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106 最賺錢的行當
    樓外,惱怒的喊打喊聲連成一片,明顯兩幫人已經開幹了。>屋內,我和魏剛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着阿瓦士這邊的風土人情,全然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模樣。

    李俊峯抓起酒杯,揚脖猛灌一口,隨即拔腿就往出走:“媽的,我得看看去,實在特麼坐不住了。”

    “老弟啊,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練就出來的這份從容不迫。”魏剛叼着菸捲,笑盈盈的望向我。

    “兒子撒謊,我的淡定全是裝的,其實這會兒後脊樑都被汗水給浸透了,我是真怕你突然抱起一挺ak47直接給我突突了。”我開玩笑似的先解開西裝釦子,然後又把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也解開,轉動兩下脖頸。

    “我常常跟底下這幫兄弟們說,不是腦袋上套一頂帽子,身上掛件袈裟,再騎一匹白馬就可以當唐僧,很多東西,得花時間去學,需要經歷打磨,但跟你撞上以後,我才發現,混子這行也講天賦。”魏剛的煙癮很大,一根菸抽罷,不停歇的馬上又續上一支,搖搖腦袋苦笑。

    我皺了皺鼻子道:“老哥,你這話我真心認同,很多玩意兒沒個十年八年混不出來,你別看我歲數小哈,但我卻用兩三年的時間遭了旁人十年都不一定遭過的罪。”

    “對於你和頭狼,我託國內的朋友專程打聽過你。”魏剛吐了口白煙道:“實話實說,人上歲數了,真不愛再招惹是非,我對李黑熊、四眼仔是這種態度,對你也一樣,如果再讓我年輕個十幾二十歲,你就算再狠,我也得跟你搏一把。”

    我笑呵呵的接茬:“看來我是撿了大便宜。”

    “這就是命,我如果像你這個歲數達成你現在的成就,蚊子特麼叮我一下,我都敢拿出槍炮碾壓,我喜歡你的狂!”魏剛昂頭看了眼天花板道:“時光不等人吶。”

    “踏踏踏..”

    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泛起,我條件反射的扭過去腦袋,看到李俊峯攙扶着白老七,白老七的額頭有點破皮,眼眶和腮幫子高高隆起,身上的衣服髒不拉幾的,隱約可見有不少腳印。

    謝天龍比之強一點,但也只是強一點點,除了眼眶沒腫以爲,其他地方和白老七如出一轍。

    “奶奶的,你這幫兄弟全是狠手。”白老七掙脫開李俊峯的攙扶,一把抓起我剛剛放在桌上的銀行卡,粗鄙的呸了口黏痰道:“就他們的身體素質,往前推了四五年,陪着你叱吒阿瓦士,一點都不吹牛逼,小朗子咱說話算數昂,錢是我的了。”

    “咳咳咳..”謝天龍揪了揪喉結。

    白老七馬上扭頭朝着謝天龍笑呵呵的解釋:“卡是咱倆的,我看你褲兜讓扯壞了,暫時替你先保管。”

    足足又等了十多分鐘,商老八一幫人才鼻青臉腫的互相攙扶着回到大廳。

    進屋以後,那幫中年漢子誰也再沒逼逼叨叨的扯別的,一個個都跟霜打了茄子似的耷拉着腦袋不吱聲,精氣神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魏剛擡頭看了眼自己人,擺擺手招呼:“都從旁邊杵着幹啥,坐下來喫飯吧。”

    坐下來以後,商老八先是看了眼謝天龍,然後又望向我道:“王總,實話實說我還是不服。”

    “嘶..”魏剛皺着眉頭倒吸一口氣:“你沒完了?”

    商老八很光棍的端起酒杯道:“不服歸不服,但我們認,你錢厚人狠,也就是這兩位兄弟沒拿傢伙式,不然我們最少得躺下來一多半,如果你再多安排幾個兄弟,我們可能..呵呵,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大哥做任何決定,我都不會有半點意見。”

    “鐵子,你說話讓人聽着舒坦,武鬥咱們剛剛試過了,你不是不服氣嘛,那咱再文鬥一下子。”白老七撥拉兩下銀色的發茬,抓起一瓶酒道:“來,拼酒!誰先倒下誰是弟弟。”

    “老哥,喝酒這塊真不是我跟你吹,整個阿瓦士讓我服的沒幾個,來唄!”商老八楞了一下,隨即抓起酒杯朝我們背後那一桌走去,同時扯着脖頸吆喝:“今天咱讓遠道而來的兄弟,感受一下魏家爺們的魄力。”

    “來呀,不醉不休!”

    “誰吐誰兒砸的哈..”

    十多個中年漢子立即踩凳子、揮手臂的應聲。

    “我去,這陣勢屬實有點嚇人吶。”白老七求助似的望向謝天龍:“小龍龍..”

    “我不喝酒。”謝天龍淡撇撇的蠕動嘴角。

    “我可聽說裝逼快立法了,你這樣的,早晚得被被判死刑。”白老七撇撇嘴,攬住李俊峯的肩膀道:“瘋子,咱倆應戰去,人都說上陣父子兵..”

    “那沒毛病。”李俊峯豁嘴應聲,說完以後突然覺得不對勁,沒好氣的罵咧:“說着說着就不好好嘮嗑了是吧七哥,你這樣式的容易沒朋友。”

    “別墨跡,能不能喝啊?”商老八抻手一把拉住李俊峯。

    “來來來,死不死誰兒子的。”

    很快李俊峯和白老七跟隨商老八跑到隔壁一桌開始唾沫橫飛的拼起了酒,吆五喝六的喊叫聲、酒杯碰撞在一起的“叮叮”脆響,在整個大廳裏迴盪。

    這就是最爲傳統的江湖人士,一言不合可能就會尥蹶子開幹,互相對眼又能把酒言歡,沒有過分的俗規約束,也不懂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虛詞詭說,高興了抱在一塊大喫二喝,不爽了直接張嘴罵娘。

    這樣的生活方式,在當今國內的社會圈可能早就被淘汰,可在這裏卻是一種能否站穩腳跟的評判。

    我們這桌瞬間只剩下我、魏剛和謝天龍仨人。

    我眨巴兩下眼睛端起酒杯笑道:“來吧魏哥,咱倆也走一個,還是我剛剛那句話,以前你們咋生活,以後還照舊,不同的是往後咱是一家人,這邊缺啥少啥你跟我言語,能幫不能幫,我都肯定幫。”

    “等你回國時候,我陪你一道,將貨棧的股份劃到你們公司一部分,保證你我都能隨時控股,但你必須得給我拿出相應的經濟補償。”魏剛將菸蒂撅滅,舉杯喝了一大口後,沉聲道:“老弟啊,你得給我一個承諾,不論我將來在不在,你不能虧了我這幫老兄弟。”

    “我的承諾,你能信不?”我意味深長的望向他。

    魏剛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出聲:“從你能去李黑熊家裏晃悠那一趟,給他的孤兒寡母拿錢,我就覺得你人性沒問題,跟你當自己人,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兒,當然我也知道你肯定有作秀的嫌疑,你就當是我這個馬上要退居二線的老梆子捧臭腳吧。”

    看他有點感傷,我表情認真的解釋:“魏哥,你還是把事情想複雜了,我沒想過要真正介入你的行當,包括整私油生意,我都是不得已而爲之,相信你肯定知道我們和天娛集團的矛盾吧,天娛還有餘孽存在衣朗、衣拉克境內,如果不是怕他們總給我整幺蛾子,我絕對不會跟伊德東拉西扯,更沒心思往阿瓦士插旗,可伊德讓我往這塊投資一家酒店,你說我光幹酒店不得賠的褲衩子都飛了嗎,所以才把主意打在私油這塊。”

    “你等等..”魏剛擰着眉頭打斷我的話:“你剛剛說伊德拉着你搞酒店?”

    “對,酒店和旅遊。”我誠實的點點腦袋。

    “不對呀,伊德過去和天娛集團合夥,做的可是醫療用品生意。”魏剛迷惑的出聲:“阿瓦士毗鄰兩衣,又和科國相距很近,屬於三國交界,這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僱傭軍,最缺的就是槍支彈藥,但火器這塊基本上都被王者商會的安保公司控制着,比火器更金貴的是各種藥品和器材,國內販過來的止血繃帶、麻醉劑、雲南白藥什麼的,在這頭賣的都是天價,也就是我們沒有這方面的關係,不然我早做了,一船艙的藥品運過來,分分鐘銷售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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