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1838 命懸一線
    眼瞅着曹巍出氣多進氣少,身上蔓延出一大片浸紅的鮮血,我立時間有點傻眼。>依照我和王嘉順的約定,先是胖揍曹巍一頓,完事隨便懟他兩槍嚇唬嚇唬就得了,可眼前這仨狠人完全是奔着弄死人整的,我頓時間昂起腦袋看向持槍的那名壯漢,同時眨巴兩下眼睛。

    行動開始前,我特意將自己和常飛的照片發給王嘉順,讓他告訴刀手儘可能不要傷害我倆,可這傢伙上來就嘣我一槍,我尋思着可能是路燈太暗,他沒看清楚,所以纔會刻意高高擡起頭反覆暗示對方。

    那壯漢跟我對視一眼,持槍挨個指向我們幾個,聲音沙啞的問:“誰叫王朗?”

    “我是!”我皺了皺鼻子出聲:“哥們,都是道上跑的,有啥事情你們衝着我來,別難爲我這些朋友。”

    那壯漢毫不猶豫的擺擺手吆喝:“帶走。”

    一個悍匪馬上走過來夾起我胳膊,推上了後面那臺麪包車。

    剩下一個悍匪扭頭問向持槍的漢子:“老大,剩下這幫人怎麼辦?”

    持槍的壯漢一一掃視葉致遠、常飛和張星宇,隨即擺擺手道:“僱主說過,全部滅口,一個不留,把他們也都帶走!”

    張星宇忙不迭擋在常飛和葉致遠前面,緊繃着臉頰懇求:“誒哥們,我們和王朗不認識,您這是幹嘛,給我們條活路,我們保證今晚上的事情不會傳播出去。”

    “嘣!”

    壯漢一句對白沒說,擡起手裏的火器,照着張星宇的大腿就是一槍。

    小胖子的腿上瞬間騰起一片血霧,慘嚎連連的跌倒在地。

    持槍的漢子,往起拽了拽自己臉上的口罩,橫着眉頭朝葉致遠和常飛威脅:“你們倆,給我聽好了,不要有任何廢話,我保證你們走的能痛快一點,但凡特麼的再多嗶嗶,馬上送你們見閻王。”

    比起來常飛的沉默不語,葉致遠明顯懂得變通很多,立即搗蒜似的狂點兩下腦袋應聲:“行,您說什麼是什麼。”

    我瞅着眼前的局面,心頭頓時泛起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這仨人根本不是風雲大哥給我找的刀手,而我們是真碰上了誰派過來的狠茬子。

    想到這兒,我的心臟立時間開始狂跳,迅速開始琢磨起應該如何脫險。

    不多會兒,張星宇、常飛和葉致遠也被另外兩名悍匪給押到了麪包車裏。

    持槍的漢子朝着自己兩個同夥擺手道:“老幺,你和老二看好他們,我先去找僱主拿錢,錢到手,馬上撕肉票,咱們就在提前商量好的地方回合。”

    兩個同夥會意的點點腦袋。

    至此三名悍匪暫時分開,持槍帶頭的傢伙開着那臺黑色“尼桑”轎車揚長而去,而另外兩個傢伙則一個負責開車,另外一個攥着把匕首坐在後排看守我們,原地只留下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曹巍。

    麪包車迅速掉頭,速度很快的順着一條邊街駛去。

    車裏面很安靜,只能聽到我們幾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行駛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眼瞅着麪包車越開越偏,四周甚至都已經看不到路燈,我鼓足勇氣出聲:“兩位大哥,咱談談吧,你們目標只是我,把我這幾個朋友放掉,僱主給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行不?”

    “就他媽你話多!”後排看守我們的那個悍匪,一把薅住我的衣領,照着我後腦勺“咣咣”就是幾記老拳,直接給我捶的腦瓜子嗡嗡作響。

    “不想死前再受罪,就閉好嘴,既然有本事得罪人,就得有魄力承擔責任。”前面開車的狠人瞟了眼後視鏡,也不掛任何感情的呵斥一句:“再讓我聽見你們叨叨,馬上原地賞你們一人一顆子彈。”

    “哥們。”我晃了晃有些懵圈的腦後,扭過脖頸。

    “你還他媽管不住嘴是吧!”坐在後排的傢伙,惱怒的弓腰抻手想薅拽我的衣領,我忍着腿上的劇痛,朝着坐在他旁邊的張星宇厲喝:“胖砸,摟他腰!”

    張星宇默契十足的一把攔腰抱住那傢伙,我發狠的掐住他的持刀的手腕,照着車窗狠磕兩下,他手裏的匕首當即脫落,我攥緊拳頭,照着他的大臉盤子“嘭”的就是一拳,與此同時葉致遠也很有眼力勁的嘶吼着摟住那名悍匪,在兩人的合抱下,那傢伙根本動彈不得。

    “你們幹什麼!”前面開車的小夥慌忙回頭看了一眼,突兀踩下剎車。

    巨大的反衝力震的我們一車子身體禁不住前傾,我趁勢抓起脫落在地上的匕首,速度飛快拿刀刃卡在開車那小子的脖頸上,喘着粗氣厲喝:“草泥馬,給我發動着車子原路返回。”

    司機當即被我嚇了一哆嗦,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舉起來,訕聲道:“朋友,刀劍無眼,小心一點,千萬別..”

    我掄起拳頭重重搗在他後腦勺上,扯着嗓門咒罵:“別你麻痹別,馬上給老子打火開車,常叔報警。”

    常飛氣呼呼的捧着手機打電話:“喂,番禺區老艾嗎?馬上出動警力來一趟化龍鎮的潭山村,什麼幹什麼,我他媽被人綁架了,劫匪手裏有槍有刀,速度快一點!”

    在我的脅迫下,前面開車的司機,不甘不願的打着火,驅車慢慢朝來時候的路掉頭。

    我們此刻行駛在一條不足三米寬的鄉道上,兩邊全是成片成片的水稻田,想要掉頭的話,需要來回打幾個方向盤,開車的傢伙正吱吱扭扭的撥動方向盤時候,張星宇突然發出“啊!”的一聲低吼。

    我下意識的扭過去脖頸,沒等我看清楚張星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被我用刀橫在脖頸上的司機突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朝着反方向扭動。

    狗日的力氣特別大,一下子就擺開我手裏的匕首,我喫痛的回過來身子,掄圓胳膊,照着他的後腦勺“咚咚”狠撂兩拳,那小子也不甘示弱的一手反扭我手腕,一邊側過來身子,朝我腮幫子暴懟一巴掌。

    可此時我們屁股底下的那臺麪包車還在緩緩駛動,因爲脫離人的控制,車頭徑直朝着左邊的水稻田紮了下去。

    “咣噹”一聲炸響,麪包車半個身子開下稻田,剩餘一般還停留在路上。

    而我們一車人全部由於慣性的原因,呼啦一下朝着前擋風玻璃撲了上去,這時候就能看出來人與人反應速度的不同。

    開車的司機,趕在車子開下水稻田之前,突然一腳踹開車門跳了下去,而後排上,原本被葉致遠和張星宇合力抱着的那名狠茬子也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掙脫開兩人的拉扯,身體異常敏捷的推開後門蹦了下去。

    唯一倒黴的就是我、張星宇、葉致遠和常飛,我們四個像是疊羅漢似的全都擠壓在了麪包車的前擋風玻璃處。

    眼見那兩名先我們一步跳車的悍匪又準備朝着麪包車的方向圍簇過來,我連忙扯着喉嚨大吼:“胖砸,把槍給我,馬勒個嗶得,今天必須嘣死這幫狗雜碎!”

    兩個悍匪停頓幾秒鐘,隨即拔腿就往遠處的水稻田方向跑去。

    幾分鐘後,我們一行四個人費勁巴巴的從麪包車裏鑽出來,而我和張星宇因爲腿上中彈的緣故,從車裏出來後,就再沒有任何折騰的力氣,趴在水汪汪的稻田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葉致遠滿臉全是污泥,一手摟着我腦袋,一手抱着張星宇的,關切的發問:“朗哥、胖子,你倆感覺咋樣?”

    常飛同樣滿身泥濘,擔憂的蹲在我和張星宇的旁邊,同時一隻手握着手機,梗脖厲喝:“老艾,你特麼還能不能幹了?不能幹,明天就給我交份辭職報告,老子和幾個朋友現在命懸一線,因爲你和寧偉他們走得近,所以故意給我上眼藥是吧,行,我記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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