飄飄的努嘴:“看來朗哥這是已經做好了硬搶的準備,磨刀霍霍向豬羊吶。”
我沒心情理會他的調侃,表情嚴肅的出聲:“我們公司的手續正在路上,你先把地址告訴我吧,我保證最多十分鐘,手續肯定到你們手上。”
洪震天齜牙厲喝:“扯淡呢王朗?能交易咱就麻溜點,不能就拉倒,別特麼總這個理由那個藉口得!”
李倬禹輕搡洪震天一下,心平氣和的打圓場:“稍安勿躁,忘了咱是咱人家朗哥的地頭啊?又想挨收拾是咋地,朗哥說等十分鐘那就十分鐘。”
說罷話,李倬禹笑盈盈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踏踏踏..”
就在這時候,劉博生和白老七滿頭大汗的從酒店外面跑進來,手裏攥着一摞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啪”一下摔在茶几上,朝着李倬禹道:“公司手續,公證處證明,包括我們的轉讓合同都在這裏,你們看看有沒有問題吧。”
李倬禹和洪震天動作緩慢的拆開檔案袋,跟相面似的一張一張拿出來合同翻閱,讓人瞅着格外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